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心明了(大結局 上)

關於張霂昔爺爺被立案調查的實時新聞很快發了出來,而張氏集團關於漫水漫城的項目的中標通知書也被取消作廢,前期的大量投資也都意味著打了水漂,張氏集團的股票也以直線形勢下跌,整個張氏陷入一片混亂。

張霂昔知道後,火急火燎的趕往爸爸的公司,就看見老爸垂頭喪氣的坐在辦公室裏打電話,外麵一些落井下石,各種借機催債要債的人。來到張盛民的辦公室裏,看著他好像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張盛民看到張霂昔的到來,故作鎮靜略帶嚴肅的說道,“你怎麽來了,你的傷好了嗎?”

“好的差不多了,本來也沒什麽大礙的,現在公司裏的情況怎麽樣了,爺爺到底怎麽回事?”張霂昔這些天來被張盛民管的死死的,還有薛漫偶爾看他一次,他這些天來靜心養病,確實好的差不多了。

“好了就好,那你回家陪陪你奶奶去吧,別在這裏了,我這忙著呢。”張盛民語氣裏帶著溫柔,可是臉色卻是一臉的不容置疑。

張霂昔想到奶奶,點了點頭,快速下樓趕回家。回到家,看到奶奶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抹著眼淚,旁邊的管家和廚娘都在勸他,張霂昔快步走到奶奶跟前,嗓音帶著哽咽的喊道,“奶奶。”

季蘭梅沒發現張霂昔回來,聽到他的聲音,趕緊抹了抹眼淚說道,“昔兒,你怎麽回來了,你的傷怎麽樣了?”

“奶奶,我的傷好了,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我呢,我媽呢,我媽怎麽不在家裏好好陪著你呢?”張霂昔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媽媽的身影,不禁疑惑的問道。

“你媽媽和你的叔叔去了你舅爺爺家,找人去了,你說你爺爺為官一輩子清廉的很,而且他都退休兩年了,怎麽以權謀私,肯定是有人要陷害他!”季蘭梅一臉傷心欲絕的跟張霂昔說著這些,心裏難以抑製的憤怒。

“奶奶,你消氣,我會查到誣陷爺爺的人的,你放心,但是你現在一定要保重你的身體,要不然爺爺知道了會受刺激的,知道嗎?”張霂昔瞬間像個大人一樣安慰著奶奶。

奶奶看著瞬間成熟了不少的張霂昔,很是欣慰,不禁抹著眼淚點著頭。

張霂昔還未送口氣,就聽見一陣急促的門鈴聲,管家開開門,田蜜冪一路跑著進來,一進來就上前抱著張霂昔說道,“霂昔哥哥,你還好吧,你跑去哪裏了,我找不到你了。”

張霂昔看著田蜜冪一臉擔心的神色,不禁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我已經好了,沒什麽事了,不用擔心。”

田蜜冪鬆開張霂昔看了他幾眼然後坐在奶奶跟前,抱著張奶奶說道,“張奶奶,你別著急,我爺爺和我爸爸已經開始到處打聽,找人去了,你放心張爺爺應該很快就會沒事的。”

“小冪,謝謝你,你張爺爺這次恐怕凶多吉少,他是被人故意陷害的,而且出手很快,根本不給留一點周旋餘地,哎……”季蘭梅看著田蜜冪對張霂昔一片癡情,心裏很是感動,很是欣慰。

“奶奶,你別喪氣了,爺爺天生富貴命會沒事的,倒是你,昨晚肯定沒睡好吧,趕快上去休息休息。”張霂昔一邊安慰季蘭梅,一邊示意田蜜冪勸勸他的奶奶。

田蜜冪很快意識到霂昔的意思,也勸慰道,“對啊,張奶奶,你看看你的臉色,一看就沒睡好,趕緊休息一下吧,等我們有了消息一定告訴你。”田蜜冪柔聲細語,甜美可人,真是讓人難以拒絕,季蘭梅看著她也隻好點了點回房休息了。

從季蘭梅屋裏出來,張霂昔麵色凝重的看著田蜜冪說道,“我爺爺的事到底怎麽回事,你爺爺怎麽說的。”

