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戳戳發現鍾清酌狐狸麵目的顧渝桃花眼一眨一眨,驚歎之情溢於言表,她從前究竟眼瞎到哪一種程度?居然會認為鍾清酌這個老狐狸是個老老實實乖乖巧巧三好學生!
她看著心疼不已的顧母,忽然有點不忍心戳破這層假象,不過就算她說了,老媽她估計也不信啊!
顧母心疼地看著鍾清酌,她走到桌子旁邊,拿起水壺,正準備倒水,忽然發現水壺太輕,她掀開蓋子一看,果然裏麵沒水了。
她說道:“我出去倒些熱水。”說著她就提著水壺走出去了。
顧母一走,鍾清酌立刻就睜開眼睛,眼底是清明一片,半點沒有剛醒來的朦朧。
顧渝看著他這變臉的速度,不禁搖搖頭,她抓起旁邊的枕頭朝鍾清酌扔過去:“好啊你,老拿我當借口!”
鍾清酌躲也不躲,直接伸手接過枕頭,“我說的到也是實話呀。”
顧渝咬著唇,她居然從鍾清酌的語氣裏聽出了委屈的感覺,想想好像也是誒,他是因為照顧昏迷不醒的她才會休息不好的。
一想到這,顧渝的氣焰矮了一搓。
如果顧渝更加仔細聽,她或許能從鍾清酌的語氣裏聽出——笑意。
可惜顧渝現在正被鍾清酌蒙著,她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嗡聲嗡氣地說:“那,那你趕緊睡你的!”
她說著,又一頭把自己蒙在被子裏了。
鍾清酌看著背對著他把自己裹成一個蠶寶寶的顧渝,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卻沒有笑出聲,隻見他淡淡笑意如螢火般在漆黑如夜色的瞳仁裏散開。
但不一會兒,他就收斂了笑容,鞋子踩在潔白的地板上,隻發出一點細微的聲響。
但這一點細微的聲響還是吸引了窩在被窩裏的顧渝,她仔細地聽著,隻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心裏疑惑著,鍾清酌不去休息,這是要幹嘛?
然後就發現蓋在她腳上的被子被輕輕掀開了,她心裏一驚,頓時像土撥鼠一樣,從被窩裏串出來,雙手死死地揪著被子,桃花眼瞪得大大的,盯著她覺得是圖謀不軌的某人,“你想幹什麽?!”
鍾清酌一愣,似是不清楚,她為什麽反應這麽大?
隨後他眉頭上挑,似乎是懂了。
可顧渝心裏卻莫名的覺得不太妙,隻見鍾清酌從床腳走上前靠近她,在顧渝的不明所以還有一點兒膽戰心驚中,他彎下腰,清清冷冷的麵容在顧渝眼裏放大,他一手撐在顧渝的兩側,在她的手陷進枕頭裏的時候,顧渝一個戰栗。
他在她耳畔輕輕吐氣:“你覺得我想幹什麽?”
靠!
顧渝自己也不知道是腦子搭錯哪根筋了,還是怎樣了,隻知道那一瞬間,她的心砰砰直跳,像是有一根棒錘狠狠地敲打,聲音如鼓如雷,震耳欲聾,震得她好像聽不到其他聲音,病房外走廊上的人語,醫院外街道上的車龍水馬,卻唯獨神奇的隻能聽見鍾清酌的聲音。
聲音清韻如茶,但又有點兒像雪山消融的清淩淩。
這時候腦子好像卡機了一樣,脖子像是著火了一樣噌蹭噌的往上紅,半響,她咬牙切齒地說:“究竟……是誰帶壞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