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滿星下晚班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一進屋就被一股重力拉進了一個寬厚的胸膛。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聞見男人身上冷冽的薄荷香,那是她最熟悉的男人的味道。
他回來了。
整整消失十五天,終於回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她淡淡說著,語氣裏帶著幾分怨氣,仰頭看著男人雕刻般冷峻無雙的臉,她漆黑如墨的眼睛裏有委屈,更多的是思念。
男人撫摸著她細嫩的小臉,瀟灑不羈,漫不經心的問道。
“想我了嗎?”
“想,想死了。”
路滿星嬌俏的應著,話音剛落就被他橫腰抱了起來。
“我還沒洗澡,身上髒。”
“我幫你。”
“嗯。”
路滿星紅著臉,嬌羞應著,由著他抱她進浴室。
他溫柔的拿起發圈幫她把頭發紮起來,細心的調好水溫。
她就看著他,癡癡的看著,這個皮相帥到骨子裏的男人。
十八歲那年,她差點被幾個流氓欺負,是他從天而降救了她。
那天的他從黑暗中走來,一身的黑色西裝和墨夜同色。
一個人赤手空拳打跑四個流氓,滿身傷痕,卻不見一絲狼狽,更像從地獄來的黑天使,帶著一種與眾不同的破碎俊美和目空一切的冰冷不羈。
隻那一眼,她就淪陷了。
她追著他,想送他去醫院,想要聯係方式。
但他什麽都沒留下,從容瀟灑的消失在夜裏。
後來,奶奶突然病重,她走投無路,差點把自己賣了,又遇見了他。
是他毫不猶豫,幫著付了三十萬的醫藥費。
於她,他是恩人,是上天派來拯救她的天使。
他從不求她任何回報,也不說關於他的任何事。
是她主動追他,每天往他的郵箱裏寫信,鍥而不舍,但他從未回複過。
寫到九百九十九封信的時候,恰逢她二十歲那年生日。
她許下的生日願望是,可以和他一起過生日,可以做他的女朋友。
那一夜,願望成真。
她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了他。
雖然在一起了,但她愛得很卑微。
他和她從沒有像正常的情侶一樣,逛街吃飯看電影。
每次來都是晚上,和她待在一起最長的時間是兩天。
兩天,都待在這個小窩裏。
她請假陪他,一起做飯,一起看無聊的電視劇。
然後,就是睡覺。
對,他好像每次來都是為了這個,可她飛蛾撲火,卻彌足深陷,無法自拔。
他說他是科技公司普通職員,每天待在在實驗室對著冰冷的實驗數據很累,最想的就是和愛的人窩在家裏,哪兒也不去。
她也不強求,他說得她都信,從未懷疑。
他喜歡的她都會去做,隻要他記著她,心裏有她,她就會覺得擁有了全世界。
浴室很小,花灑撒出來溫熱的水時,瞬間把兩個人淋濕,整個浴室一片氤氳。
他看她的眼神邪魅滾燙,燙的她的心都在跟著顫抖了。
“你愛我嗎?”她問,這麽多年她每次都會問同樣的問題。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都要問?
可能就是因為不確信才問的。
而他每次都會用雙手捧起她粉荷般清純的臉,擒獲她芳香的唇。
“愛,很愛很愛,死了都要愛……”
語氣低沉壓抑,一如他的吻,霸道強勢,又纏綿悠長。
吻到她大腦一片空白,癡癡如醉……
“那你娶我好不好?”
顧西沉微微一怔,沉默了數秒。
“好,我現在就娶你。”
突然變魔術一樣變出來一枚閃閃發光的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路滿星驚喜不已,撅著小嘴感動的快要哭了。
“顧西沉,你這是要跟我求婚嗎?”
六年,她終於等到了這天。
“你說是就是。”
顧西沉漫不經心,隻顧著低頭尋她的芳唇,恨不能把那麽柔軟,那麽香,那麽醉人的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