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完本很快了。媽的看著RNG打的真他媽醜,自閉了幾天我也想開了。沒必要非得按著悲慘世界的劇情了,直接開正常的來,也是時候快完本了。去特麽的世界第一adc。去特麽的世界第一強隊。鍋老師全明星賽證明自己吧。)
“但是……我為什麽要聽其他人的意見呢?”
我已經等了夠久了。
看著眼前的現實世界,李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受著腦海中逐漸與遊戲別無二致的波動。
“你要堅定你的想法,李林。”
麵對鏡子中蒼白的自己,李林麵無表情的拿起了刀子對著自己纖細的手掌劃了下去。輕微的刺痛感和流淌的鮮血提醒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光鮮的角色,隻不過是現實之中軟弱無力的一個普通人而已。
可這刺痛感又是無比的真實。與遊戲中不同,他確確實實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毫無力量的身軀,走兩步就會喘的體質,如果不是血液裏流淌著納米機械進行補充維護的話,那麽李林這個個體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亞健康並發症直接拉近醫院裏麵。畢竟他的生活狀態實在是談不上什麽健康的問題。
然而生命在有些時候也是可以舍棄的東西。
觀察著那鏡子中精致的不像話的麵孔,李林感覺自己的大腦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燃燒。
十年,十年的時間。李林本來應該是一個驕傲而又自滿,自持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值得恐懼的男人。他本來應該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勇士,但是十年的時間,不僅僅把他從天堂拉到了地獄,更是讓他的精氣神消散一空。
是的,他不知道那時間中發生了什麽。但是李林覺得自己寧可知道發生了什麽。
如果他真的知道了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件,他也不會如此的執念於過去。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李林深信自己的一切都是有著原因的。不論是莫名其妙的a權限也好,亦或者是那怪異的遊戲也好,哪怕是這個如他鎖心所欲,但是隱隱約約卻又把他困在原地的世界也好,一切都是有這原因的。
這個原因是什麽,他不知道。或者說他的腦細胞上沾染的某種暗示不讓他知道。他一直以來都很萎靡不振,一直以來在現實中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生活的謹慎小心,感覺到這一切都很危險。
這確實是很危險的,非常的危險。來路不明的一切都很危險。所以才要查清楚真相。
既然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了能夠決定的人,那不就是自己行動的時候麽?
拖下去?誰知道拖下去會是什麽結果?
“你應該找到真相,李林……”
從盥洗室走出來,李林走到了這個火星住宅的書房內,在房間中找到了紙筆。非常富有中世紀氣息的墨水和羽毛筆交錯的沾了沾,在李林的手中揮灑著,不斷地在羊皮紙上記錄著他支離破碎的靈感。
“每個人都是騙子,每個人都不值得相信。看看你曾經的朋友,他們永遠不會主動聯係你。你的一切都是AI操縱的,但是AI就是對的麽?他們不一定正確。而大學那群人就是值得相信的麽?他們也同樣不值得相信。沒有什麽是必然的,沒有什麽是必須要相信的,隻有靠自己的眼睛,隻有靠自己才能夠查清楚真相……”
我要做些什麽來著?哦對,尋找真相……
看著羊皮卷軸上的字句,李林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閃過了一絲莫名的眩暈感。
這很不正常,但是這同時也意味著非常正常。隻有觸碰到某些核心規則才能夠帶來如此強烈的眩暈感,也隻有這樣的眩暈感才能讓李林覺得自己真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不是通過某些儀器來傳達自己的感情。
如果這麽放任下去的話,自己一定會生活的很美好的吧?就算是沒有了a級權限,憑借著自己的金錢和財富也能夠在這個世界上完全不用憂愁的活下去吧。做一個無知而且幸福的人一定是非常美好的事情吧?如果可以的話,還可以跟喜歡自己的女孩一起共度餘生,共同探討彼此關心的話題,有著最好的相性什麽的。
但是如果沒有經過光明的話,就不會知道黑暗多麽讓人恐懼。沒有經曆過那短暫的清醒,也不會知道現在的狀態多麽讓人憤怒。這種扭曲的思路,這種怪誕的想法,這種得過且過的態度。李林感覺到自己的人格被羞辱了,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某個計劃中的一個環節,他隻不過是一個負責走路的棋子。而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他甚至沒有任何的知情權,也沒有任何的價值。單純的僅僅是作為一個齒輪在世界上運轉而已。
而李林最為厭惡的就是成為一個齒輪。如果成為一個齒輪不是那麽讓人厭惡的話,他又何必非得去跑到遊戲大賽上用自己的實力來證明自己的一切?又何必非要與社會主流對著幹,自己把控自己的活動?
