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問:“皇上是指妹妹當真行刺過皇上。”
李容楚抬頭,一臉茫然不解:“朕幾時說過她行刺朕?”
皇後皺眉:“皇上方才不是說……”
李容楚道:“哦,你沒聽懂,她刺傷的是刺客,不是朕。”
皇後臉上的真笑頃刻冷卻:“如此說來妹妹非但沒有冤屈,還有功勞。”
“好像是這麽回事,皇後既認為她有功,就替朕好好賞她一賞,朕手裏現今是沒什麽真金白銀了。”
皇後壓下失望之後喜笑顏開,拊掌道:“原來如此,這下臣妾可就安下一顆心。”
周容華見皇後風向轉變,緊急跟隨,也笑吟吟道:“說來好笑,疏兒這丫頭居然誣陷婕妤娘娘刺殺皇上,委實該死。”
李容楚微微一笑,不看周容華,卻看著在座的諸位妃嬪:“朕新登基不久,你們姐妹也是初混江湖,好在皇後江湖老辣,自幼就在宮廷走動,什麽投毒誣陷放暗火,各式把戲都見識過。皇後,等天氣轉涼的時候你給她們開幾堂課,好學的都來聽一聽。”
皇後心裏一虛笑意又艱難了:“臣妾遵旨。”
李容楚又添一句:“周容華已自學成才,就不用多聽了,天氣炎熱,你宮裏也涼爽,八九月間你就呆在宮裏修身養性吧。”
周容華如墜冰窟,哀聲道:“嬪妾遵旨。”
李容楚一勺一勺喝著酸梅湯,就是不開口說一句話。
眾人你瞧我我瞧你,默默等候,最後還是皇後忍不住開口:“皇上,郭嬤嬤和疏兒該如何處置?”
李容楚笑道:“皇後執掌六宮,怎麽反問朕,朕就過來蹭碗酸梅湯,不管閑事。”
李容楚既交給皇後處置,皇後就不能有半分包庇,她也樂得不包庇。
皇後盯著二人道:“誣陷皇妃,其罪當誅,拖到暴室亂棍打死。”
郭嬤嬤嚇得癱軟,疏兒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濕透,連連叩首求皇後娘娘饒命,又嘶聲喊著:“瑤琴姑姑,瑤琴姑姑,您還不幫奴婢求情嗎?”
瑤琴麵寒如冰,疏兒曉得求她無用,又趕緊轉向薑玥,揪著她的衣擺哀求:“二小姐,奴婢一時聽錯了,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不想死……”
瑤琴衝上前來揪住她往外拖,一麵又在她耳邊咬牙道:“這裏是什麽地方,由得你亂嚷!誣陷皇妃就是這個下場,你自己方才不也起了誓麽,再敢胡言,可就不是亂棍打死你一個這麽簡單。”
疏兒嚇得都快魂飛魄散,壓根聽不進瑤琴的一言一語。
激烈的嘶喊聲震得李容楚耳朵疼,李容楚瞥她一眼,抬手道:“等一等。”
皇後一怔,忙問他有何不妥之處。
李容楚道:“朕閑事不管,死事還是得管一管。朕就受不了嬌滴滴的小姑娘求情,這宮女好像叫什麽疏兒來著,跟舒妃的名字還有點像,算她沾舒妃的光,到冷宮裏待著吧。還有那個嬤嬤算是沾疏兒的光,也跟著去吧。自今去了,以後不得跨出冷宮一步,也算是以儆效尤了。”
皇後聽到“舒妃”二字,身形明顯一晃,這一回是真的受到打擊。
二人被帶走之後,李容楚也擱下玉碗起身。
“大戲落幕了,諸位都回吧,朕也回了,還有功臣,也一道走吧。”
薑玥跟著李容楚走後,眾嬪妃也都向皇後行了退禮。
眾人散盡,瑤琴扶皇後回內室,不無擔憂地說:“娘娘,皇上自己都被刺傷,卻還包庇薑氏那賤人,這個情形怕是不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