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月朝節平安無事的度過,鹿止溪也是趁機休息幾日,隻等著江南鹽稅一事發生異動。
“國師姐姐,剛剛七皇子的手下送了秘信過來。”
周瑩瑩手中捧著一紙不大的字條,滿目期待的跑進屋子之中。
“唐司君給的?”聽得傳信人是唐司君,也讓她頓時來了興趣,一改慵懶之姿,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從她手中接過字條。
而一旁的周瑩瑩,見鹿止溪看完字條上內容後,突然勾唇一笑,對此裏麵的內容也越發好奇。
眼巴巴的蹲在躺椅旁邊,扒著扶手詢問:“看國師姐姐的樣子,應該是發生了好事兒。可為何七殿下明明就在宮裏麵,還要傳密信給你呢?”
鹿止溪唇角的笑容未變,將手中的紙條丟進旁邊正在煮茶的火爐子裏麵。
目睹那字條被火光給吞噬以後,這才重新轉頭看向眼前的好奇寶寶。
“對天朝來說並非是好事兒,可對我而言卻是好事,一個多月之前,我和七皇子就已經在等待此事發生。”
周瑩瑩心存疑惑的滴溜溜轉動了下眼珠子,旋即突然想起他們之前說的江南一事,“難不成是江南那邊的事情?”
“沒錯。”鹿止溪沒有同她詳細解釋,隻是站起身來。
“既然這紙條已經送過來,那七皇子也應該已經從皇帝手中接下此事,該是我過去像皇帝辭行,同去江南的時候了。”
聞言,周瑩瑩也立馬站起身來。
這尚未張口說話,就被鹿止溪拒絕,“你有其他的安排,留在觀星樓中。”
一聽這話,本來還滿眼期待的周瑩瑩,頓時眉眼都耷拉下來,有些委屈的點了點頭。
鹿止溪安撫性的輕摸她的腦袋,隨後換了一身國師服,前去宮中。
剛進禦書房,便恰巧看見唐司君從屋子裏麵出來,二人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
唐司君對她輕眨眼,以示事成。
“臣,參見陛下。”
“國師今日怎的突然前來?”瞧見鹿止溪來了宮裏麵,皇帝也是有幾分意外。
鹿止溪麵色頗凝重,聲音也深沉帶著空靈。
“臣昨夜夜觀星象,察覺江南一方有異動,本打算告知陛下,讓陛下派人前去探查。”
在這番話說出來的瞬間,皇帝麵色突變。
鹿止溪不慌不忙的接下說下去。
“卻不想昨夜蒙神入夢,以夢警醒於臣,召喚臣去江南。所以今日入宮,是意欲同陛下請辭,親自去一趟江南看看。”
皇帝並沒有立即回答,沉默片刻鍾,這才擰著眉頭看向她,“國師果真法力高強,能通神明,這江南一帶的確出了事。”
“哦?”鹿止溪露出一幅意外之色,“不知陛下可能同臣說說,江南一帶出了什麽異動?”
“鹽稅一事。”因事情尚未查明,過於具體的情況,皇帝知道的也不算多,隻能和她簡單的說了一點。
聽完皇帝的訴述,鹿止溪再次微微拱手,“既然蒙神召喚,那看來臣不得不去。”
皇帝點頭答應,“正好朕安排了老七,過幾日你們二人便一同出行,也好能夠互相之間有個照應。”
二人同去江南一事,也很快傳到唐千逸的耳中。
本來唐千逸這幾日時間裏。就因為相親一事被糾纏的煩的不行,一聽有機會出京,立即前去拜見皇帝,強烈要求和唐司君同去。
“胡鬧!”皇帝瞪著他一臉的不讚同,“你身為皇子,該是擔當起皇子的職責,豈能如同兒戲般胡鬧!”
“兒臣並非是胡鬧,而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的,還請父皇讓我同去江南。”
唐千逸麵色認真的請求著,然而依舊沒有換得皇帝的答應。
見這法子行不通,唐千逸當下迅速換上一幅嘴臉,當著皇帝的麵開始撒潑打滾。
看他這副耍無賴的模樣,皇帝也是頭疼不已,心煩的揮了揮手,“罷了罷了,朕答應你同去。”
本還在耍無賴的唐千逸,立馬笑嘻嘻的站直身子,“兒臣多謝父皇。”
出了殿門,便直往觀星樓而去。
已經得到消息的唐司君,在人尚未踏進門前,便一把揪住他的後領追問:“我知曉你並非隻是為了躲避婚事,究竟是因什麽原因?”
唐千逸把自己衣領,從他手裏麵給扯出來。
“倒也並非不是為了婚事,這隻是其一,主要是因為母妃也知道了此事,說是江南一事不好對付,不放心你一人,特意叮囑我同去。”
“瑾妃娘娘讓你去求見的陛下?”鹿止溪倒是沒想到,一直在深宮之中的瑾妃,竟然能夠這麽快就得知江南一事不簡單。
唐千逸明顯還不知道這事兒究竟多複雜,麵色輕鬆的勾住唐司君肩膀。
對鹿止溪笑著道:“國師放心,既然我也和你們一起去,那肯定能護你們周全,無論多複雜到時候也能迎刃而解。”
前世所發生的一切,鹿止溪也當然不可能全盤托出,更何況她也還有許多要另外調查的。
便隻是簡單的提醒一句,“就想瑾妃娘娘說的那樣,江南鹽稅比傳回來的消息更複雜威脅,絕不能掉以輕心。”
語罷,她又側目看了唐司君一眼。
“我和七殿下決定明日便出行,所以四殿下你還有半天的功夫收拾行李。”
“這麽早?”唐千逸哪裏會想到時間竟然這麽緊張,鬆開勾著唐司君的胳膊,一邊往外走一邊喊道:“行,那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明日辰時在宮門口等你們。”
翌日一早,鹿止溪將行李交給唐司君,趁著時間還早,去往師銘城現下的住處。
“國師大人?”
看他一幅驚訝之色,鹿止溪也沒放在心上,開門見山。
“我同七殿下將去江南,京中事情沒辦法及時處置,便由你和柳姑娘配合處理,你們二人暗中保護好觀星樓眾人以及長公主。
且定要看住唐銘與麗莞郡主,絕不能讓他們二人借機布下陷阱。”
這話說完,也是讓師銘城不由得一愣。
他本以為,鹿止溪意欲將他和冥肆,丟在這宅子裏麵困到死,原先還想著該如何自救,卻沒想到鹿止溪對他們二人已有安排。
看著鹿止溪那坦坦****的麵容,此刻隻覺得滿心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