“霂昔哥哥,剛才張奶奶說的沒錯,張爺爺應該是被人陷害的,而且像是籌謀許久,然後一招致命,證據確鑿,這件事一旦公開,挽回的餘地就怕難上加難了,我爺爺親自跑到首都問了,這件事沒人敢輕易的應聲,恐怕那人的後台硬的狠。”田蜜冪一臉鄭重的將所了解的情況都告訴了霂昔。

“哎,我爺爺為官清廉,不知道什麽人,這麽惡毒,竟然如此誣陷一個年邁的退休官員,真是可惡至極!”張霂昔憤恨無比,拳頭緊握,骨節泛白,憤怒的眸子簡直要噴出火來。

“霂昔哥哥,張爺爺這件事恐怕,我們根本沒法幫上忙,還是等著我爺爺還有你媽媽的消息吧,聽說張叔叔那邊的狀況也很不是樂觀,咱們過去看看吧。”田蜜冪看著張霂昔憤怒的樣子卻不知如何安慰,隻好轉移話題。

“是啊,我們去公司吧,那幫落井下石的東西,真是可惡,對了,等會,我給陌寒打個電話。”張霂昔說完拿出電話就給陌寒打了出去。

陌寒一直也在暗中打聽這件事,也讓自己的父親幫幫忙,然而沒想到父親卻說讓他離張霂昔遠點,否則隻會惹火上火,雖然氣憤,卻也無可奈何。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他接起電話,聲音帶著一絲擔憂的問道,“張霂昔,到底怎麽回事?”

“你知道多少,我還想向你打聽打聽呢,你知道到底誰在背後搗鬼嗎?我爺爺是被人陷害的。”張霂昔知道陌寒肯定有所了解,直接如此問道。

“我一直再讓我爸爸幫你打聽,目前形勢確實不是很樂觀,再等等吧。”陌寒語氣裏帶著一絲無奈,隻能如此安慰著,不過頭一次聽到張霂昔如此客氣的喊陌叔叔,著實讓他有些適應不過來。

“恩,好的,麻煩陌叔叔了,先這樣吧,掛了。”張霂昔匆匆掛點電話,來到外麵,坐上田蜜冪的車,便準備往公司趕去。

薛漫心不在焉的吃過午飯後,就跟嘉瑞說道有點事,出去了,她匆匆的來到醫院,發現醫院病房裏早已空空如也,人也不知道去哪了,想想也是,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張霂昔怎麽可能安穩的呆在醫院呢,她忍不住的擔心,隻好打車偷偷來到張氏集團的辦公樓,隻是還未走到,地方就被堵住了,一些人都堵在辦公樓門口,有普通工人,還有許多合作商,真是一幫落井下石的人,人家這邊一出事,就趕緊來催款,顯然不是當初哭著求著讓人用他材料產品的時候了。

薛漫看著這一切,卻是無能為力,她既沒錢也沒勢,根本幫不上他,忍不住的唉聲歎氣,準備轉身離去,這時剛剛趕到的張霂昔看到人群中薛漫的身影,上前一把將她抱住,眼裏竟然噙著淚水,有激動,有感動,不禁說道,“薛漫,你怎麽來了,你是擔心我嗎?不用替我擔心,有你的支持,我相信一定會渡過難關的!”

薛漫強壓著淚水,渾身無力,卻是不忍心將他推開,隻能狂點著頭,表示對他的支持。

田蜜冪看著薛漫的樣子,心裏不禁有些吃味,輕咳了幾聲,薛漫聽到田蜜冪的聲音,趕緊掙脫張霂昔的懷抱,看了一眼田蜜冪,笑著說道,“小蜜蜂你也在啊!”

田蜜冪淡漠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薛漫再次淺笑著看著張霂昔說道,“我相信小蜜蜂也許會幫上你的忙的,你放心吧,不要太難過,太著急,時間差不多了,我先上班去了。”

張霂昔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恩,我送你吧!”

