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原本鹿止溪隻是質疑師銘城,想要拿走主室物件的真正目的為何。
那現如今聽到這麽一番玄乎其玄的話,不由瞳孔皺縮,“什麽意思?什麽叫唯一可開始時間?”
哪怕她對青巒山的寶藏有所了解,卻也從來沒有聽聞過,這寶藏十年才能開啟一次!
師銘城麵色一僵,有些後悔自己過於衝動,在這種情況下,將這事兒給說出來。
鹿止溪見他不回答,冷著臉質問。
“師銘城,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你今日不將事情真相說出來,我也絕不會和滿口謊話,一身秘密的家夥合作。”
而師銘城自然不願意放棄合作。
眼看著鹿止溪對他已經起疑,並且直接當著幾人的麵說出這話,儼然就是在警告他。
也深知隱瞞不住,隻得深吸一口氣,隨後目光認真的盯著鹿止溪。
“我願向國師大人坦白一切,隻是此事也有關我師家,所以我想和國師大人單獨聊聊。”
可經過剛剛那些事情,唐司君對他也同樣起了疑心,所以並沒有立即離開。
三人對峙的沉默下,師銘城再次開口。
“七殿下放心,雖我的確有所隱瞞,但我對二位也並沒有故意傷害的心思,隻是此事的確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鹿止溪也是輕拍了下唐司君的胳膊,出言提醒。
“我留下來就行,你且去外麵再和冥部溝通一下,無論過程如此,取寶藏一事的結果都不會變。”
雖說唐司君的確還是有點不情願,但考慮到現狀,也沒有再拖延。
用著審視的目光打量師銘城一眼,旋即微垂首,附耳提醒:“我就在外麵守著,如果他圖謀不軌,你鬧點動靜,我立馬衝進來。”
看他這般不放心自己,鹿止溪心下微暖之餘,又是有些無奈的衝他笑了笑。
“放心,他既然主動找我合作,就不會再這個時候對我動手,我自有分寸。”
語罷,唐司君又看了眼師銘城,這才轉身離開。
“現在可以說了?”鹿止溪盯著眼前的師銘城,“對於這個寶藏,你究竟為何知道的比我楊家還多?亦或者是說,除了師家人身份以外,你還有著其他的身份?”
聞言,師銘城有些苦澀的笑了笑。
“我並沒有國師大人猜測的那麽多身份,否則也不至於讓師家淪落到今天這一地步。”
確認這片地界內,隻餘下他們二人後,師銘城這才全盤托出。
當麵師家倒台後,其實並非僅僅因為這所謂的青巒山寶藏一事。
而是因為他們師家,實際上是有著前朝的血脈!
這個寶藏,原本也是前朝遺留下來,為了東山再起所準備的,可以說是前朝皇帝預留下來的另外一個國庫。
隻可惜,日新月異,隨著時間的推移,前朝最終還是走向落寞,直至被今朝的開國皇帝給徹底推翻。
並且開國皇帝也不知道從何處獲知了寶藏一事,便開始派人四處打探消息,甚至還挖了不少空山。
即便最終確認這個寶藏,臥龍在青巒山之中。
但因為他沒有內圖,加上藏寶地內機關遍布,幾次試探尋找都铩羽而歸。
甚至還因為這些機關,讓開國皇帝損失了一名大將,和無數而士兵們,不亞於打了一場小仗。
失去這麽兵力,還什麽東西都沒得到,開國皇帝最終也沒有再打算深挖寶藏的打算,暫且放棄。
聽完師銘城所說的過往後,鹿止溪也大差不差弄清楚明白,這青巒山的寶藏究竟從何而來。
雖說按照楊家和當朝皇帝的說法,這寶藏本該是開國皇帝的,同師銘城的說法恰恰相反,但她卻是更相信這個說法。
若有所思的考慮片刻鍾,隨之直接詢問道:“既然開國皇帝想方設法都沒能拿到青巒山裏麵的寶藏,並且暫且放棄,那楊家守護多年的寶藏圖,又究竟是什麽?”
“那地圖為真,並非是開國皇帝作假。”師銘城再次解釋。
“而是為了避免前朝遺孤,會有東山再起的打算,索性另外繪製了一張外圖,並且交給當時最為信任的楊家保管。
為的也是萬一後人出事,這青巒山的寶藏,也能給予金錢上的支持,始終是個希望。”
“原來如此。”鹿止溪此刻也已經將這寶藏圖的來龍去脈,以及前朝去開國皇帝間的恩恩怨怨。
她剛想要讓師銘城,將地圖拿出來給她看一看時,又突然察覺到點不對勁的地方。
不由得皺起眉頭反問:“雖你說的這些沒有問題,但你師家入宮的那位娘娘,又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位娘娘,也是師銘城的親人。
前朝不曾牽扯的過往,他可以冷靜的敘述,但於此眼底也難免流露出絲絲痛苦和恨意。
“入宮隻是場意外,家中本是打算造就假死,將人給送出宮,但尚未來得及就被抬進宮,隻得小心行事。
但一切還是無可幸免,最終還是被發現端倪,慘遭處死,與此同時,師家也因為前朝遺孤身份迎來滅門的災禍。”
說到這兒,師銘城眼底所有的情緒都消退下去,隻餘下一片死寂。
二人之間,更是充斥著一股濃鬱的壓抑情緒。
鹿止溪雖原本還有意,想要打探一下方麵的具體情況,但看著師銘城這副樣子,最終還是沒揭人傷疤深究。
倒是師銘城比她所想的恢複更快。
不過幾十息的功夫,就已經恢複了往日裏的冷靜。
抬眸看向鹿止溪,再次請求。
“此事我知曉的都已經告知給國師大人了,還請國師大人應允我帶走中室的東西,我可以發誓,中室裏麵的東西,於今朝絕對無用,也不會讓國師大人為難。”
“既然於今朝無用,你又為何這般執著要秘密拿回去?”
師銘城鄭重其事的回答:“雖此物無用,可一旦流入皇家,極有可能會演變成災禍,我無法坐視不管。”
自始至終,師銘城對於這中室的東西都是緘口不言。
鹿止溪也心知肚明,再多問也問不到其他,便拍板同意了他的這份要求。
“好,我可以答應你,讓你秘密帶有中室的東西。”話音落下,她眼眸間染上絲絲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