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隻有真正被禁足的鹿止溪,此刻卻是異常的冷靜,比誰都要更加的淡定。
看他們二人這副樣子,唇角勾著淺淺的笑容,老神在在的看著他們說著。
“你們一遇到事情就這樣慌張,倘若後麵發生更加驚訝,令你們更為惱火的事情,豈不是承受不了?”
也著實是因為鹿止溪如今這副模樣太過冷靜,說的話也明顯有著另外一層的深意。
讓正在氣頭上的周瑩瑩和鹿止雲,都覺察出來些許的不太對勁。
他們二人互相對視一眼,隻覺得裏麵另有隱情。
旋即鹿止雲便用著極其小的聲音詢問道:“姐姐,是不是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內幕在裏麵?”
但鹿止溪卻並沒有回答,隻是抿了口茶,隨後繼續看著手中的書籍。
見此,周瑩瑩和鹿止雲也沒再追問。
一連五日後。
已經趁著這幾天的時間,在朝堂上重新拉攏回些許勢力的唐銘,主動找上觀星樓來。
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唐銘,鹿止溪連頭都沒有抬,也根本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鹿止溪,本殿下這次過來,是打算再給你個機會。”他得意的走到鹿止溪身邊。
“隻要你來我身邊,做我的枕邊人,我就可以出手,幫你脫離現下的困境,如何?”
此刻的唐銘,隻覺得鹿止溪這樣的聰明人,絕對不可能拒絕他的這種條件。
看著鹿止溪那樣令他心動的美貌,心下微動,抬手就想要去撫摸鹿止溪的臉頰。
注意到他的舉動,鹿止溪也頓時冷下臉來,直接揮手把他伸過來的鹹豬手給一把打開,“少異想天開。”
唐銘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被拍來的手,扭過頭來,咬牙瞪著鹿止溪。
“鹿止溪,你別不知好歹,現在你跟在唐司君那蠢貨後麵,又得到了什麽東西?!”
“嗬。”鹿止溪隻是冷笑一聲,完全懶得回答。
她這樣冷漠又諷刺的態度,也瞬間激怒於唐銘,讓他將這段時日以來所有的憋屈,都在這一瞬間裏麵迸發出來。
氣急敗壞的便意圖對鹿止溪動粗,強迫她接受自己提出來的條件。
然而他卻忽略了鹿止溪,並非是可以任由他擺布的女子。
在他剛剛伸手,尚未動武之前,鹿止溪便已經打出一張符文,直接讓他吃了一頓苦頭。
可便是如此,唐銘也沒有長記性。
忍著身上的疼痛感,咬牙威脅。
“鹿止溪,就算你裝清高,但你有沒有想過在這樓裏麵的其他人?倘若你不肯屈服於我,這觀星樓裏麵的所有人,信不信你一個都護不住!”
“可笑至極。”鹿止溪再次冷嗤一聲,趁著他疼痛難忍的機會,對著他的肩膀,猛地一掌拍過去。
直接把人給拍了出來!
“把這家夥給我丟出去,以後都不準再放他進來。”
話音剛落,便立即有觀星樓的人突然冒過來,把還在叫囂的唐銘給丟出樓外。
好一個狼狽不堪。
也就是在鹿止溪把唐銘給狠狠的教訓一頓後,原本隻是卡著的供應,在當天晚上就被完全斷供,甚至於連灑掃宮人都被撤走。
對於此,鹿止溪也依舊像是個沒事兒人一般,完全不介意觀星樓沒人打掃。
自己整個該吃吃該喝喝,得空的時候,偶爾還會自己掃掃屋子,絲毫不受唐銘這種斷供做法的影響。
原先還因為被禁足的周瑩瑩和鹿止雲,索性也不再焦躁,隻是靜心等待事情結束。
如此以往,又過了足足半個月。
一直在謀劃的唐銘,也終於得償所願。
眼看著自己重新掌控住原本所有的勢力,第一件事兒,就是聯合被自己收買的人,意欲讓鹿止溪和二人,永無翻身之地!
而正在觀星樓裏麵嗑瓜子的鹿止溪,從宮裏麵得到這個消息後,驀然一笑,對著身旁的唐司君說道:“看來時間到了,我們該收網了。”
心下同樣是這想法的唐司君,也是麵帶笑意輕點頭,“明日該有一場好戲看。”
翌日,早朝。
看著自己身後那一眾文武百官裏麵,已經重新得到一部分人的支持,唐銘眼裏有著掩蓋不住的得逞之色。
隻見他在身後人的目光下,麵色嚴肅的走上前去,畢恭畢敬的拱手道:“陛下,臣有事上奏!”
“何事上奏?”皇帝看他手中連折子都沒有,也是有些好奇。
隻見唐銘抬眸,毫不避諱的看著皇帝,隨後一樁又一樁的列下,唐司君和鹿止溪二人的種種罪行。
在足足列下他們至少二十來條之後,這才歇了口氣。
再次拱手,彎腰行禮。
“臣請旨,嚴懲他們二人,絕不能讓這樣惡劣之人繼續為非作歹,禍害王朝,禍害百姓!”
隨著他這樣領頭請旨,很快後麵就有被他拉攏收買的大臣,同樣拱手走上前來,異口同聲的附和。
“臣等附議!”
看著那站在唐銘身後的幾個大臣,眼底不動聲色的劃過一抹諷刺之色。
沉聲詢問:“六皇子所說的這些罪名,你們可還有人附議,一同請旨?”
雖說唐銘的確已經拉攏回不少權勢,但畢竟是重歸朝廷,並且隻有半個多月,這時間尚且還斷,沒辦法收買更多的大臣。
便是無人再站出來。
見此,皇帝意味深長的盯著唐銘詢問:“你確認罪狀無誤?二十六條,條條屬實?”
原本唐銘還信誓旦旦,且始終認為自己這次可以借著大好的機會,徹底將鹿止溪和唐司君給拉下台。
可此刻聽得皇帝這話,心下有著一瞬間的忐忑不安。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忽略心下的那點忐忑不安,直言。
“回陛下的話,臣今日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皇家聲譽,為了百姓著想,還請陛下明察秋毫,嚴懲那為非作歹,欺上瞞下的二人!”
然而他這話音剛剛落地,便引起皇帝的突然震怒。
“放肆!”皇帝怒目而視,出言訓斥,“當真以為朕是個老糊塗,任由你搬弄是非,隨意蒙騙不成?!”
此話一出,也頓時惹得唐銘一陣恐慌。
還不等他詢問求饒,便突聞皇帝召見鹿止溪和唐司君上朝。
就在他心口直跳之際,便看到唐司君乃是身著郡王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