“這一切都不是我……我必須要找到我想要知道的東西……他在哪裏……他是什麽……”
想不起來……要做些什麽都想不起來……
在羊皮卷上寫下了一個又一個零碎的字符,李林看著上麵蔓延開來的字體感覺自己的腦袋簡直是一團漿糊。
就好像是有人拿著一根根鏟子,在原本流暢的思維鏈條上釘下了一顆顆釘子似得,原本流暢的思路和想法眨眼之間就變得混亂不堪,甚至就連成邏輯的字句都沒有辦法好好表達出來,隻留下來一個個支離破碎的字符單字。
但是這總比原來什麽都意識不到強。這總比蒙在鼓裏完全不知道發了什麽強。自己的人生隻不過是一場別人給予的幻影這種事情,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會樂於接受,但是對於李林本人來說是絕對難以忍受的恥辱。就算是死亡亦不可能將其阻攔。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種幹擾和暗示逐漸的退縮了,深知可以說是變得溫和了起來。
可這並不能阻止李林越早調查真相的決心。他可不是什麽乖寶寶,別人一說就要去按照別人的說法去做。如果是遊戲中的任務的話可能會去接受,但是這是在現實中,是有關於他自身的記憶和過去發生的一切。確認了在遊戲中自己的邏輯思維已經徹底的開始解放了之後,李林第一時間轉到了現實中開始記錄下來自己腦海內支離破碎的靈感和線索。就算是看著羊皮卷軸上淩亂錯落的字符,李林也能夠感覺到上麵糾纏著的靈感的痕跡。
AI不是自己的敵人,但是也不是自己的隊友。過去發生的事情被掩埋起來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就不可以利用AI了。正相反的,從AI的態度來看,自己和他們才是真正天然的盟友關係。
因為正是因為自己的一個指令,才導致的暗示徹底的消失。
“因為計算力分配不足……所以我的精神暗示被直接驅逐了……這說明下達命令的人的等級不高於或者等於我。而我本身是a級權限者,ai自檢運用的是最高級的調查指令,所以我才能從催眠的位置出現。而在這個過程中出現的有……那兩個檢查了遊戲設施的所謂的工作人員。那個醫療女護士,鎮定劑,還有其他一些東西……”
“那麽究竟什麽才是真正的暗示?亦或者這些東西都是暗示?他們下達的命令是什麽……不,從這些人的屬性判斷,應該是讓我對政府部門的一切產生信任和不相幹的情緒……不對,沒有思維斷裂。應該不是這個。那麽既然不是政府部門的話,那麽果然是自己的身……世。稍微有點痛,但是影響並不大。這個答案應該是正確的,但是還不夠正確。那麽更準確的說是,遏製我去尋找我失去……啊……”
一想到自己必須要追查十年前發生的一切,那種熟悉的斷裂感就在一次的出現在了李林的麵前。
甚至這一次更加的嚴重起來,就連眼前已經記錄在文本上的字句都開始逐漸的斷裂開來。明明是看著自己熟悉的字體,看著自己完全手寫的筆記,但是腦海中卻總也想不起來那些文字符號究竟代表的是怎樣的意義。
但是這才意味著自己的思路是正確的。也不需要去管自己到底寫了些什麽東西,到時候直接管記錄的AI求證就可以了。身為最後的A級權限者,李林不相信AI對於自己這邊的一切沒有掌控。AI不值得信任,但是也同樣不值得汙蔑。對於這些機械類模擬出來的神誌,李林對於他們的忠誠保持著十萬分的自信。
“到時候都靠你們了……記錄下這一切,然後等到我緩回來更好,我有應該有一個計劃……”
或者理論上在那個紙上記下來了什麽計劃才對。
李林艱難的在自己身上很普通的幻化出來一身衣物,將羊皮卷中匆忙的卷起來踹在了懷裏。這些東西看起來是羊皮卷軸,但是實際上全部都是科技產物,根本不存在什麽墨水飛濺的問題。
那張看起來古色古香的羊皮卷軸感受到李林緊迫的情緒之後,很快就變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文本,在四角處長出來了類似鉤子的造物,直接掛在了李林的身上。帶著這個奇怪的記錄下來自己一切靈感的造物,李林深吸了一口氣,遏製著腦海之中混沌暴走的思緒,直接撞開了在火星上麵的大門。
“喲,這不是前一段時間看到的兄弟麽?”
李林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大門,剛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張不能說是熟悉,但是確實是見過的麵孔。
“你是……”
“哦喲喲,這樣可不行的,忘記自己的朋友可是不行的,這讓人很傷心的。”
我們前一段時間不還在暢談藝術麽?
