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渝放在門把上的手慢慢縮緊，最終問道：“抱歉，昨天麻煩你……我……”顧渝張著嘴，想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鍾清酌卻搶先問道：“你眼睛現在疼嗎？”

他還記得她昨天抱著顧母哭到失聲。

顧渝聞言，下意識地眨眼睛，僵硬，幹澀。

她沉默了。

鍾清酌走過去，靠近顧渝，輕聲說道：“我待會給你煮兩個雞蛋，敷一下再去學校，現在還有時間。”

他頓了頓，又說：“如果你不想告訴我，那也沒關係。”

他從書包裏拿出一張紙，“這是昨天那家人的聯係電話，我想，你應該需要。”

顧渝接過，“謝謝。”她說。

“不用。”我要的，從來不是這句謝謝。

“下樓吧。”鍾清酌牽起顧渝的手，拉著她走下樓。

去到學校裏的時候，顧渝忽然想起一件生死攸關的大事，今天100%會發語文測試卷……

現在請假回家還來得及嗎？！

顧渝捶胸頓足，悔不當初。

該來的還是會來，佟老師把試卷甩在講台上，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班！這次的試卷不難，結果就隻有幾個人上百，要不是還有鍾清酌一百四，我早就心肌梗塞，上醫院了！”

顧渝抱住頭，跟後麵的蘇書對換了個眼神，兩人皆是一副早就料到，果然如此的表情。

每個老師的金句，下至幼兒園，上至高中，“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班！”

佟老師又吼了一句：“不撞南牆不死心是吧？！今天但凡是沒過及格線的錯題都給我抄個三遍！”

顧渝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沒事，三遍而已，然後就聽見佟老師暴躁的喊了一聲：“今天作業沒寫的給我翻倍！”

沒有寫作業的顧渝：……當場石化！

悔，悔得腸子都青了！

鍾清酌看見顧渝青了又青紫了又紫的臉色，立刻明白導致她神情幾番變換的原因，他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下課的時候，鍾清酌不在，顧渝和蘇書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嗚嗚嗚嗚嗚！我這道大題錯了，字數好多的啊！”

蘇書用力捶了捶她的背，“你難道都不知道小抄嗎？啊？你特麽連個選擇題你都不給我看一下！是不是兄弟啊你？！”

旁邊的人不是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們，就是深有同感的點頭。

啊，說多了都是淚呀！

鍾清酌一回到教室就看見這一幕，他皺著眉走過去，把顧渝拉開，顧渝怨恨的說道：“你幹嘛呀？還不允許我傷心一下我即將廢掉的手嘛？”

鍾清酌頓了頓，說道：“不會廢掉。”

顧渝表情莫名，“這是誇張，誇張！生動形象的表現……”

“我找到老師，跟他說你昨天不舒服，所以作業才沒寫，他同意你補回來，不用翻倍！”

顧渝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這其實還歸功於鍾清酌的學霸光環，作用L多大那就不說了。

“真的？”顧渝感覺自己像在做夢，而且這個夢輕易一戳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