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清酌看了看時間,已經快接近十點了,他收拾作業本,跟顧渝道了聲晚安,就起身離開了,出了房間,他瞥一眼窩在棉花裏的魚餅幹,看見它已經睡著了,挑了挑眉,反手關上門。
鍾清酌一離開,顧渝就縱身一躍跳上床,八爪魚一樣扒著軟乎乎的被窩。
埋在枕頭裏的頭微微挪動,朝魚餅幹看去,看見它圍成一圈,尾巴都快戳到臉,看見它睡得那麽香,顧渝也不好冒著把它吵醒的風險把它抱到**。
在**滾來滾去,翻了好幾個身,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睡不著。
顧渝眼角餘光看見被她放在床頭櫃上的語文教材,心裏尋思著,也不好辜負鍾清酌的一番良苦用心,就拿來看看吧,反正也睡不著。
於是她蹦起來,把手伸長了夠到書拿到**,就這麽躺著看。
翻開的第一頁,出版社下麵寫著鍾清酌名字。
再翻開幾頁,工工整整的電子字體,旁邊是一排排一列列清雋的字,顧渝不用猜,也都知道,這是鍾清酌做的筆記。
顧渝初中成績還不錯,但主要高分的是數學,語文的還算勉強,但上了高中之後,這些都是一個質的飛躍。
顧渝看了一會兒,就已經麻木了,你問我作者怎麽想?你問我,我問誰?我哪知道作者怎麽想的?我又不是作者肚子裏的蛔蟲!
就著鍾清酌的筆記,硬著著頭皮看下去,不一會兒就看見周公在向她招手,顧渝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的翻過一頁,隻見她忽然瞪大了眼睛,眼裏放出奇異的光彩。
用第三次角來看,隻能看見他在**的人像個木頭一樣一動不動,保持著一個姿勢半響,然後肩膀開始緩緩的抖動,然後幅度逐漸上升,這時候就可以聽見她那壓抑的嗚咽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靠!這畫的是誰?!”
顧渝手指壓著書麵,在她手指旁邊的空白處,隻見那裏用黑色筆畫了一個小人圖畫。
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倒沒錯,但是這粗糙的線條,這浮誇不做作的人物神態,還有這翹起來的毛,眼角下的一顆痣,賽過幼稚園小朋友的作品。
顧渝笑得卷縮起身體,這絕對不是鍾清酌畫的,就他那清清冷冷的樣子,怎麽可能畫得出這種生動的小人畫,不過顧渝倒是真的想認識一下這位能在鍾清酌的書裏麵畫小人畫的能人,居然敢在鍾清酌的書裏大展身手。
難不成就是因為這幅畫,鍾清酌才把這本書送給她的?
顧渝覺得還真有可能,畢竟鍾清酌就算不是強迫症,但也不太可能會容忍自己的書裏麵有這麽一個……
噗哈哈!
顧渝眼淚都快出來了。
而另一邊,鍾清酌回到房間,把作業本放回書包裏,桌子上的語文教材書麵嶄新,看不出絲毫褶皺,他一眼掠過,就把書收拾回抽屜裏。
拿起放在一旁的籃球雜誌,溫聲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