薛漫連忙堅決的推脫道,“你趕緊上去幫幫你爸吧,你看這個情形,不是很樂觀呢。”說著退了張霂昔一下,示意讓他快點上去。

張霂昔看著薛漫不禁點了點頭說道,“恩,那你路上慢點,我先上去了。”說完腳步著急的趕往辦公大樓。

薛漫看著匆匆離去的身影,內心的自責不斷加深,總覺得都是她還得張霂昔變成這樣的,一路上心不在焉,總希望能給張霂昔幫點忙,想來想去還是無能為力。

回到辦公室,薛漫坐在座位上,木木的發著呆,腦子卻還在急速運轉著,嘉瑞看著她,也隻能裝作沒看見而一直在忙工作。薛漫發了好久的呆,似乎終於想到了什麽辦法,拿起電話走了出去,嘉瑞看著走出去的薛漫,不禁搖了搖頭。

張霂昔看到樓上,就看著爸爸的辦公室裏,有態度討好,但語氣強硬的,有各種哭窮要債的,甚至好有些粗魯的人,大聲嚷嚷著要債的。

張霂昔也深知,前段時間公司裏的賬目全都匯聚到一起準備投產漫水漫城項目,如今這個項目卻被完全取消了,資金也一時半會退不出來,前段時間貸款本來很快要下來,恐怕現在這個情形,也要泡湯了,可是越是這樣,越要淡定,他看著辦公室裏的人,笑著說道,“大家安靜一下,我是張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大家能不能聽我說幾句。”

辦公室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隨後又看了看坐在那裏的張盛民,張盛民衝他們點了點,他們才應道,“好吧,你說吧。”

張霂昔並沒有立馬說,而是轉頭望著張盛民說道,“爸,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田蜜冪看著張霂昔走到張盛民跟前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張叔叔,你先去吃點飯,休息一下吧,這邊讓霂昔哥哥盯一會。”看著毫無動靜的張盛民,田蜜冪繼續說道,“該給霂昔哥哥一個鍛煉的機會了,張叔叔。”

張盛民聽到這句話才轉頭看著田蜜冪,田蜜冪一臉自信的衝他點了點頭,說道,“也好。”

大家一看張盛民要走趕緊攔到,“張董,這不大好吧,你不會是想借此機會逃走吧。”

張盛民看著說這話的人,一臉的憤怒,說道,“放心,我不會逃,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至於這麽擔心嗎?”

張霂昔目光帶著一絲憤怒,嘴上卻是一臉邪魅的說道,“我是他的親兒子,我在這裏難道你還不放心嗎!”語氣由冷變狠,那人看著張霂昔的模樣,渾身一個冷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好,當然放心,張董好好休息啊。”

張霂昔看著走出去的張盛民,衝文秘書點了點頭,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中間,目光陰狠的掃過眼前的每一個人,然後陰沉的說道,“張氏成立二三十年,如果隻靠以權謀私的話,我想恐怕不會這麽長久,這麽壯大,沒有一個人沒有實力怎麽可能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裏立足,張氏企業發展的理念想必大家都知道,‘誠信,卓越,踏實,肯幹’,張氏正是嚴格遵循著這些理念,才發展越來越好,越來越壯大,張氏在全國也是數一數二的房地產行業,隨便出售一個樓盤,足以還你們那點債務的,大家又何必落井下石,咄咄逼人呢。”

大家聽到張霂昔的話,你看我我看看你,不禁相互點頭讚歎道,本來就有一些立場不堅定的被忽悠來的,聽到張霂昔的話,不禁讚歎道,“張少說的是啊,其實我最近也不是很著急用錢。”、“是啊,我那點工款也不多,我也不著急的”……

誰知剛才就一直咄咄逼人的那個人再次反問道,“我的錢本來也不多,為什麽不能現在給我結了呢,我聽說張氏的錢不是大部分都投到漫水漫城項目裏了嗎,那些錢恐怕要被政府沒收了,那屬於不正當財產,你們那什麽給我們結賬,我看就是打腫臉充胖子。”

聽到這個人這麽說,一些兩邊倒的人再次混亂不安起來,不禁哭訴道,“張少,我最近資金也有些不足,我那點貨款不如給我結了算了,我的也不多的”“是啊,我的也不多,要不給我們結了算了。”

張霂昔看到剛剛穩定的局麵,被那人三言兩語就又挑了起來,眼神裏的怒火再次被引燃,張霂昔緊緊的盯著那個人冷笑道,“這位老板,拿著你的單子立馬去財務結賬,結完帳以後,記得再也不要踏進張氏辦公樓半步,我們之間的合作到此結束!”

