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鹿止溪隻是衝他意味深長的輕笑,隨之提醒。

“效忠一事,師公子莫要忘了你先前為了拿走玉璽時,和我做的交易。”

冥肆不知道他們私底下做了什麽交易,但看師銘城突然愣住的模樣,不免有些好奇的湊上前來,“你和國師私底下做了什麽交易?”

師銘城當然記得,他答應過自願被種下奴蠱一事,隻是這事兒他不可能和冥肆提。

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既是交易,我又怎能背著國師大人告訴你。”

正滿心好奇的冥肆,頓時啞口無言,抬眸又看了看神秘莫測的鹿止溪,沒再好奇他們之間的交易。

旋即師銘城便走在幾人前麵一步,給他們帶路。

可很快他就發現,無論他走不走在前麵,亦或者是故意繞著主路走。

也根本不影響鹿止溪和唐司君二人,可以駕輕熟路的往寶藏中室方向去,哪怕有他故意偏航的舉動,他們也會把方向拉回來。

看到這一幕,師銘城在沉默片刻鍾後,突然釋然一笑。

徹底放下了心中的那點小算計,沒再故意繞路,老老實實的領著他們直入中室。

等到四人來到中室口處,看著四周那極為簡陋,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破財的內飾,不免有些懷疑,“這真的是前朝皇帝建造的中室?”

師銘城對此卻是篤定點頭。

“不錯,這裏的確就是中室。國師也知道建造這寶藏地宮的緣由是為了什麽,自然沒必要把精力和錢財浪費在這種地方。”

雖鹿止溪還是覺得有些奇怪,但他所說的這個理由也並非沒有道理。

一個用來讓後代子嗣東山再起的寶藏,確實沒必要建造的花裏胡哨。

輕笑一聲,半真心半調侃。

“看來是位務實的帝王,隻願意把金銀珠寶藏起來,就算是要花費,也隻花費在這些機關暗道上麵。”

雖鹿止溪和唐司君,哪怕不用師銘城帶路對於此處也是輕車熟路,但這中室內的前朝玉璽究竟藏在何處,也也不知道。

便眼看著師銘城進入中室後,直接忽略附近還算的上是值錢的寶貝。

摸上中間一個不起眼,形似喝茶桌的台子。

鹿止溪猜到這應該就是存放玉璽的地方。

她眼看著頗大的中室裏麵,放的寶物卻十分的少,越看越覺得此處過於奇怪。

但看著師銘城滿心都放在台子上,也沒有在這時候多提,隻是站在旁邊,親眼目睹他繞著台子走了幾圈,伸手自上麵敲打兩下。

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台子,便突然發生一聲輕微的破裂聲,“哢擦……”

“開了?”

看師銘城有些激動的點頭,則是走上前去,同他合力把台子上麵給揭開。

四人眼前,赫然出現一個滿金打造,鑲嵌滿了綠色寶石的盒子。

隻單單是這一個小盒子,在火光折射下散發出來的光芒,就已經襯托的附近那些寶藏黯然無色。

鹿止溪直接走過去,伸出雙手將滿金盒子給拿出來,打量一番,“這放玉璽的盒子可有機關?”

“沒有。”師銘城輕搖頭,“若是國師大人不放心,可以由我來打開。”

“既然師公子放心把玉璽給我查看,那我自然信你沒有機關。”

鹿止溪衝他淺笑,隨後便在他們幾人的目光下,將盒子給打開。

從裏麵把那看起來極為厚重的玉璽給取出來,但就是在拿出來的那瞬間之中,眼底不由得劃過一抹異樣之色。

她不動聲色的輕顛了下玉璽,感受著那明顯不夠厚重的重量後。

無聲將玉璽給放置到眼前,仔仔細細的觀察一遍。

心下那股怪異感越發濃鬱,不免自麵上流露出來些許的古怪。

“師公子一直強調自己是唯一的遺孤,但你可曾想過,這世上或許還有其他的前朝遺孤?”

在旁邊站著的師銘城,目光一直黏在玉璽上麵,現在突然聽得鹿止溪這有些莫名其妙的詢問,也是不解的抬眸看過去。

“不會,這世上隻餘下我一個遺孤。國師大人為何突然這樣問?”

得到否定的答案後,鹿止溪輕笑一笑,眼眸間染上幾分諷刺。

“看來還有很多事情你也並不清楚,這背後有著其他的過往與陰謀,看來我們都被人給耍了。”

她將那玉璽隨手拋回盒子裏麵。

這舉動也是嚇師銘城一跳,小心翼翼的把玉璽給抱進懷中。

見他這副視若珍寶的模樣,鹿止溪直接坦言:“這不過就是個假貨,直接摔了也就是一地的碎玉,哪裏值得你把它捧著像個寶貝似的?”

“假貨?”師銘城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下意識反駁,“不可能!”

他難以相信自己步步為營,謀劃了這般久才找回來的玉璽竟然是假的!

麵色凝重的查看著手中玉璽。

雖他沒像鹿止溪那樣,在感受到重量時就覺得不對勁了,但透過光亮查看。

也很快發現,這原本該是由一整塊渾天而成的田白玉,雕刻出來的龍身玉璽,此刻卻變成了一塊西峽玉!

妥妥就是個偽造出來的贗品!

見他從不相信的情緒下,慢慢演變成失望,鹿止溪知曉自己不用多解釋。

往四周緩慢走一圈。

“我便是說偌大的中室,怎麽可能隻有這麽點不值錢的寶貝,前朝皇帝留了這麽點東西,就想要讓後人遇難時東山再起,未免太過愚蠢。

此處所謂的寶藏地應該為家,真正的寶藏地另有他處。”

在鹿止溪把玉璽隨手拋出去的時候,唐司君便已經猜透,一直自暗中分析著地圖中的奧秘。

此刻盯著某處,突然靈光乍現。

他沉默著把地圖重新收起來,並沒有打算和在場的幾個人提及,而是打算等出去後,私下和鹿止溪聊他的發現。

在師銘城的不相信下,四人在中室裏麵及附近又搜尋一番,確定的確沒有所謂的寶藏後,最終無功而返。

一路上師銘城都失魂落魄。

出來後,鹿止溪把人交給冥肆,便沒再多管。

隨著他們二人離開,唐司君立即將地圖給取出來,擺放在石頭上,指著其中的一片。

“止溪,你看這塊地方。”

鹿止溪知曉他定然察覺了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