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清酌看著顧渝臉色的跌宕起伏,低頭輕輕地笑出了聲,他聲音溫和清潤:“沒有。”
他又補了一句:”跟你學的。”
“可滾你丫的吧。”顧渝張牙舞爪,正準備一把把被子掀開撲在他頭上。
鍾清酌卻在她動手之際按住了她的手,他無奈的笑著,微微搖了搖頭,空著的另一隻手往後伸,輕輕地把纏繞在她腿上的被子移開,露出雪白的石膏。
他低頭檢查,說:“你這樣悶著,也不怕弄到傷口。”
確認無誤後,鍾清酌目光向上移,對上顧渝明顯呆愣的眼神,他目光坦****地直視著她,還帶著點耐人尋味的笑意。
看著鍾清酌,顧渝啞口無言。
這該怎麽說呢?
顧渝準確無誤的從鍾清酌的目光中讀出——不然你以為我要幹什麽這幾個大字。
舌尖抵上顎,她覺得她有些牙癢癢,想咬人的那一種。
鍾清酌這副無辜的模樣活脫脫就是無賴耍了流氓之後又裝無辜。
之前的清冷矜貴果然都是錯覺。
但終究還是顧渝理虧,她扯出被鍾清酌按著的手,朝他努了努嘴,“那你也不用靠這麽近吧?!”她說道。
鍾清酌無奈地攤開手,“明明是你自己誤會了。”
“我能誤會什麽?!”顧渝隨口反駁道,話一個出口,她又被自己說愣了。
是啊,她……誤會什麽?
為什麽,她反應會這麽大?
顧渝腦子有點漿糊,一大團黏黏的,愣是扯不出什麽思緒。
既然想不懂,也就不想了!
顧渝這個學渣思維立刻彈跳出來,她甩了甩頭,像是要甩去那一團漿糊似的。
“你們這又是在做什麽?”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
顧渝的視線被鍾清酌擋住了,但她看也不用看,就知道這是誰。
她瞪了一眼鍾清酌,好在鍾清酌很快就識相的移開了。
鍾清酌一離開,顧渝就看見提著水壺站在門口的顧母,顧渝咬著唇,不知道該怎麽說。
鍾清酌站起來,一邊整理著剛剛因為胡鬧而皺起的衣褶子,一邊回答道:“沒有,伯母,我剛剛幫顧渝整理一下床單。”
內心莫名的冒出一小丟心虛,使得顧渝也連忙地附和說:“對對對。”
鍾清酌聽見顧渝急切的語氣,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顧母狐疑地看著他們,遲疑地說:“哦……別老鬧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提著水壺走到桌子旁邊,鍾清酌拿著一個水杯放在桌子上,接過顧母手裏的水壺,倒了杯水遞給顧渝,他聲音淡淡地說“伯母,放心,我有分寸。”
顧渝看了一眼淡定的鍾清酌,心裏暗暗說道:你有個毛分寸嘞!但還是乖乖的接過水杯。
顧母聽著,總覺得這句話有些別的意思,但她看著鍾清酌淡淡然的目光,心下覺得自己應該是這段時間太過焦慮,想多了。
鍾清酌又說道:“顧渝現在就是想胡鬧,也胡鬧不了。”
正在喝水的顧渝:……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