“周家周瑩瑩?”
對此,鹿止溪也是好奇不已。
雖然她知曉周銘為了改變現狀,好日後坐上更高的位置,想要靠娶妻聯姻來穩固局勢,得到權勢和支持,倒也無可厚非。
但對於這不曾聽聞過的周瑩瑩,還著實有些不太了解。
恰巧這時,處理完政事是唐司君進了院子。
出於好奇,下意識詢問道:“你來的正好,我剛剛聽說陛下要給唐銘指婚周家的周瑩瑩,這位周小姐是何來曆?”
對於此事,唐司君也已經有所聽聞。
聞言,便是同她解釋著。
“乃是右翼前鋒營統領,周統領的嫡女,如今年十六,在家中很受寵愛,在京更是有名的貴女。”
即便鹿止溪對於周瑩瑩的身份有所猜測,知曉她肯定不俗,否則狼子野心的唐銘,又怎麽可能看得上普通的世家小姐?
卻萬萬沒料到,這位周小姐身份竟然這般高貴。
不免有些意外,眼底更是帶著明晃晃的訝異。
“既然這周小姐家世這般出眾,那便是嫁給太子也不為過,嫁給無權無勢的皇子做正妃,也是天然低一等,為何偏偏要嫁給唐銘?”
在她看來,周瑩瑩現在嫁給唐銘,那簡直就是在做接盤俠。
如今整個皇城裏稍有名氣的貴女,恐怕都是對他唯恐避之,哪裏還會主動同他有半點的沾染。
所以她越是這般想,就越是覺得這事兒有點莫名其妙。
一旁的唐司君,自她身旁坐下,也是若有所思的輕垂首。
“這事我也尚且不曾想明白,周家世代武將,人脈廣泛,若是想要避免朝堂紛爭,大可不必嫁給皇子。
而若是想要爭奪一席之位,如今的唐銘,更不可能給他帶來好處。”
就在他們二人都對此事稍有些想不明白的時候,正在旁邊和鹿止雲搶葡萄吃的唐冀。
卻是抹了抹嘴,隨後舉著手湊上來。
“我知道,我知道。”唐冀神神秘秘的說著。
“前段時日,那周家小姐去淩雲寺上香的時候遇到了點危險,好巧不巧的是,當時就一個貼身丫鬟在旁邊照顧著。
危急關頭,正好被同樣上香祈福的唐銘給救下,這就一見鍾情了。”
“這……”鹿止溪本身下意識想要說些什麽,卻又頓時哽住,不知道該對這場“英雄救美”的把戲作何感想。
隻是打心底裏覺得唐銘墮落了。
竟然用這種法子來勾搭人家才剛剛二八年華,尚且還年輕的小姑娘。
倘若這事兒沒那般湊巧,而周瑩瑩的身份又沒那般高貴的話。
說出來她還能信幾分,順便感慨一番唐銘這人也算是人性未泯。
思及至此,也不免讓她有些無奈的輕歎一口氣。
“看來這周小姐是真的被唐銘給騙過去了,隻以為遇到真命天子,但她娘家背景大,真的嫁過去以後,應該不至於過的太淒慘。”
“是福是禍,也隻能由她自己去嚐試。”唐司君將水果盤往她這邊推了推。
“現在她傾心於唐銘,而他又偽裝的足夠好,定然是不撞南牆不會回頭,你我也不必為他人擔憂。”
“說的也是。”鹿止溪也自然知道是這麽個理。
她也並沒有那麽多心思,去管別人的婚姻是否過的幸福,隻不過這其中一個是唐銘,而她比誰都清楚此人的德行。
從而這才會對即將進入陷阱的小白兔,生了幾分憐惜罷了。
幾人隨即又就著其他的事情閑聊一番。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後,唐冀眼看著天色不早,這才回了武王府。
鹿止溪也是覺得有些困乏,進屋子歇息安睡。
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
突然就被外麵一陣吵雜聲給驚醒。
她下意識詢問一聲,“怎麽回事?”
然而外麵的動靜過於吵鬧,在屋外的丫鬟並沒有聽到鹿止溪的問話。
看沒人做答,鹿止溪隻能從床榻上起來。
一邊穿著外衫,一邊往外走,打算親自出門看看究竟怎麽一回事兒。
可她還沒靠近到門口,便聽到極為嘈雜的腳步聲在迅速靠近,旋即她的屋門便被一把推開。
“鹿姐姐!救救我們!”
唐冀一臉淚光跑進來,抓住鹿止溪的手,不斷的請求著,“出事了,鹿姐姐你快來看看……”
聽著他那嗚咽又著急的聲音,鹿止溪心下微緊,“唐冀,你先別哭,同我好好說說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
可尚且年幼的唐冀,也說不出究竟發生了何事,隻是控製不住的落淚,言語也有些重複。
“爹爹和奶嬤嬤突然就不好了,我不知道怎麽回事,怎麽叫都叫不醒。有人去找太醫了,可是之前奶嬤嬤太醫就沒辦法。”
聽得奶嬤嬤和武王同時出事的瞬間,鹿止溪心底咯噔一聲,隱隱約約間有了些不太妙的猜想。
她一把將眼前的唐冀給抱進懷中,出了院子對侍衛吩咐道:“你且速速去告知七殿下一聲,讓他務必注意天牢裏的那兩位,絕不能有任何的失誤!”
“是,小的這就去傳話!”侍衛也沒有絲毫耽誤,直接自牆頭躍出。
“唐冀,你摟緊我。”她垂眸對著懷中的唐冀叮囑一聲,隨之便迅速往武王府趕過去。
然而她不過才剛剛靠近到武王府,陸離王府的大門也還有幾十步距離遠。
便自耳邊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警告,前方有異空間氣運聚集,且具有攻擊性,提醒宿主立即停下!”
隨之她便眼睜睜看著小毛球飄了出來,貼在她的肩膀上,示意她往頭頂上空看。
被迫停下腳步後,鹿止溪死死皺著眉頭往後退了幾步。
微眯眸抬眼往武王府上空看過去,隻見在王府頂端,正有著一股稀薄卻又不容忽視的黑霧纏繞,將整個王府蓋住。
而在這團巨大黑霧的運轉下,時不時還會浮現出黑霧幻化出的烏鴉。
在她懷中的唐冀,雖然迫切的想要進府救武王和奶嬤嬤,可他眼看著鹿止溪的目光,一直落在王府的上空,也知道那裏定然有著不對勁的地方,即便他根本看不見。
摟著鹿止溪的手,也不由得緊了幾分,語氣更是染上幾分害怕。
“鹿姐姐,王府上麵是不是有什麽我看不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