“那不行,我們簽了兩年的合同呢,不是你想結束就結束的。”賣石材的趙老板明顯是個粗人,平時各種哀求要合作,如今看到張氏快要倒閉,心裏一掃之前的委屈,可是看到馬上就要倒閉的張氏還在囂張,心裏簡直不痛快到極點,不禁再次反駁道。

“合同的違約金,也一並給他結了,合作到此結束!”張霂昔語氣陰寒冰冷,直接射向趙老板,射的他渾身不自在,可還是不屈服道,“結束就結束,我看你張氏還能撐多久哼!”

等趙老板氣哼哼的走了之後,張霂昔寒眸再次掃向大家說道,“還有誰不相信張氏的,大可以去財務結賬,那麽如果那樣的話,就跟張氏的合作徹底結束,張氏不需要落井下石的合作商!”

“這,這,這”、“要不我就算了吧,我跟張氏合作這麽多年,從來沒有欠過款,我相信他們”、“是啊,我還是張氏帶起來的,不能這麽不講信用,我也相信張氏肯定會沒事的”……

看著大家,這副表情,張霂昔目光寒氣不禁收斂起來,淡然的看著大家漸漸鬆了一口氣說道,“那既然這樣,請大家,盡管放心,等渡過這段危機,我會跟公司商定與大家多續兩年的約!”

“嗬嗬,張少我們可就先謝謝你了,那我們先走了,今天實在是打擾了。”辦公室裏的人一哄而散,望著離去的人群,辦公室裏的人不禁鼓起掌來,大家都知道張董的兒子,帥氣紈絝,不務正業,沒想到關鍵時候,沉穩淡定,睿智果決,一下子就解決了問題,不禁都對他心生佩服,女職員們更是心生仰慕。

田蜜冪看著周圍看張霂昔的眼神,有崇拜,有仰慕,有佩服,尤其是那些女職員的哥哥泛著桃花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她走上前去,端了一杯水,溫柔含笑,百媚叢生的遞給了張霂昔。

張霂昔低聲說了句,“謝謝”然後轉頭對著旁邊的秘書說道,“派人給我查查那個找老板。”

旁邊的秘書瞬間反應過來,應了一聲,然後示意大家趕緊都出去。大家反應過來後,趕緊出了辦公室,各忙各的。

坐在樓下車裏的藍考看著一哄而散的人群,不禁緊蹙眉頭,疑惑不已,沒過多久,又看見趙鐵柱夾著公文包,怒氣衝衝的往這邊走來。

趙鐵柱一上車,就不滿的說道,“藍少,我說你是不是坑我呢,我就這麽一個大客戶,被你一搞沒了。”

“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大家都出來了呢,難道你沒按我告訴你的說?”藍考一臉的不可思議。

“沒想到張盛民的兒子還挺厲害,三言兩語就把那些人打發了,而且還拿我開了刀,給我解了帳,說以後再也不能跟張氏合作了,連之前簽的合同都作廢了,而且違約金也照賠了,你說你這不是坑我的嗎,其他那些小地產公司,哪能支撐起我的石材銷售公司,這下我可被你坑壞了。”趙鐵柱一邊粗裏粗氣的抱怨,一邊後悔個不停。

藍考沒想到張霂昔竟然如此睿智果決,不禁陷入一陣沉思,隨後跟司機說,“走,去金華大酒店。”然後轉頭笑著跟趙鐵柱說道,“趙老板,別灰心,萬一張氏真的倒閉了,那你這些貨款豈不是全都打了水漂,你放心吧,我會給你介紹更大的客戶。”

趙鐵柱一臉狐疑的看著藍考,若有所思的說道,“你怎麽知道張氏會倒,張氏都二三十年了,怎麽可能說倒就倒?”

“會倒的,因為張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藍考並沒有看趙鐵柱,像是對他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趙鐵柱看著他,慢慢的也開始深信不疑起來,一臉諂媚的大笑道,“嗬嗬,多謝藍少提點,以後的生意還要多多依靠藍少了啊!”

