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顧渝歪著頭看向他問,剛剛太吵了,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什麽。

“沒什麽。”鍾清酌低著頭小聲說道。

顧渝一眯眼,感覺事情不對勁。

這娃……好像,似乎,肯定又害羞了!

她似乎沒咋樣啊,所以他是哪根筋搭錯了嗎?

顧渝也沒仔細想,鍾清酌的心思,比那馬裏亞那海溝還深,摸不著,猜不透。

那就幹脆不猜了吧?!

因為今天下午舉行運動會的原因,所以提早放學。

顧渝一邊撐著鍾清酌,一邊一蹦一跳的跳出校門。

看著一旁任勞任怨的鍾清酌,她不由得感慨,鍾清酌都成她行走的人形拐杖了,走哪帶哪。

“清酌!”成熟的男音在四周青春稚嫩的吵鬧聲惹人注目。

顧渝轉過頭去看,忽略了她身後的鍾清酌在那一瞬間抓緊了她的手。

鍾清蘊?!

在一片藍白色之間,鍾清蘊一襲黑色風衣耀眼,一下子顧渝就認出他來。

他怎麽在這?他不是回S市了嗎?

為什麽……總感覺怪怪的?

鍾清蘊停住腳步,沉默又深深地看著顧渝,顧渝心裏覺得奇怪,還沒等說什麽,鍾清酌又忽然上前一步如一座山擋在她麵前,隔絕了鍾清蘊的視線。

兩道沉默的視線相接觸,於無聲之中刀光劍影,一下子就揪住人的心跳。

鍾清酌率先打破這份沉默,他轉過頭看著好奇的顧渝,小聲說道:“我跟我哥有話要說,你先在這裏等著,一定要等我。”

他握著她的手緊了又緊,顧渝茫然的點了點頭。

鍾清酌深呼吸了口氣,他低聲說道:“抱歉。”

“啊?什……”顧渝還沒說完,就忽然落進一個懷抱裏,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卻沒有使顧渝回過神來,反而是腦子當場當機。

不到幾秒鍾,鍾清酌又推開顧渝,“唐突了。”

說完後他頭也不轉的大步走向鍾清蘊。

顧渝看著他毫不猶豫如同即將展翅離去的候鳥的背影,沒由來的心慌。

“鍾清酌!”顧渝也說不通她是怎麽想的,隻是那一刻就喊出了他的名。

鍾清蘊沉默地看著這一幕,隨後又將視線轉到逐漸向他靠近的鍾清酌。

藍白色的校服衣玦翩翩,麵容清冷,神色淡淡又執著。

恍然間,他發現,他的小弟似乎比他還高了……

哦,長大了啊……

他們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

鍾清蘊擺動著手裏的鑰匙扣,頭也不抬地問道:“她知道嗎?”

“不知道。”鍾清酌淡淡地回答,可了解他如自己的鍾清蘊卻聽出了摻在裏麵絲絲縷縷的黯然。

“嗬。”他們倆果然是親兄弟呀,連對待感情的都一樣。

鍾清蘊抬頭看他,鍾清酌沒有躲躲閃閃,任由他打量,他說:“他還不知道我喜歡他,但我知道,而且我清楚地明白,這種感情是什麽。”

憂他所憂,喜他所喜,念他所念,如同蠶食了罌粟一樣不可自拔。

“喜歡是什麽?”

遇到他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