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掃了一節課,因為學校臨時決定開會,因而老師們都不能來上課,學校難得提前放學。
反正時間還早,顧渝和鍾清酌推著車慢悠悠地在街上逛著,她準備找家店,給魚餅幹買個窩。
顧渝一邊推著車,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鍾清酌說話:“鍾清酌,你下午的語文測試覺得怎樣呀?”
鍾清酌眼瞳映著顧渝的倒影,不假思索地回答:“還好。”
顧渝點了點頭,學霸說還好那就是很好,學霸之間的潛規則,她懂她懂。
不要問她一學家為什麽如此深諳學霸之間的潛規則,問就是哪個學渣沒被學霸這樣欺騙過。
顧渝又歪頭笑著說:“你說給魚餅幹挑個什麽樣的窩好呢?”
鍾清酌垂首,沉默不語。
“嗯,挑個餅幹形狀的吧!”顧渝說著,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找到一家看著生意不錯的貓店,進去裏麵一看,餅幹形狀的窩倒是沒有,但是魚形的倒還挺多。
顧渝挑了一個粉紅色蝴蝶魚的窩,付了錢之後,她一邊往店門口走一邊欣賞著這個窩,腦海裏麵幻想著魚餅幹躺在窩裏時的樣子,白色的絨毛與粉絲的絨布相輝映,魚餅幹窩在上麵,抬起水藍色的眼瞳濕漉漉地看向她,姨母心都要燃爆了啊!
顧渝笑容燦爛地轉頭正準備跟鍾清酌分享,忽然她的笑容凝固,在鍾清酌的背後一條窄小的胡同被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商店擠在中間,在五光十是的對比之下,陰暗的胡同如同深淵,而那深淵裏,一個中年男子強行拽著一個小孩,另一個婦女隻在旁邊遮擋著,時不時的轉頭朝後邊說幾句話。
話音被掩藏在街上的人聲鼎沸裏。
那一瞬間,顧渝的瞳孔猛的縮緊,噩夢仿佛重現,深藏在心牢裏的野獸突破枷鎖咆哮著衝了出來。
鍾清酌立刻發現了顧渝的不正常,他正想拉住她說什麽,隻見眼前的人影一閃,他急急到扭頭朝那個聲音看去,隻看見她一把推開了擋在她前麵的路人,發瘋了一樣,不顧一切的向前跑去,仿佛她的目的地有什麽對於她至關重要的東西,與生命同等……
那個中年男子正準備朝不停哭鬧的小孩罵一句,就隻聽見他的妻子慘叫一聲,他抬頭看去隻覺得眼前白影一閃,下一秒就天旋地轉,撲通!他被一個擒拿術按倒在地,手臂動彈不得又疼得仿佛要被扯斷了,他瞪大了眼睛,終於看清楚了,是一個少年,可是這個少年卻麵目猙獰,怒目圓睜,眼底深處仿佛有野獸在咆哮。
一個又一個的拳頭落在他的臉上……
顧渝的眼前是一片黑暗,無邊無盡的黑暗,那黑暗裏,隻有被捂住嘴硬拽著的女孩,和身後不斷追逐的小男孩。
她幾乎是嘶吼著說:“該死!你們該死!人販子……”
打架的場景瞬間吸引了街道上行事匆匆的人們,他們圍在胡同邊竊竊私語,卻沒有一個人上前。
小孩大哭起來:“嗚嗚嗚嗚嗚嗚不要打了不要打我爸爸了!嗚嗚嗚嗚……”
顧渝正準備揮下去的拳頭僵住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