“會的,放心吧,趙老板,嗬嗬”藍考目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心裏想到的卻是元喬既然能把他爺爺弄下台,那麽一個小小的張氏肯定更不在話下,臉上的笑意不斷加深。

元喬回到a市後就知道了關於張霂昔爺爺的消息和張氏集團的情況,心裏冷冷一笑,多了些許快感,可是想到薛漫心不在焉的表情,似乎頓時明白起來,心裏又是一陣憤恨。可是那又怎樣,等他張霂昔變得一無所有的時候,能有什麽資本跟他搶薛漫,想到這裏心裏頓時舒坦了不少。

整個張氏人心惶惶,股票急劇下跌,本來約好的貸款遲遲到不了,資金鏈明顯斷缺,張盛民也陷入一片焦躁,四處聯係各大銀行,上門求訪,卻都被一一拒絕,甚至連平時求他貸款的人也都多得遠遠的,這讓張盛民氣憤不已,卻又無計可施。

薛漫給一些同學打了電話,不停詢問房地長公司出現這種情況怎麽辦,然而大家給出的一致答案卻都是“倒閉”二字,薛漫無法想象,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張霂昔也許會是這種境地,心就揪得要死要活,她想過要找元喬,可是他又怕元喬誤會,又不敢跟他說。

幾天過去了張思源的罪狀被一一翻出,張氏集團的股票像是被人操縱一般,一直跌個不停,張氏集團情況也是越來越糟,薛漫看著關於張氏集團的新聞,忍不住想要請元喬幫忙,可是還是說不出口,最後她想到了藍考,並將藍考約了出來。

藍考如約而至,看到從前肌膚如雪,眸光瀲灩動人的薛漫,臉頰明顯有些凹陷,眼下的黑眼圈好似許久沒有睡覺一般,內心微微有些心疼。

薛漫看著藍考,麵色盡量笑靨如花,可是還是掩飾不住的疲憊,藍考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卻故意轉移話題問道,“怎麽,今天想起約我來了。”

薛漫輕輕一笑說道,“嗬嗬,就是想起高中生活來了,找個人出來,聊聊。”

“想起什麽了?是不是想起錯過我後悔了,嗬嗬”藍考故意開玩笑的說道。

“嗬嗬,有點,當時的你,長得又帥,又穩重,家境又好,最重要的是學習還那麽好,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打籃球的時候特別帥,你不知道很多人都暗戀你呢,我當時真的是被你迷得暈暈轉呢,嗬嗬”薛漫很坦誠的說起自己當時的感受,絲毫沒有掩飾。

“真的假的,我心裏簡直樂開了花了啊,當時看你內向的不得了,都不敢跟你說句話,還以為你學習多認真呢,原來整天想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呢,嗬嗬嗬,真是蒙蔽了多少人的眼啊”藍考也絲毫不掩飾的提出當初的情形,忍不住的調侃道。

“哎,我的魅力是不是很大,那麽多人喜歡我,哈哈哈。其實那麽多人喜歡,對於那時的我真的是一件非常苦惱的事,當時我的壓力很大,一心就想著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結果你們個個頻頻向我示好,弄得我相當不自在,反而壓力更大了,哎,當個美女實在是不容易啊,而且還是個特別自卑,特別內向的美女,簡直更不容易啊”

“你說這話,怎麽讓我聽著這麽向賣弄呢,這樣很不地道滴!”兩人進入完全敞開心扉的狀態,彼此帶著點小打擊。

“其實後來我已經知道一些事情都是張霂昔做的了,可是你說當時我怎麽那麽笨呢,後來明明知道了張霂昔對我那麽好,那麽喜歡我,我竟然還是那麽狠心的拒絕了他,其實現在想起這個問題,我的心就像無數隻螞蟻在啃噬一般,說不出的難受。”剛才略帶輕鬆的話題,在提到張霂昔的時候,薛漫的臉上明顯多了一絲憂傷。

“哎,你都猜到了是吧,當時的他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喜歡著你,整天樂此不彼的為你做了很多事,看見你開心,他會比你更開心,看見你難過,他會比你難過,可是讓我們很不理解的是,你明明那麽內向的一個人,對他卻總是那麽狠心,有時候連我們都被他打動了,你卻還是無動於衷,我們表示非常不理解,嗬嗬”藍考即使對張霂昔帶著些許恨,可是他卻不能否認張霂昔為薛漫做了實在是太多太多,甚至是很多大家都想不到的細節,他都會為她想到。

