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變換莫明,卻依舊不受這死亡威脅,老神在在的回答著。

“國師應該也能猜的出來,我從最初始的時候,就不打算讓那群皇家走狗拿到此處的寶藏。”

隻見他對鹿止溪微微拱手,“除此之外,我並無其他謀權,所以國師大可放心,他們都安全的很,更不會有事。”

但即便如此,鹿止溪也並沒有鬆開對師銘城的束縛威脅。

微眯雙眸,審視打量他一眼。

“我對寶藏的確沒什麽興趣,但你明顯有確切的目標,如果你再不老實點全盤托出,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直接讓你卵覆鳥飛。”

見此,師銘城也知曉自己已經不得鹿止溪的半點信任,並且他脖頸處的束縛感,也是明顯加重了些。

他輕歎一口氣,最終還是將隱瞞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之前告知於國師大人的話,的確都為真,沒有半點謊言,但我也確實有所隱瞞。”

師銘城的眼神,有著些許的飄忽,似是在追憶過往。

他們師家這一脈,確確實實是真正的前朝遺孤,但是這裏所存在的東西,不僅僅是有著前朝遺留下來的,那些讓後代東山再起的金銀珠寶。

其中還有著代表前朝曆史與政權的帝王玉璽!

這一消息,也隻有真正的師家遺孤才知道。

而如今眼看著在鹿止溪和唐司君的帶領下,今朝真的就要開啟寶藏,拿走所有屬於前朝的東西,他又如何能夠坐視不管?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一步步謀劃,為的就是今天這一步。

隨著師銘城將他的真正目的,以及這段時日以來的種種謀劃給和盤托出。

鹿止溪反倒是一時半會兒之間,不知該如何處置於他。

畢竟龍影衛這家夥,她也是覺得麻煩,總不能一直將他用控製符文將他控製住,這雖然好用,但被控製的人也會像傀儡一樣,遲早會被皇帝給看穿。

一旦解除控製,冥肆的事情也肯定會被稟報上去。

這樣的一個大麻煩,無論師銘城是有意還是無意,這都的確是幫她處置了。

再者,此人雖然有隱瞞,但也確實沒有設計陷害他們。

師銘城看眼前的鹿止溪,半天不說話,脖頸處的威脅,似是鬆開一點後。

他試探著動了動脖頸。

可隻是稍微一動,便感受到輕微的刺痛,旋即就有著一縷**,從他的脖頸處滿滿劃到衣衫內。

看他不知所以,竟然還敢隨便亂動,鹿止溪沉聲警告:“師公子,別把我的警告當做耳邊風。”

聽著鹿止溪重新叫自己為師公子,師銘城麵上重新湧上笑意,也並不介意自己脖頸處的那點小傷。

再次對鹿止溪表明誠心。

“我的確沒有掀翻當今朝廷的意願,過往恩怨不提,至少現任的皇帝也是個明帝,無論他個人品性如此,但至少讓百姓們不曾受到禍難。”

若是說他沒有半點恨意,也自然不可能。

可畢竟他沒有親身經曆過前朝覆滅,這份恨意也是源自於玉貴妃和家中被滅門的過往。

從而時至今日,他在想清楚明白後,也並不打算讓曆史重現。

鹿止溪輕動手指,讓威脅感再次加重。

“其他且不提,你此刻能向我保證,對我沒有半點隱瞞?”

“自然。”師銘城毫不猶豫的點頭回答道:“我可發毒誓沒有半點隱瞞,之前所答應的條件也不會言而無信。”

語罷,就在鹿止溪剛要再次試探一番的時候。

突聞師銘城話鋒一轉,麵色嚴肅的說著。

“但我決不允許寶藏和玉璽,落入當今皇家之手。能夠放棄過往的仇恨,隻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我的極限,日後井水不犯河水,他也永遠不會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二人之間的氣氛,在沉寂了半刻鍾後。

鹿止溪這才勾唇一笑,再次輕動手,“你步步為營,讓我慢慢踏入你的計劃部署內,還真是好手段。”

也是在這同時,師銘城清晰的感受到束縛感徹底消失。

他放心的動了動身子,隨後笑道:“可國師大人也並沒有那麽信任我,不是嗎?”

鹿止溪沒有回應,隻是右手輕抬起,憑空打了個響指。

正笑著的師銘城,有些不解的往四周看了眼,“這是何意?”

話音剛落,就是見唐司君不知從何處,突然帶著冥肆出現於此。

“七殿下,你們……”師銘城詫異的看向二人。

但也僅僅是這刹那,很快便醒悟過來。

佩服又無奈的看向鹿止溪。

“本以為上次說完那些話以後,國師大人應該不會再對我抱有那麽重的警惕心,卻沒想到,原來我才是一步步踏入計劃內的那個。”

鹿止溪也並不曾否認,輕點頭。

“你從最開始就有所隱瞞,我又怎麽可能對你放下心?進來之前,我和七殿下就已經意識到會發生所謂的意外,今日也不過就防患於未然,提前準備一手罷了。”

她往前走了兩步,坦然將手中的幹糧丟過去。

“但你也同樣大可放心,這隻是最後一次的試探,之後隻要你能如你所說,就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更不會遭受到剛剛那種性命威脅。”

雖冥肆沒有看到剛剛發生了什麽,但他看著師銘城和鹿止溪麵上不同的情緒,和那縷血痕。

以及從二人對話之中所能夠得到的內容,也多多少少能夠猜測到一些。

更是對鹿止溪的能力和手段提高一層認知,喉嚨處不由自主的上下湧動一回。

心下暗歎:還好我一直老實。

此刻的師銘城,也切身的意識到,但凡他剛剛真的有任何不軌的心思,定然會直接死在鹿止溪的手下,連屍體都出不了這片寶藏。

就此留在青巒山這片無人的地帶。

即便他最開始被看不見的利器威脅時,也並不曾真的認為鹿止溪會對他動手,如今再回想起來,隻覺得一陣後怕。

心口處的跳動,也因此瞬間加快幾分。

與此同時,師銘城也是和冥肆一般,打心底裏麵,對鹿止溪和唐司君二人的殺伐決斷,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

重新冷靜下來後,深吐一口氣,拱手行禮,“在下甘願效忠於國師大人、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