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剛剛已經不知不覺間發瘋,做了什麽讓他們厭惡的事?”

自從知道中招後,他偶爾也的確會因為“鬼打牆”的原因,出現點不受控製的行為,但在柳青黛的治療下,已經差不多恢複了。

現在看到這村民的異樣,自然迷惑不解,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

可看到這一幕的唐司君,卻是眼眸越發幽深,側目看向身旁的鹿止溪,“看來我們這次找對了地方。”

而他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卻讓鹿止溪迅速意會,唇角湧上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來。

“不錯,這裏不出意外,就是他們的大本營外圍,我們沒找錯方向。”

二人確定下來此事,便沒有絲毫耽擱。

想方設法開始在這村落附近探尋起來。

在他們幾人探尋的同時,冥肆也突然看到村子南邊的一顆大樹下,刻著一個和樹紋相似扭曲冥字。

“這裏有冥部留下來的印記!”

冥肆眼眸發亮跑過去,摸了摸這個字跡,隨後又順著這顆樹,往西邊數,在第七顆樹的旁邊停下來。

在鹿止溪等人意外的目光下,突然一躍而上枝頭,被茂密的枝葉給覆蓋。

不等師銘城給眾人解釋,就又看到冥肆手中拿著東西跳下來。

“冥部給我留的消息。”他把手中的紙條展開,上麵赫然是他們現在落腳的地址。

一行人順著這紙條上麵的地址,最終在距離村莊不遠的半山腰上,找到了冥部的大部隊。

隨著他們一群人,有了冥部這些人做助力,這調查村莊以及青巒山的種種跡象,也要比之前更加的快,也另外找到一些被他們遺漏的線索。

鹿止溪聽著他們一一稟報的線索,以及擺放在眼前的那些證據,足以確定這背後就是麗莞郡主的師父和父親。

本就帶有冷意的眸子,此刻更是充滿了諷刺,“果然就是他們兩個。”

唐司君也是相同的麵色,“看來他們這是誤打誤撞選擇此地做退路,並非是知道此地乃是藏寶地所在。”

一想到這裏是三不管地帶,是最為合適隱藏的地方,鹿止溪就覺得萬分好笑。

“按照我們調查的線索來看,他們早就在幾年前在此地做好部署,以這裏為退路,還真是好心機。”

她再回想起,麗莞郡主和巫泰這兩個人蠱,更是從小的時候就開始培養,反倒是並不意外這片被視為退路的地帶了。

就此他們二人,商討著該如何利用此地,反過來布下陷阱,好能夠到時候可以讓他們退無可退,來到此處一網打盡的時候。

師銘城卻是突然匆匆而來。

緊緊的皺著眉頭,語氣更是有些十足的急迫,“國師和七殿下,既然已經知道了這麽多的線索,那可已經考慮好,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往日裏的師銘城,一直都是極其冷靜的態度,現在這副突然變化的情緒,自然會讓鹿止溪瞬間察覺。

她並沒有直接回應,隻是反問道:“既然師公子主動詢問,那想必你心下應該已經有了萬無一失的走向和謀劃?”

可此刻的師銘城,並沒有考慮出多好的辦法,隻得輕搖了搖頭。

“尚且還沒有萬無一失的辦法,但我們已經進了對方的地盤,那些村名也都已經看到我們,對方知道我們抵達此地,隻是早晚的事情,越拖延下去,危險更高。”

見此,鹿止溪也是直接坦言。

“雖說我們這次過來的目的就是青巒山,但我現在已經弄清楚幕後之人是誰。

而這個家夥的能力不比我弱,哪怕是我,之前和他交手也很不好對付,所以還需從長計議才是。”

“國師大人?”師銘城一聽這話,頓時皺緊眉頭,實在難以相信,他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鹿止溪卻突然說要從長計議。

就算隊伍裏麵的其他人能夠等下去,可他卻是不能了!

語氣急切的催促著。

“我明白國師是有著你自己的考慮,也是怕讓你們帶過來的隊伍葬送於此。所以我可以和冥肆,帶領著整個冥部先行動,做先鋒給你們探路!”

實在是因為師銘城這突如其來的著急,甚至願意用他們整個冥部來冒這麽大的風險。

足以讓鹿止溪對他心生懷疑。

不過還沒等鹿止溪把對他的懷疑給問出來,就聽得師銘城再次出聲說道:“但對於這點,我也希望國師大人能夠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看他突然提出來條件,鹿止溪也的確好奇,既沒有點頭答應,也沒有因為心底的懷疑而拒絕。

隻是反問道:“你且先給我說說你的條件?”

“我的要求很簡單。”師銘城眸色認真的看著鹿止溪。

“等進了青巒山,找到藏寶地之後,這主室的寶物,請讓我取出,原封不動的送回師家原籍地掩埋,並且不再過問。”

若是說鹿止溪原本隻是覺得他的迫切奇怪的話,現在聽他突然提出來這麽一個毫無頭緒的條件,更是覺得不解。

也完全想不明白,這個藏寶圖裏麵的東西,究竟為什麽會讓師銘城這麽看重,不惜那自己和冥肆,以及整個冥部來做賭注。

“你就沒想過,這去青巒山的路依舊危險重重,連冥肆都中招了,你和整個冥部打頭陣做前鋒,難道不會全部葬送於此?”

師銘城咬了咬牙。

“我的目的就是在此,倘若擔心這些意外,也根本不必費盡心思的引起國師和七殿下的關注,就為了和你們聯手進入。”

這話,也不免讓鹿止溪和唐司君麵麵相覷對視一眼。

隻是二人誰都沒有說話。

在整個氣氛突然變得極為寂靜,好一會兒後,鹿止溪這才再次提出質疑。

“雖寶藏圖有一半是楊家保管,一半在你手上,但我奉命行事,能放主室的東西也不是小東西,至少得讓我知道你這麽做的原因。”

可在鹿止溪這次提出質疑後,師銘城卻並沒有回應。

沉默半晌後,這才用著冷靜的語氣緩緩開口道:“隻有十天了。”

十天?

一句突如其來的話,更讓鹿止溪摸不透師銘城的目的。

師銘城頓了一瞬,“十天後的午時,是青巒山的藏寶地,十年內唯一可開啟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