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女兒都能用來養蠱的人,又怎麽可能有人性?”

也正是因為鹿止溪突然回憶起這點,便將之前的念頭給擯棄,轉頭開始大量的賺氣運,存符文,以備不時之需。

並且在這之餘,也是著手開始整和黑市和整個邊境,改善邊境現在這種亂糟糟的情況。

而唐司君則是去了軍營,重新調整分布以及訓練。

一旦邊境如今的情況,真的如同鹿止溪所猜測的這般,那邊境危已。

在鹿止溪的幹脆利落下,不過就是短短三天的時間,便把所謂的邊境黑市,給扭轉成了正大光明的合法市場。

哪怕赫連決知道鹿止溪這人不簡單,也沒料想到,自己這隱藏在暗中的黑市,竟然能這麽快就可以浮現在地麵上,足以讓任何人進進出出。

看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赫連決眼底有著明晃晃的笑容,意有所指的出言讚賞著。

“國師大人當真利害,怪不得能夠讓七殿下對你青睞有加,甚至一心拉攏你進他的陣營。”

他這一句意有所指的“青睞有加”,讓鹿止溪心下也是覺得有些好笑,卻並沒有搭茬。

隻是把她自己這幾日時間裏麵,弄出來的互市條例條款給擺放出來,直接推到他的麵前。

“這是何物?”赫連決看她突然拿出來這麽個東西也是一臉疑惑不解。

鹿止溪伸出食指,指了指上麵互市條例、條款的幾個大字,“赫連皇子應該認字,這也並不複雜,不至於認不得。”

赫連決當然是認字的,隻是他不明白出具這個條款條例的用意是什麽。

“國師大人誤會了,這裏麵的每個字我的確都認識,隻是有些不太明白其中的用意。

現在這黑市已經成了白市,不用在繼續躲躲藏藏,我也依舊讓守衛隊在掌管規律,何必還出這種條例條款?”

目光短淺。

鹿止溪看著他那過於自信的微表情,心下吐槽一句,卻並沒有當麵懟他。

如今這種狀況,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是提醒著回答。

“既然你已經決定合作,那就按照我們的走向來,邊境的市場,也必須要接納別國商人的買賣。”鹿止溪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正所謂不以規矩,不成方圓。既然要走的久遠,那就必須用規矩來束縛,否則隻單單用武力鎮壓,遲早會出現逆反效果。”

鹿止溪說的過於有道理再加上那份不容反駁的氣勢,更是讓赫連決這一時半會兒之間的,都說不出來半句異議。

並且更是對這些條款條例,生了些許興趣。

麵帶笑容的說道:“看來國師大人已經有計劃,還請不吝賜教,讓我也能了解清楚其中的真正用意。”

鹿止溪也明白,雖現在全盤都是她在改造,但是等到青巒山一事解決以後,那這交易市場也還是控製在赫連決的手中,必須他學會怎麽管轄才行。

便是在他的詢問下,耐下性子教授著他如何利用互市的規矩,利用別國商人的往來,分析他國現下的具體狀況,以及未來的走向。

著實是因為鹿止溪看重這邊境的互市,更是心知肚明這以後能夠為他們帶來不上的幫助。

從而給赫連決教授這些內容的時候,也是沒有留一手,全部告知給他。

二人就著互市一事,足足聊了兩個時辰。

而這兩個時辰裏麵,赫連決時不時就因為鹿止溪妙語連珠的那些想法驚歎不已。

從一開始高看鹿止溪一眼的心態,也慢慢演變成高看好幾眼,甚至帶有著敬佩之意。

將最後點給說完以後,鹿止溪抬手拿起茶盞,抿了兩口。

“隻要你按照我今天教的這些來做,足以保證你不會翻車,哪怕日後有人懷疑你的身份搜查互市,也能夠輕易應對。”

鹿止溪說到這兒,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最為關鍵的是,三國之間,你想要打聽的種種都會有人‘心甘情願’的,在不經意間泄露給你,還不會被探子給察覺到。”

看著鹿止溪流露出這樣的笑容,赫連決心下湧生些異樣情緒,轉而出言調侃。

“國師大人教授我這麽多,難道就不怕我事成之後,用同樣的手段對付回來?”

“對付回來?”鹿止溪突然笑了出來,意味深長的看著赫連決。

“赫連皇子別忘了,我們已經立下誓約,並且我之前就提醒過你,誓約不能輕易違背,否則天打雷劈都是輕的,我又何必畏懼你會反手對付我?”

雖說當初立下誓約的時候,赫連決聽過類似的話,但當時的確沒有太放在心上。

畢竟在他看來,這誓約隻是誓約,如果真的能夠依靠誓約來達成約定的話,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麽負心漢背叛者了。

隻是赫連決也同樣明白,鹿止溪這種有能力的人,在這種時候突然這樣提醒,就足以證實這次的誓約絕對不像他想的那麽簡單。

可能真的和性命關聯!

倏然間,赫連決心生警惕,看向鹿止溪的眼神也有了些許的不同。

鹿止溪雖看出來了,卻直接忽略,當做沒察覺。

不過這份警惕,也沒有壓過想要學本事的念頭,他拉開距離還沒一刻鍾,就忍不住再次糾纏上鹿止溪。

“國師大人,你就再教我一點東西,怎麽說咱們也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學的越多,你也能更輕鬆一點。”

“什麽一條船上的人?”唐司君看他覥著臉往鹿止溪身邊湊,臉色發黑,直接橫叉進去,格擋開赫連決,“就算有合作,你也隻是你。”

可赫連決卻深知他們需要自己,也需要互市。

便不懼於唐司君的身份,暗暗挑釁著。

“七殿下這話說的就太見外了,你和國師大人有合作,我和國師大人也有合作,並且現在看來我們之間的合作更重要,你說呢?”

唐司君咬著後槽牙,垂在長袖之下的手,更是緊緊捏住。

尤其是在看到赫連決那張厚顏無恥,明顯欠揍的臉之後,恨不得直接教訓一頓,讓他認清楚自己身份。

但總歸也是個理智的人,知曉教訓人的方式很多,沒必要在這明麵上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