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看著眼前的人, 在這一瞬間想起了三年前那個守在他門外的路停舟。
相同的場景，隻是兩個人的心境都不大想通了。
“路總隨意。”
江望沒有多待，拿上鑰匙先行離開了。
有許多事還沒做完, 還來不及細細思量這些。既然路停舟那邊的事差不多都解決了, 以後有的是機會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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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剛出門就下了雨，原定的外景改成了幾個配角單獨的戲份。
江望得了空，帶上墨鏡往跟薑堰約好的酒店去。
剛一進房間, 就看見一個不大點兒的小孩兒正坐在地毯上。
“你的孩子？”江望蹙了蹙眉, 覺得薑堰這人太不靠譜了點兒。
這是什麽場合，居然把孩子也帶過來了。
“哪兒能呢, 路上撿的。”薑堰把小孩兒舉到沙發上，讓他坐下, 逗了兩下, 才不由得笑了笑, “我倒是想要個孩子, 他也不能生呀。”
“談正事。”江望提醒了一句，目光落在不大點兒的小包子身上。
小包子衝他眨巴了兩下眼，也不怕生人，隻用手揪著自己的衣裳。
這種安安靜靜的小孩兒，倒是很少見。
薑堰招呼江望坐下，把電腦往他麵前一擺，道：“青禾那件事之後, 執行人在國外大概也快三年了。”
“三年。”
一個很熟悉的字眼。
江望離開謁川的那一年, 謁川采用的終端安全係統遭受了攻擊。
那是一次規模很大的攻擊, 早在一開始就有苗頭, 卻一直沒有人刻意去處理。
安全係統的提供方是他的舅媽手下的青禾科技, 也就是宋女士白手起家創立的科技公司。
這件事過後, 受創最大的就是青禾。一連賠償了好幾家終端公司，連宋女士也被架空了，隻能被風行集團收購。
風行集團也由此正式進入了終端市場。
整個過程十分順利，像是一個請君入甕的局。為的就是讓一直想要開拓終端市場的風行集團真正暴露在眼下。
肖擇顏當時讓他進謁川，也是為了不打草驚蛇，驚動風行的人。
說來也有些複雜，風行集體團的太子爺，就是他那個便宜表弟的小男朋友。
這個太子爺不簡單，為了風行的利益跟宋淩接觸，一口一個“淩哥”，哄的宋淩暈頭轉向的。結果到頭來一查，攻擊青禾係統的，就是這人。
最後青禾被並入風行，小太子爺拍拍屁股就出國了。
局是下了，收集到的證據卻不完善，實在是讓人頭疼。
富貴人家真是出人才，一個比一個擅長用攻心計。
江望看著電腦上的數據，蹙了蹙眉，道：“風行的人下手狠，做事也小心。一出事，就叫出來不少甘願背鍋的，確實不好弄。”
薑堰點了點頭，道：“確實，洛懷山跟洛聞川這對父子，我算是領教了。他們這種人，除了起內訌，其他時候步步為營的，根本不給人機會。”
“內訌？”
這兩個字，倒是提醒江望了。
先前倒下的林家，就是林家大小姐親自查的證據。那洛懷山做了多少事，恐怕也就洛聞川知道了，這倆人要是內訌，狗咬狗可是有得看了。
“洛聞川……這個洛聞川最近什麽動向？”江望問了一句。
薑堰道：“聽說在國外也不安生，外頭都說這個太子爺是洛懷山從小養在國外的。這些其實都是騙人的，真相是這個太子爺從小就被丟在了縣城裏，要不是洛懷山的大兒子殘疾，估計他也沒有當‘太子’的機會。”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有錢人生孩子，就是為了淘汰“次品”，留下最好的。
“那就好辦了，矛盾總是要激化的，找幾個人把這個太子爺在國外的事加工加工，傳進洛懷山耳朵裏，咱們等等再看。”
“好，還得是你。”薑堰笑了笑，一回頭發現身後的小包子正看著他們，便對江望說，“這個，你帶回去吧。”
“我，你覺得合適嗎？”
“合適呀，總不能讓他跟著我去親信隊吧。”薑堰看了小包子一眼，小包子也看向薑堰。
兩個人互看了好一會兒，江望才道：“先給我吧，我派人找找是誰家的小孩兒。”
“好嘞，這就這麽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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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把小包子放在車上的時候，小包子沒有哭沒有鬧，像是一隻不會說話的瓷娃娃。
江望試著問了問小包子的名字。
小包子依舊不說話，隻好奇地伸手去拉他的衣裳。
“你倒是自來熟，也不怕我把你賣了。”江望道了一句，先開車去了片場。
小包子扭頭看像窗外，也不知在想什麽。
小孩兒不能單獨留在車上，江望幹脆帶著小包子進組。
裴栗正坐在凳子上休息，見原本還犯困的人，在見到江望時眼睛亮了一亮。
“江望！”裴栗叫了一聲，很快注意到他身後不到兩米遠的距離跟著一個小朋友。
小朋友走路不太順暢，要靠張開手才能走得穩些。
江望的步子有些大，他跟的也有些困難。
“這是誰家的小孩兒？”裴栗問了一句。
江望垂眸看了一眼，隻道：“不知道，撿來的。”
“撿的，撿能撿到這麽漂亮的小孩兒呀。”裴栗一把將小包子抱進了懷裏，順道掐了掐他嫩的要出水的臉。
小包子看著眼前陌生的人，眼睛停了一停，旋即帶了淚花，哼哼唧唧的想下來。
“爸爸……”
在劉導過來時，剛好聽見這麽一句。
“你的孩子？”劉導擰了擰眉，他記得裴栗是單身，這孩子怎麽也得兩三歲了吧，怎麽能瞞這麽久。
“不是我的，是江望的。”裴栗把小包子往就江望懷裏一塞，小包子立刻恢複到了小啞巴的狀態。
“您看，不哭了。”裴栗挑眉看著江望，隻問道，“這麽解釋？”
江望沒有解釋，隻把小包子放在了地上。
小包子看見人越來越多，往江望的身後縮了縮。
劉導看了江望一眼，江望道：“是我一個朋友的孩子。”
這句話說完，劉導一副“我懂”的樣子，然後把後勤組的組長叫了過來，先讓他看會兒孩子。
小包子長的漂亮，水靈靈的大眼睛像葡萄一樣，很招人喜歡，隻是不愛說話。
“叫姨姨。”編劇拿著道具逗小包子，小包子依舊不開口，隻把目光落在不遠處江望的身上。
“想爸爸了？”編劇問了一句。
小包子點了點頭，眼睛裏又帶了淚，實在可憐。
“這麽大小孩兒知道誰是爸爸嗎？”組長問了一句。
“小孩兒記不住樣子，但能記得住信息素呀。”
“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