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洞賓暗中吩咐,讓劉寶兒變出一缸清水,化開一枚療傷的仙丹,然後分給眾位鄉親。

這些人喝下仙丹水後,身體立即發生反應,身上的病痛很快無影無蹤。咳嗽的不咳了,長瘡的恢複了,不一而足。

所有的人白發變黑,臉色變得紅潤,仿佛年輕了十幾歲。眾人大喜,紛紛對仙家手段感到神奇。

呂洞賓起身說道:“大家先歇著,我還要到磨垢山走一趟。”

呂大栓連忙阻止,說道:“三哥,你可不要衝動啊。襄河派勢力太大,我聽人說,他們掌門是仙人,曾經上過天庭,上麵有人呢。”

呂洞賓笑了笑,說道:“居然如此大的來頭,那更要去看一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麽?”

他帶來的幾人,除了劉寶兒,其他人都是膽大包天的主,從不知道害怕為何物。聽到呂大栓的勸說,不由得哈哈大笑。

特別是歸慕漁和包勇,他們一笑,露出尖尖的牙齒,很是嚇人。村裏的人這才明白,呂洞賓也不是普通人。

呂大栓最後勸道:“三哥,如果事不可為,你就遠走他鄉吧。我們這些人已經活夠了,就留在這裏,挨過最後一段時日。”

呂洞賓告辭眾人,帶著手下,向磨垢山進發。磨垢山方圓十餘裏,有大大小小上百個山頭。

到了最邊緣的一座小山,隻見山前立著一個石碑,上麵寫道:“擅入者死”。

呂洞賓想到,自己兒時經常來玩耍的後山,居然變成襄河派的私產,還立下這麽一個侮辱人的牌子,不由得冷哼一聲。

包勇二話不說,上前一腳,將石碑踢得粉碎,罵道:“什麽鳥玩意!咱們珞珈山仙境,裏麵方圓數千裏,也沒有立著這麽囂張的石碑。”

呂洞賓讚許地看了包勇一眼,這家夥別看粗俗,又是出身妖族,但是特別能夠揣摩呂洞賓的心思,而且還付出行動。

忽聽得衣衫飄動的聲音,兩個人影飛縱過來,兩人都拿著明晃晃的長劍。

這兩人不過是看守山門的小角色,連禦劍飛行都不會,煉氣三層的修為。

前麵的襄河派弟子罵道:“哪裏來的狂徒,活得不耐煩了,膽敢毀壞我們的山門石碑。”

後麵那人更是囂張,喝道:“這些雜碎,跟他們囉嗦什麽,直接幹掉了事。”

他跳出來,看也不看,直接一劍刺向包勇。包勇哈哈一笑,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劍刃,一股法力催動過去。

那把長劍立即變成粉末,然後這些粉末凝聚成一個拳頭,打在這名弟子的胸口,將其打飛,狂吐鮮血,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另一名弟子嚇了一跳,連忙止住身形,抱拳說道:“各位,你們是什麽人?”

衛叔卿上前說道:“什麽時候,磨垢山成了你們襄河派的私產,還不讓人進入?”

這名弟子連忙賠笑道:“這位仙長,那個石碑,隻是給凡人看的,免得他們到了仙家秘境,受到無妄之災。”

衛叔卿擺擺手,說道:“那你閃開吧,我家公子的先輩,就在這座山上長眠,我們是來拜祭祖先的。”

襄河派的這名弟子,知道碰到高人。他們兩個,隻是巡察山門的弟子,萬萬不是這幾個凶人的對手。

要報仇,還得回去請人助拳。沒受傷的弟子,一把將受傷的扶起,飛快地向後山走了。

包勇笑道:“公子,那兩個小子,估計回去請人去了?”

呂洞賓冷哼一聲,說道:“來了倒好,免得我們去找人。”

他帶著眾人,翻過一座小山包,到達父母和祖輩的長眠之所。到了那裏,不由得一呆。

原本一座完整的青山,已經被挖掉一半,父母和祖輩的陰宅,已經消失無蹤。

他呆呆地站了片刻,不由得拜伏在地,失聲痛哭。跟隨他的人,都是聰明人,看到這個樣子,基本上都明白了。

呂洞賓父母和祖先的墓地,已經被人平了,連同一半的大山,全部被挖掉了。

衛叔卿他們,默默地拿出香燭和紙錢,以及拜祭貢品,擺在呂洞賓身前。他們點起了香燭,慢慢焚燒紙錢。

正當大家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時候,七八個人踏著飛劍過來,這些人身穿統一的製服,應該是襄河派弟子。

為首的飛劍上,站著兩個人,有一個就是剛才巡察山門的弟子。

巡山弟子指著呂洞賓一行人,喊道:“大師兄,就是這群人,打碎了山門石碑,還打傷了九師弟。”

這些人囂張地飛到呂洞賓等人身前,腳踏飛劍,懸浮在空中。這樣看起來,好像呂洞賓在給他們行禮一樣。

歸慕漁氣得一聲大喝,綠色的長發飛舞,嘴裏喊道:“下來!”

八個襄河派弟子,應聲落地。他們的法劍黯淡無光,全身法力被封,像凡人一樣摔得頭破血流,跪倒在呂洞賓身前。

呂洞賓慢慢起身,停止哭泣。慢慢地問道:“原來這裏的一座山頭,現在隻剩下半邊,怎麽回事?”

襄河派弟子現在嚇得要死,剛才有一個人一聲大喝,就隔空封住了他們的法力,法器也被打落。

這些弟子裏麵,大師兄是練氣八層,能夠一聲大喝就製服他的,絕對是天仙修為,甚至是初級天仙以上的境界。

他們這才知道,碰到了鐵板。

大師兄看到呂洞賓的神情,知道不妙,連忙說道:“這座山發現了玉礦,我們襄河派在這裏開礦,半座山已經全部挖掉了。”

呂洞賓強忍悲痛,顫聲問道:“那麽,原來山上的那些墳墓,哪裏去了?”

大師兄遲疑了片刻,不敢出聲。呂洞賓冷哼一聲,包勇出手了。

他大手一伸,一個弟子被他吸入手中,那人飛速變小,最後像一個玩偶,在包勇的手中,嚇得驚聲尖叫。

包勇惡狠狠地說道:“快說,要不然,我把你們一個個捏死。”

大師兄連忙磕頭,說道:“仙長饒命,那些墳墓,都被平了。”

呂洞賓悲痛萬分,又問道:“裏麵的遺骸,哪裏去了?”

大師兄看到呂洞賓的樣子,不敢答話。包勇大手一緊,手掌冒出一團火光。

包勇手中的襄河派弟子,燒得大喊大叫,痛苦不堪,偏偏身上沒有半點燒傷,連衣服也完好無損。

這是煉心之火,直接焚燒經脈,比凡間的火焰,厲害得多。

那大師兄聽說過這種火焰,卻沒有見過。

他頓時嚇得不輕,連忙說道:“裏麵的屍骨,全部都扔到山溝裏麵去了。仙長,跟我們沒有半點關係啊!”

呂洞賓憤怒之極,卻也不願意傷及無辜。於是大袖一甩,封住了這幾個人的丹田,讓他們全都跪在邊上。

他跪伏在地,哭道:“爹,娘,先輩們,子孫不孝,讓你們沒有安息之地,遺骸四處散亂,請你們饒恕我吧。”

他放聲痛哭,趴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心中恨意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