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得寸進尺的裝病

花無言站在門外,想到屋內的程向宇心虛的有些內疚,印象裏本堅強的一個人,如今脆弱的躺在**。

“爺,您等小的呢?”曉曉那倏地拔高的聲音,欣喜裏充滿喜出望外的激動。

“曉曉,來的正好。幫我去請一位郎中來。”花無言側過身看向迎麵三步並兩步走來的曉曉。

曉曉瞪大雙眼,緊張的上下看著花無言,擔憂的問道:“爺,您不舒服?”

“不是,去吧!”花無言揮了揮手,轉身朝樓梯口走去,邊說:“我與你同去,順路買些早點。”

“哦。”曉曉緊忙跟在花無言身後,還是不放心的問道:“主子昨夜下了小雪,沒被夜風涼到吧?您昨夜都沒叫小的在你身邊候著。”說著不滿的抱怨了句。

“我好的很,小腦袋瓜不要亂想。我一位故人昨夜來訪,是他浸了涼氣,正在發燒了。”花無言頭也不回的說道。心裏暖暖的,還是很樂意有一位像曉曉這般護主的人伺候著。

曉曉這麽一聽,提著的心放下了。另外又不屑的嗤道:“您那位友人真似孩童,這般大了還照顧不好自己。”

“哈哈!果真如曉曉說的這般。”經曉曉這麽一提,想起昨夜程向宇坐在地方委屈的樣子,好笑的搖了搖頭,無奈道:“不過沒孩童那麽招人喜歡,他癡傻的緊。”

主仆二人都忘了,人不是鐵打的,當然會生病。

更何況,在曉曉眼裏所有成人,除了花無言都不該得病,都要如金剛一般剛強的存在著。

“二位客官,您醒啦?需要些早點嗎?”

剛走到樓下,就聽到從掌櫃台那裏傳來一道和善的詢問聲。

花無言看向話源,說道:“準備三碗米粥,我們回來時送到我房間就可。”說完就與曉曉並肩走出客棧。

走出客棧,天空早已露出魚肚白,站在外頭,迎麵一股涼風襲麵而來,帶著冷冽的冷度。兩人不約的縮了縮脖子。

抬頭看到幹枯的枝頭頂著一層薄薄的冰雪,走了幾步腳底打滑,低頭一看,地上已經結了一層冰霜,上麵有幾個零碎的腳印,馬蹄和輪子經過的印子。

路上行人縮著脖子,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衣,帶著棉帽,棉帽下個個是張凍得通紅的臉。匆匆經過的時候,都搓著手取暖。

在這行色匆匆的人群裏,曉曉和花無言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們隻著薄棉的衣服,腳踩單靴,行速緩慢的前行,不時哈出白氣,說著什麽。

“曉曉,你冷麽?”花無言上牙磕下牙,眯著眼問道。

“爺,小的冷死也不說冷。”曉曉凍出的眼淚都被凍成冰渣粘在眼下,近看詭異的很,似冰雪人一般,透著冷麗。

“有誌氣。”花無言讚歎的點了點頭。

“爺,小的要是真冷死了怎麽辦?小的凍得慌。”曉曉眼睛水汪汪的盯著花無言的背影,吸了吸凍紅的鼻子,緊了緊自己那抱著肩膀的手。

“……”花無言側頭怪異的看著曉曉,剛才那誌氣哪去了……

“小的真是凍得慌。”以為花無言不信,曉曉委屈的眨了眨眼重複了遍。

花無言將自己的裘皮坎肩給曉曉披上,沉默的向前走路。

曉曉驚愕的僵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熱淚盈眶追上去,感激涕零的喊道:“爺,小的不冷,您還是自己穿上吧。”說著就要往花無言身上披,怎奈身高差距,曉曉一次沒披上,準備披第二次。

“再披我就把你扒光了罰你站在外麵。”花無言皺眉恐嚇道,自己多少也習過武,底子還是有點的,這點冷度還能忍忍。

“您真是好人。”曉曉連忙給自己披上,雙手抓得緊緊的,生怕別人搶了去。通紅的杏眼裏溢出來了眼淚,又結成新的冰渣,黏在清麗的臉上。

聽完曉曉傻呼呼的話,花無言已經沒心和他交談了,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把對方扒了扔到大街上。

請完郎中,回來的路上花無言買了點酥糕和豆餅。

回到客棧後,幾人朝房間內走去,屋裏的人正在睡覺。

曉曉事先進去把木凳搬到床邊,讓郎中坐下,好給病人切脈。

郎中壓低腳步聲,坐到床前,觀察了下程向宇的氣色,最後將手搭在對方脈搏上。

良久才慢悠悠的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須,故弄玄虛的晃了晃頭,頓了下,癟著嗓子說道:“此人,長途勞頓造成身乏體疲,加上久襲涼風,染上風寒,現在又燒了起來,不過遇上老夫算你們運氣好,待我開幾副藥便好了。”

曉曉看著那搖晃不停的腦袋,真有擰下來的心。

“謝郎中了,曉曉快隨郎中去取藥。”花無言和氣的作揖,側過身讓路。

逐客的意思在明顯不過。

郎中上揚的眼角難掩精明,整張臉都因為笑意變的有生氣了很多,收拾好藥箱遞給曉曉,一同告退。

人走之後,程向宇從硌人的**坐了起來,假意的咳嗽不止,大有把五髒六腑都咳出來的趨勢。

卻成功的吸引了花無言的注意。被吸引目光的人,淡淡的看了眼程向宇,風輕雲淡的說了句:“好生歇息。”

“餓了。”

言簡意賅,對於程向宇開口第一句話就說餓了。花無言聽過之後,右眼皮跳了下,不由的皺了皺眉,至於理由他也不知道。

走到桌邊,端過一碗熱騰騰的米粥,拿起一個豆餅遞給程向宇。

“言兒,我手沒勁呢!”程向宇無精打采的靠在床欄上,無力的將手垂在床側,蔫噠噠的歪著頭,抬起微紅的眼皮望向黑著臉的花無言。

花無言挑眉,總算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右眼皮跳了,就知道這小子會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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