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身手,但是……你不是我對手!”阿來冷笑,反手舉刀格擋,雙臂猛然用力,直接把女人往後逼了數十步。

李輕舟被他這般恐怖的力量,震得雙臂發麻。

這人吃什麽長大的!

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然而她也不甘示弱,孤山傳人一手長槍矯若遊龍,前世她也曾上過戰場,百萬軍中取對方將領首級,又豈是那麽容易就能夠認輸的?

“看槍!”抬手一橫,再度攻上前去,手中槍花挑刺,身形飛躍,借力打力攻了上去:“你們敢來天啟,就把命就在這裏吧!”

身為天啟王朝之人,對於南疆,她沒什麽好感。

“亂臣賊子,當得而誅之!”她一聲怒喝,長槍槍尖劃過阿來胳膊,直接劃破了他的衣袍,皮膚頓時有血流了出來。

阿來眸子一亮,眼睛裏帶著嗜血的光:“來的好!好久沒遇見能夠和我對打的對手了,你,著實有幾番意思。”

一個女人,竟然能夠傷得了他,這真的讓阿來不由得興奮了幾分。

說完這話,他步履微動,手中的九環刀擋去了長槍的路,緊接著他大手一扣,手中九環刀奔著李輕舟就砍了過去。

“阿來!”

“住手!”

聽得那熟悉的聲音,雲笙腦子如同炸裂一般,他整個人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對麵那手持長槍,一臉殺伐果決的女人。

她手持長槍揮舞的矯若遊龍,端是沒有墮孤山弟子的身份,鵝黃色的衣袍著在她身,明明是嬌俏的顏色,然而在她身上卻硬是透露出幾分英氣來。

她依舊是讓人一眼驚豔,五官如同雕琢出來的人物一般,氣質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一般,一身傲骨讓人不由自主被其吸引。

她是李輕舟,絕無僅有的李輕舟!

然而他出聲已經晚了。

阿來的刀已經到了。

雲笙急的幾斤目眥欲裂,他徑直欺身,衣袍翻轉,直接擋在了阿來麵前,為李輕舟擋住這一重刃。

“公子!”阿來看著自己的刀穿進了公子的臂膀,頓時大驚失色,嚇得刀都握不穩了。

李輕舟側目看著為自己擋刀的人,眸子裏全然都是不解。

“你是誰?為何……”為何替她擋這一刀?為何要救她的命?

李輕舟不解。

阿來丟了刀,趴在地上抱著雲笙,眼睛裏的神色都快急的充血了:“公子,為什麽?”

他是真的沒有料想到,公子會去擋這一刀。

李輕舟站在原地沒走,她蹲下身,看著這位頭戴惟帽,麵帶白玉掛耳麵具的神秘人:“為什麽救我?”

“阿來……”雲笙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後靜靜的看著阿來:“不許傷她。”

他心心念念的人啊,他奔走千裏為了保護的人啊,他怎麽可能會眼睜睜看著她受傷呢?

別說是受這一刀了,哪怕是她掉根頭發,他都會心疼。

“舟……李小姐。”雲笙靜靜看著她,一眼萬年。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再見到舟兒,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你認識我?”李輕舟微微眯了眯眼,她看了看男人流血不止的臂膀,抬手直接封了他的穴道。

在她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之前,可不能讓這個人死了。

雲笙看她為自己止血,一滴眼淚從眼角滑下,眼淚被遮擋在麵具之下,沒人能夠看到如今的他究竟是何表情。

舟兒。

你還是那麽心軟。

他強忍住自己的情緒,沙啞的嗓音輕輕吐露:“自是認得的。”

李輕舟聽得他的聲音啞的不行,聲帶仿佛經曆過大火焚燒一般,嘶啞的有些難聽。

“哦?”她側了側目,認真盯著麵前的人,半晌也沒發現有什麽熟悉的樣子:“可我不認得你。”

雲笙聽得這句話,一雙手握了又握。

舟兒不認得他了。

也是,他如今這副鬼樣子,誰還能夠認得出來呢?

誰能想到他曾經也是一位翩翩公子,曾經也是讓人驚豔的存在呢?

然而如今他隻能拖著這遍體鱗傷的軀體,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當個陌生人。

“我一慣深居簡出,倒是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你。”李輕舟覺得這人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看各位的樣子,是南疆人吧。”

“我既沒有去過南疆,也沒有上過戰場,倒是不知這位公子是如何對我熟悉的。”她晃了下自己手中長槍,然後起身槍尖直指雲笙的咽喉。

阿來頓時大驚失色。

“你敢!”

這個女人怎敢對公子下手。

說著他直接舉起自己的九環刀,說著就要和李輕舟對起陣來。

“阿來,住手,把刀放下。”雲笙看見阿來舉刀,瞬時出聲。

他絕對不會允許舟兒再有任何危險,無論是誰,都不能再傷害她一分。

“公子,她要對你不利啊!”阿來怎麽能夠放得下這雙手?

“放心,她不會殺我。”雲笙回道,說完他輕輕笑了笑,唇畔染了三分笑意:“她若是要殺我,就沒有為我止血的必要。”

他太了解麵前的女子了,他知道舟兒的品性是多麽善良,也知她有多麽心軟,不然上一世她也不會落得如此地步。

雲笙想起上一世目及所至的漫天大火,忍不住又嗆出一口心頭血。

“我的確不會殺你,可若是你繼續這般激動下去,心頭血吐光了,誰也保不了你的命。”李輕舟說完話,直接收了手中長槍,再次蹲下身來,想要替麵前之人把脈。

然而她的手還沒有碰到對方的脈搏,就被對方手背之上的疤痕驚呆了,那是怎樣的皮膚啊,如同虯龍一般,一寸一寸燒傷的痕跡全然在上。

雲笙注意到她的目光,把手隱藏在衣袖裏:“很醜,對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是看著李輕舟的。

李輕舟皺了皺眉:“的確醜,但不妨礙我會救你。”

說完她再度伸手。

然而這次雲笙卻果斷的拒絕了她。

“不用把脈,我沒事,死不了的。”雲笙執拗的把手收起來,絲毫不再給李輕舟機會。

李輕舟看了看他,心裏不知為何竟然有點悶悶的,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不知為何,她竟然覺得麵前之人有幾分熟悉,那種熟悉好像是刻在骨子裏一般,讓她心頭不由得一顫,然而她又著實想不起來麵前之人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