那個頗為有朋克風的火星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馬路邊上,仿佛是偶遇一樣對著李林張開了手掌,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這種過於巧合的表現讓李林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腦海中閃過了一絲刺痛,但是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麽,或者對這個現象提出怎麽樣不正確的看法。他的腦海逐漸的支離破碎,隻能愣愣的站在原地。
而看著李林呆呆的模樣,這個火星人非常自來熟的走了過來。
身上那些朋克風味濃鬱的各種鋼鐵管道和器械不斷地噴灑著各種蒸汽,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像是在祝福,也像是在號角。而這個怪人確認李林沒有什麽反應後,露出了一副誇張的表情,在原地跳起來一個奇怪的舞蹈。
“你是不是得了什麽病?你的體內機械是不是出現了邏輯錯誤?哦,這可不對,這可非常的不對,你應該去醫院——”
“在這種社會……居然還有醫院麽?”
看著那形態誇張的火星人,李林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你們還在用樸實的機械和人類自身來維護自己的身軀麽?不應該是找到什麽修理站麽?”
“哇哦,我的朋友,你似乎產生了某些誤會。醫院就是醫院,給人類醫治的地方才叫醫院,所有治療人類的地方都叫醫院。你現在似乎有著很嚴重的問題,是因為水土不服重力調解沒有成功麽?我來幫幫你。”
“不……謝謝了……這裏是怎麽了?”
看著周圍昏暗的一切,李林捂著自己滿是混亂情緒開始腫脹起來的大腦,想要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他才意識到,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黑暗之中。除了那些正在街道上擺動遊行的狂亂的藝術家人群之外,明晃晃的隻剩下了那高懸的赤紅色岩漿鐵水瀑布。那些暗紅色的帷幔正在從上而下的奔流而出,帶來的紅光倒也是極大的抵消了周圍全是陰影的氛圍和感覺。但是遠方的一片漆黑還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心悸感。
就好像是世界的某一部分忽然出現了馬賽克,亦或者天空中的某一塊突然僵硬了起來彈出了錯誤窗口似得,莫名的荒謬感和一股淡淡的恐懼開始逐漸繚繞在了李林的心頭上,讓他的思緒越發的混亂焦躁起來。
“啊,現在的情況啊?因為太陽風刮起來了。相比較地球,我們這邊遭受太陽風很嚴重的。”
似乎是非常的理所當然似得,這個人並沒有露出什麽特別詫異的表情。
“隻不過是一次非常簡單的太陽風吹拂過後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在城市裏的劇本而已。而且也不是什麽斷電,你看外麵這鐵水瀑布看起來也是不錯的嘛。怎麽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參加現在召開的藝術家展覽會?”
“……”
我可沒說什麽斷電不斷電的。
捂著腦袋踉蹌著推開了那個火星人的手掌,李林對著他虛弱的笑了笑。
“我還有自己的任務要去做。所以咱們在這裏就此別過吧。”
“不要這麽警惕嗎,兄弟,我們每個人都是社會性的動物又怎麽能夠拒絕社交的魅力——”
“我說了,我拒絕。”
李林的笑容越發的蒼白驚豔起來。
然後在朋克火星人驚詫的目光中,周圍的空氣不斷地震**著,似乎是從虛空之中不斷的汲取著什麽一樣,周圍的一切瞬息間失真了一瞬間,一柄看起來鋒銳異常的長刀悄無聲息的浮現在了李林的手掌之中。
這簡直是仿佛遊戲場麵的再現,那個火星人看著李林做出的如此驚世駭俗的舉動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怪叫,然後後退了兩步,驚恐的看著那虛弱的李林。而李林也沒有多做些什麽事情,僅僅是看著自己手中被納米機械重組的長刀無聲的笑了笑,向著那熔岩瀑布一側的邊遠走了過去。長刀僅僅在揮手間就重新潰散成了一團煙塵。
“我早就應該知道的……在第一次玩家聚會的時候我就應該知道的……但是我忘了……”
感受著手中長刀潰散成納米機械的手感,李林暗中咕噥道:
“早就在月球的時候我就應該知道是這個樣子的……魔力,納米機械,它們本質之間的操縱似乎完全沒有任何隔閡……為什麽我當初沒有想到?現在倒是想到了……但是已經晚了麽……”
“這,這是怎麽回事?你剛剛怎麽做到的?”
火星人如夢初醒的看著踉踉蹌蹌的李林,也不敢直接衝了過去,隻是在遠遠地喊道:
“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你是魔術師嗎!就是那些遠古的宣傳中說的那些魔術師!能夠憑空的變出來東西然後把一個東西變成另一個東西的那種神奇的魔術師!你是一個偉大的魔術師對吧!”
“抱歉,我要走了。”
“嘿,魔術師,你要去哪?”
“我的家。”
或者說我應該稱之為家的地方。
看著那朋克人士笑了笑,李林看著街道下那明滅不定的深淵,閉上了眼睛,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