“嗬嗬,其實我現在也理解不了當時的我,明明跟簡單的一件事,為什麽到了我那就變得那麽難,那麽難,我總是邁不出去那一步,假裝高傲假裝矜持,想想那一切,也不過是一些沒用的東西,虛無縹緲,可以忽略不計的東西。”薛漫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冷不住想要冷笑一聲嘲弄自己。

“也許這就是一種孽緣,命中注定的,誰都改變不了的吧,嗬嗬”藍考也很是不理解這種情況,隻能發下感概,也算是自嘲的一種吧。

“張霂昔家如今變成現在這個鏡況,我總覺得跟我有關,你看每次他跟我走到一起就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也許我還真是他的一個衰神呢”

“那就離他遠一點不就完了。”藍考看著滿臉痛苦自責狀的薛漫,心裏五味雜陳,卻隻能故作輕鬆。

“就像你說的,也許這是命裏注定的孽緣,也不是我想能離遠一點就能遠一點的啊”薛漫也故作輕鬆的說道。

“也許吧,也許這種孽緣很快就會完結呢,嗬嗬。”藍考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甚至有些忍不住的想要說出事實。

“我希望我能在離開他的時候幫他一下,可我不知道怎麽幫,隻要他渡過這個難關,我一定離他遠遠的,可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麽幫他,藍考你說我該怎麽辦,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他,五年了,因為他一直在我心裏,所以我一直都可以保持單身等著他回來,等著他原諒,可是現在他回來,卻被我害成這樣,我簡直要難過死了。”薛漫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難過,開始哭泣起來。

藍考看著這樣的薛漫,內心的不忍溢於言表,忍不住伸手幫她擦了一把眼淚說道,“對不起,薛漫。”

薛漫麵帶淚痕,一臉不解的看著他哽咽道,“為什麽這麽說呢?”

“也許你該去找元喬坦露一下你的心跡,這樣對他也是公平的。”藍考緊鎖眉頭,卻不敢直視薛漫,低著頭自責的說道。

薛漫狂亂的擦了擦眼淚說道,“藍考,你什麽意思,什麽意思,你說明白!難道這一切都是元喬做的?怎麽可能,他有那麽大的本事嗎?不可能,不可能!”薛漫簡直不可置信,淚水不斷噴湧而出,幾乎怒吼著不敢相信的反問道。

“你問問他吧……對不起……薛漫,我說過要保護你,可是我還是傷害了你,你問問他吧,我……先走了”說完,藍考小心的擦掉眼淚,倉惶離去。

薛漫忍不住大哭起來,就像那年被張霂昔報複後那般,站在樓道裏竭力嘶吼大哭,毫不在意周圍的眼光,毫不保留的大哭,周圍的人看著痛苦不止的薛漫,卻不敢上前勸說,隻有服務員小心翼翼的遞上一般紙巾,薛漫哭了大約二十多分鍾,覺得好了許多,心情突然也暢快了許多,隨後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是,將服務員喊過來,紅腫著眼睛,卻笑著付了款後,款款離去,從背影,絲毫沒有一絲剛才嚎啕大哭的悲傷,店裏的人全都傻了眼的看著離去的人。

薛漫出來餐廳,伸了個懶腰,好似剛睡醒一般,心情爽的不得了,她出門打了一輛車,很快來到車站,買了最快去a市的票,然而最快的票卻也要明天早上,可是薛漫買了後就來到候車廳裏,不肯離去。

一直偷偷跟著他的藍考,也一直遠遠的坐在她的不遠處看著她,陪著她,天色很晚了,可是薛漫還是沒有要離去的意思,隻是一直靜靜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一般,可是卻沒有一點睡著的歪頭耷腦。

藍考很想去勸勸薛漫,可是他卻又不忍心上前打擾她,深夜漸漸開始,藍考偶爾打著瞌睡,可是醒來看到薛漫還是那個姿勢坐著,心裏除了心疼就是不忍,就這樣,他陪著她靜靜的坐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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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啊,要大結局了,哎,有點小揪心,希望親們多多支持,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