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止溪怎麽可能放開他,於是在唐司君話音剛落下時,就選擇了後者,用盡全身力氣將唐司君拋上岸之後,失去力氣,輕飄飄落進了水裏。
掉進水裏的那一刻,鹿止溪瞬間便將身上的力氣全部放空,抱住自己的身體,順應著水流被衝走,可盡管如此,她還是失控的撞到了岩石上。
她隱約聽到岸上傳來了一聲嘶吼,似乎在喊她的名字,可此時鹿止溪也顧不得這麽多,這水渾濁不已,所以她根本看不清楚方向,水流不斷將她衝撞在不同的物體上,鹿止溪隻能不停的使用符紙,借此避免自己的情況更加糟糕。
雖然不停的換符紙,可身上壓根沒有能應對這種情況的符紙,最後用了不少亂七八糟的符紙,這才終於被衝到了一個沒水的地方。
上了岸之後,鹿止溪現實控製不住的咳出不少水,等緩過來之後鹿止溪的身體才開始給她反饋。
沒了水壓的擠壓,她這才發現自己的一條腿已經被撞斷了,此時痛得她一點力氣都沒了。
整個人一時間又冷又軟,鹿止溪索性躺在了地上,一邊緩解不適,一邊喘著氣喊道:“毛球,你給我出來!”
“宿主,你需要兌換什麽嗎?”毛球頓時竄到她頭上,似乎在尋找沒有水的地方落腳。
“你這裏能有什麽值得我兌換的嗎?”鹿止溪沒好氣道:“我竟然現在才發現,你這裏除了一些惡搞符紙以外,就隻剩下了有殺傷性的符紙,一點能幫上我的都沒有,就不能搞一些積極向上的嗎?”
平時都不覺得,今天出了這個情況,鹿止溪才發現自己這個係統有多大的短板。
“宿主,這不能怪我啊。”聽到這話,小毛在她腦袋上蹦來蹦去,語氣也有些激動,“我這個係統是按照你的需求來進化的,從始至終,你需要的都隻有那些符紙,所以幾次升級下來,我們的大輪盤就定性了,所以宿主你不需要的東西,自然是沒有啊。”
“你的意思是,這還是我的錯咯?”鹿止溪有些無語,一把將它抓在手裏,惡狠狠的**著它。
小毛不停掙紮,想要擺脫她的魔爪,“我也沒辦法啊,都是按照宿主的需求來的,你現在怪我也解決不了問題。”
鹿止溪本來隻是想吐槽一下,也沒真想找它的麻煩,發泄似的抓著它使勁揉捏了兩下,這才緩過神來,轉著腦袋開始觀察起周邊的情況。
她不知道自己被衝了多遠,反正現在的位置是完全看不到剛才的堤壩了。
看了一圈,鹿止溪發現自己現在身處的位置沒有任何的人煙,隻是一片靜謐的樹林,安靜得讓她覺得有些不安心。
出於第六感的判斷,鹿止溪決定不能再躺下去了,於是她掙紮著扶著一棵樹站了起來,還沒穩住身形,就差點踩到一顆石頭滑倒在地,看起來十分狼狽。
小毛看著她這模樣,憂心忡忡的開口道:“宿主,我檢測到你現在身體有多處損傷,必須要盡快治療。”
鹿止溪感受著身上的疼痛,抽了一口冷氣,這才沒好氣道:“我當然知道要快點治療啊,可是轉盤裏有可以療傷的符紙嗎?”
小毛被她這話噎了一下,隨後在她肩膀上跳了跳,慫恿道:“宿主,你不是還有兩次可以定製符紙的機會,現在不就是正需要用的時候嗎?”
“你要是把價格給我降低一倍,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鹿止溪一邊在地上尋找著樹枝,一邊懟它。
“不可能!”小毛義正言辭拒絕道。
鹿止溪看著它炸毛的樣子,心情也好了點,冷哼道:“不可能你就別說了,這點小傷還用不著浪費我的氣運值。”
說著,她在地上找到了一根比較粗的樹枝,隨即盡量避開自己的傷口,蹲下去撿了起來,一邊撐著一邊往幹燥的地方走去。
終於到了一個小草堆,鹿止溪靠著一棵樹上緩緩坐在地上,然後撕下袖子上的一塊布料,把身上的一些外傷包紮好過後,又撿起兩根樹枝,將腿斷的地方簡單固定住。
將身上的傷大概處理好之後,她便杵著粗樹枝往剛才被衝下來的地方走。
現在這個情況,唐司君肯定也在找她,所以隻要兩個人往對方趕,應該很快就能遇上。
就在這時,一聲破空聲從她前方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鹿止溪反應迅速的側到一邊,躲過了憑空打過來的一把匕首。
扔來匕首的方向,出現了一個身影,鹿止溪定睛一看,這人是前幾天那個穿著夜行衣的神秘人,他依舊帶著麵罩,隻不過這次手裏多了一把劍。
見她躲過之後,神秘人冷哼一聲,壓著嗓子道:“受死吧。”
說著他毫不猶豫的就朝鹿止溪衝了過來,手中的劍狠厲的朝她斬下,見狀,鹿止溪集中心神,讓自己沒受傷的腿撐著,迅速往旁邊閃過,隨後抬起手中的木棍朝那人打去。
一擊不中,神秘人瞬間又朝她砍過來,霎時間,一劍一木在空中相擊,木頭幾乎瞬間就被砍成兩截,同時鹿止溪的虎口傳來一陣麻痛之感。
這神秘人這次完全是對她下了死手,就鹿止溪現在的身體情況,如果兩個人再繼續接招下去,她很快就會死在這神秘人的手上。
於是接下來,鹿止溪換了戰術,飛快的往身後退,盡量避開了他的所有攻擊,在神秘人動作越來越毒辣時,終於找到一個時機,閃到一棵樹後,躲過一擊。
隨後她飛快的拿出剩下的最後一張傀儡符,打進了朝她撲過來的神秘人體內。
人帶著刀狠狠朝著鹿止溪落下,在距離她一掌距離時,鹿止溪催動著符咒開始生效,神秘人頓時停了動作,慢慢站到了她麵前。
見狀,鹿止溪緊繃著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得到了時間喘息,不過她也沒有放下戒心,立刻控製著這人將手上的劍插到樹中,等到保證拿不下來之後,她才忍著腿上的疼痛,抬手將他臉上的麵罩取了下來。
一張帶著疤痕的臉露了出來,鹿止溪覺得眼前這人頗有些眼熟,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最後才想起來,這人竟然是兵部左侍郎蔣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