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唐司君的以退為進,加上他自願出宮建府,徹底打消皇帝對他的種種猜忌。

在朝堂上反而越發順風順水,不再受之前那些是是非非的影響。

“看來今日皇帝也如你所願,答應讓你處理戶部另一件事情了?”

看著眼前的唐司君一臉喜色,鹿止溪也是不由得輕笑一聲。

“如今我出了皇宮,反倒是更加自在一些。”唐司君點頭,走到桌子旁坐下,十分熟練的給自己倒了杯清茶。

“就是可惜以後來觀星樓,得多走一段路才行,沒辦法早些見到你。”

聞言,鹿止溪上下打量了眼他身上穿的親王服,輕挑眉頭打趣。

“難道你身上穿的不是親王服?這從朝堂來我觀星樓,怕是要比從皇子府過來更快一些,該是說你回宣王府得多走幾步才對。”

被她這樣打趣,唐司君笑得更加開懷,“這樣說也的確沒錯,但若是我從王府過來,豈不是得走的更遠了?”

鹿止溪也沒有繼續同他互相調侃,而是將話題挪到戶部上麵。

另一邊退朝的皇帝,剛準備回自己殿裏,便突然聽得身邊大太監拱手提醒道:“陛下,您早些時候,說是下朝去娘娘那邊用膳,可還要過去?”

經他這麽一提醒,皇帝突然想起,“那便去那邊用膳,朕也的確好幾日沒去過她那邊了。”

“是。”大太監垂首,隨之用著尖細的聲音道:“擺駕水雲宮——”

得到消息的唐司君母妃,早早來到宮門口等候。

一看到皇帝過來立即前去迎接,“臣妾參見陛下。”

“愛妃無須多禮。”皇帝下轎,走上前去主動抬手將人給扶起來。

也是因著唐司君的原因,讓其重得盛寵,對皇帝這番舉動倒是已經見怪不怪。

“臣妾不知今日陛下要來,準備的午膳有些簡單,還望陛下見諒。”

雖這話像是在自責,可聽在皇帝的耳裏,卻是另有一番意思。

隻見他輕拍了拍瑾妃的手,“是朕近日過於忙碌,一時疏忽沒來多看看你。”

不僅沒有責怪瑾妃的意思,甚至還主動安撫於她。

瑾妃也深諳如何不動聲色討好皇帝,讓他心懷愧疚主動給予嘉獎。

用膳結束後,便一邊給皇帝按摩,一邊有意無意的提起唐司君之前的模樣。

身心舒暢的皇帝,被她這麽一提醒,也是微有些感慨。

“老七這孩子,確實自幼便聰明,是朕前幾年對他有所疏忽,也不知他心裏是否有埋怨,如今也該是做些補償。”

瑾妃語氣溫柔。

“陛下這說的是哪兒的話?司君一直很是崇敬陛下,前幾日還高高興興的來了我這兒,說是陛下把戶部的事情交給他處理,乃是信任於他。

陛下和司君既是君臣,也是父子,父子之間哪有埋怨一說?”

許是因唐司君最近以來的表現,亦或者是因為瑾妃這溫柔細語的回答,不由得就讓皇帝相信。

“他能理解就好,朕身居高位,便是自己的兒子也不得不防備幾分啊。”

瑾妃雙眸微顫,卻並沒有因為這話多言,隻是繼續動作輕柔的給皇帝按摩,舒緩他緊繃的身體和情緒。

朝堂上,唐司君忠心耿耿的表現,後宮中,瑾妃給的溫柔鄉。

一內一外,讓皇帝也對唐司君多了幾分純粹的愛子之心。

而唐司君則是因此,越發順風順水毫無阻攔。

隨著他在朝堂上事事順利,鹿止溪也終於想起之前和她做交易的麗莞郡主。

另外尋了個機會,私下進入六皇子府見麗莞郡主。

“麗莞郡主氣色不錯,看來近日過的很是舒適。”

鹿止溪看著麵前眉飛色舞,一臉喜色的麗莞郡主,也是沒有絲毫的意外。

她深知自己給麗莞郡主的蠱,一旦種進唐銘的體內會有怎樣的效果。

而麗莞郡主也沒隱瞞,落落大方的點頭給她倒了杯茶水遞過去,“不知這次國師特意來尋我是所為何事?”

聽得她的詢問,鹿止溪也是開門見山。

“既然合作已經徹底結束,那你如今便已經恢複了自由身,隨時可以離開,若是有需要,我也可以適當幫點忙。”

話音剛落,便聽得麗莞郡主突然譏笑一聲,眼底滿是審視之色,盯著眼前人質問。

“鹿止溪,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沒必要遮遮掩掩。你做這麽多,是不是想利用我和唐銘,把我師父給釣出來?”

眼看著自己放長線釣大魚的盤算被揭穿,鹿止溪也沒否認。

反而是極為坦然的輕點頭。

“麗莞郡主的確聰明,我確實是打算利用你和唐銘來勾引你師父出來,畢竟此事的起源是他,那我的最終目的也自然隻能是他。”

但此刻的麗莞郡主,想要聽得話卻並非是那麽一句毫無用處的誇讚。

而是再次主動提議道:“既然你想要抓的人是我的師父,那就說明我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我們二人再合作一次,你取你所需,我要我所得。”

“哦?”突聞她要和自己再次進行合作,鹿止溪心下既是覺得好笑,又是有著幾分難得的好奇,“你知道我的所需,那你的所得又是什麽?”

麗莞郡主放在桌子上的雙手緊握,勢在必得,“我的要求並不高,以你的身份和本事,完全可以做到。”

但鹿止溪並沒有回應,隻是唇角勾著玩味的笑意,輕抬下巴,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你一定會保皇子上位,無論之後坐上那個位子的是誰,你都必須幫我在其後宮奪得一席之位!”

著實是因她這條件有些好笑,讓鹿止溪無聲笑了一聲。

在麗莞郡主的視線下,果斷拒絕,“你還不值得讓我為你做這麽多。”

“鹿止溪!”被輕視的麗莞郡主,咬牙拍桌,麵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師父還不知道這些事情,你難道就不怕我把你和唐司君的一切全都告訴他?!”

被這樣給威脅著,鹿止溪不僅沒有覺得被冒犯,反而突然笑出聲來。

直接戳破麗莞郡主的狐假虎威。

“你以為我多怕你的師父?亦或者是說,你認為自己現在還有多大的價值,值得你師父冒著巨大的風險來京城,甚至於可以左右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