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今日隻是來泰興酒樓看看,順便托酒樓的掌櫃給江南的舅舅送一封信。泰興酒樓也是蘇家的產業,現在冬季,酒樓的很多食材都是從南方運過來,所以蘇家的運輸渠道用來送信再好不過。
隻是讓周雲衣沒想到的是,會看到周雲杉與人交易的一幕。隻是不知道灰衣人的任務是什麽。
“辛掌櫃,麻煩您找個人跟蹤一下那個黑衣人。”周雲衣對站在身邊的泰興酒樓辛木奇說。
辛木奇立即稱是,轉頭就吩咐了人下去跟著。
辛木奇是周雲衣的舅舅蘇端手中最能幹的五位掌櫃之一,早在四年前就被安排到了京城,目的就是為了隨時給周雲衣和徐氏方便。
說來,徐氏之所以姓徐而不是姓蘇,是因為周雲衣的外婆姓徐,母親出生時外婆受了很多苦,外公為了表示對外婆的寵愛,直接讓母親姓了徐。這事情後,外公被很多人恥笑,但是他卻很是無所謂。
周雲衣辦完事情從泰興酒樓出來,沿著街道慢慢向著郡主府走去。
周雲衣身材高挑,因為從小跟著周進元訓練的關係,很是筆挺,走起路來不似一般的小姑娘,有些英姿颯爽的意味。加上她五官精致中帶著硬朗之氣,更是增加了周雲衣的英氣。
這樣氣質的周雲衣走在人群中,很容易成為鶴立雞群的那一個。
與周雲衣正對著走過來的,是身穿一襲寶藍色長袍的英俊少年。他早就看到了周雲衣,實際上,他是在這個回大將軍府必經的位置上等周雲衣。
隻是在不遠處的閣樓上,也站著一個身穿玄色衣衫的人,正緊緊地盯著寶藍色衣衫的少年。他眼中帶著森森寒氣,像是利刃一樣,刀刀刺進那少年的身上。此人正是無所事事的三皇子。
“青月,放狗。”三皇子的臉色很不好,冷得嚇人。
因青河出門辦事,接替青河給三皇子護衛的青月打了個激靈。
眼前這位爺,又不高興了。
周雲衣感覺有人看向自己,抬頭看去,隻有一個空空的閣樓。
此時,周雲衣也注意到了對麵朝著自己慢條斯理走來的人,那一襲寶藍色長衫很是紮眼。
周雲衣遠遠地就看見那人對著自己裂開了嘴角笑,隻是周雲衣不認識那人,並沒有理會。
卻正在這時,不知從哪裏跑出來三條大狼狗,徑直向著那少年人撲去。
那人反應不及,直接被一條狼狗撲倒了。
“少爺!”他身邊的小廝一聲尖叫,顧不得自己的安危,上前就去拉開狼狗。
或許是被小廝的尖叫換回了神誌,那少年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驚惶地躲在小廝的後麵。
那小廝也是彪悍的,第一隻狼狗被他一拳砸飛了出去。而他則警惕地看著另外兩隻想要進攻的狼狗。
突然出現的狼狗,造成了不小的混亂。周圍的老百姓到處衝跑,真是雞飛狗跳。
周雲衣皺了皺眉,本想上前去阻止。卻見後麵跑來一個眉眼彎彎的黑衣男人拿皮繩套住了狼狗,很是誠懇地對眾人道歉。
那人似有意無意地看向周雲衣,見周雲衣沒有過來的意思了,便承認賠償大家的損失,拉著狼狗一陣風似的就跑了。
大家目瞪口呆。
寶藍色衣服的少年人,直接被小廝護送著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本來看那幾隻惡犬,周雲衣都準備要出手了,但是突然這事情就戛然而止了,真是有一種呼進一大口氣吐不出來的感覺。
算了,還是回郡主府要緊。
在周雲衣離開之後,三皇子很隨意地從角落走了出來,看著那個少年人離開的方向,很是鄙夷。
這弱雞,還敢覬覦周雲衣。
隻是三皇子自己不看看自己的樣子,雖然高大些,但是也是弱雞一隻。
青月牽著狼狗走出來,把繩子遞給了三皇子,自己轉身去給百姓們計算損失了。
三皇子聳聳肩,牽著狼狗就向著與大將軍府相反方向的三皇子府走去。
周雲衣並沒有把突然出現的鬧劇放在心上,她利用蘇家的關係在京城郊外的二河村買了地、買了山,想著讓府中的人陸續搬去那裏。
希望府中的那些人能慢慢地脫離郡主府,將來也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其實周雲衣想過讓他們回鄉安置的,但是府上的那些人若是回鄉能有好去處,也不會來大將軍府尋找自己父親的庇護的,她隻能選擇一個地方,把他們分散安置。
說白了,府中除了女眷,基本都身有殘疾,根本沒有人會放在心上。
回到郡主府中,莫七就迎了上來。
“小姐,喬聲說神劍門開荒地,正缺人手,我把那道士給他了。”
周雲衣點點頭,那道士最終供出了,他本來住在城外的城隍廟,大將軍回京的前一日收到有人給的一百兩銀子,讓他去大將軍府門口把周雲衣和徐氏攔住,他這才到大將軍府門口的。
周雲衣、莫七等人都很清楚那臭道士是不可能知道什麽,便也不在刁難他。但是周雲衣留著他將來還有用,莫七隻好幫他找了一個好的去處。
“七叔,讓人去周府那邊守著。我覺得最近應該會有事情發生。”周雲衣吩咐說。
“是。”莫七回答。
莫七皺了皺眉,周府那邊一直找人在試探郡主府。都以為徐氏吃了醉情丹,就想著看徐氏早日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