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都吐血了,還沒事兒呢?”阿來氣的不行:“是您說要殺了萬龍寨所有人,如今萬龍寨就剩這一個人,您不殺就算了,還為她擋一刀,阿來不明白,公子您到底是怎麽想的。”
說完這話,他就抱著自己的刀,鬱悶的蹲在一旁,有點無措。
“你要殺萬龍寨所有人?”李輕舟聽得這句話,一雙眸子眯了又眯:“為何?你和萬龍寨有仇?”
如果說這一夥人和天啟王朝有仇,那她沒什麽意見,可是這一群匪寇從來都不出鳴昆山,他一個南疆之人,怎麽能夠和萬龍寨有什麽幹戈。
更何況,上一世萬龍寨可沒有出這一檔子事兒,直到她被抓上寨子裏,萬龍寨都是好好的,最後還是左將軍秦淮派兵攻打鳴昆山時,才把萬龍寨這個匪寇窩給滅了的。
當年,這裏可沒有來什麽南疆之人。
事情,開始有偏差了。
萬龍寨匪寇跑了,周雲禪不知所蹤,溫婭憐也不知在什麽地方。
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李輕舟有些頭疼,她想不清楚事情到底為何突然發生變化,難道說是因為她的重生麽?
“對,我和萬龍寨有仇。”雲笙回應道:“他們綁了我最愛的人,所以我要滅了他們,雞犬不留。”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明明滅滅,裏麵的光都似乎帶了血一般。
阿來在一旁撓頭。
公子一向男女勿近,他跟在公子身邊這麽多年,也沒看到他身邊出現過什麽紅顏知己,怎麽這又多出來一個愛人了?
而且還是天啟王朝的愛人。
李輕舟定了眸子看向他:“這群匪寇隻管擄人,從來不問來曆,誤抓了你的人,倒也有可能。”
“可是……我怎麽覺得你有些熟悉?你說你認得我,那我們在什麽地方見過?”李輕舟定聲問向他。
雲笙的一顆心都在抽痛,他張了張口,他有很多話想說,然而卻又一句都不能說。
“我可以不回答麽?”雲笙握緊自己的手,說出這幾個字,看向李輕舟的目光溫柔至極。
“自然可以。”李輕舟答:“我隻不過是有些好奇,你既然不想說,我也不為難你,不說就是了。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弄個明明白白。”
她看不懂麵前之人的目光。
那雙鳳眸之中帶著悔恨,帶著無盡的遺憾,其中又夾雜著心疼,這種眼神她是第一次看到。
她不明白麵前之人,為何會用這種目光看她,明明她不認識這個人,但是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很壓抑,幾近喘不過氣來。
樹葉飛舞,山體有些許微動。
阿來謹慎,貼地俯聽。
“公子,山下好像來了很多人。”說完這話,他看了看一旁的女子:“你還要動手麽?若是不動手,我們就要離開了。”
李輕舟也聽見山下的聲音了。
她知道,這是宛如搬的救兵到了,秦淮此刻應該已經到了山下。
想到這裏,她抬頭看了看麵前之人。
“你們是南疆人,我是天啟人。南疆和天啟是死對頭,我若是放過你們,那就是放虎歸山。”她內心也是糾結。
平心而論,麵前這一夥人雖然來勢洶洶,但是卻並沒有對她做什麽,而且為首之人還說認識她,雖然不知真假,但是自己的確沒有想過要他的命。
可是看這一夥人的樣子,在南疆應該也是舉足輕重,如果就這樣讓他們走,那不知又會對戰場造成什麽影響。
“所以,你要殺了我麽?”雲笙開口問她。
如果能夠死在舟兒手中,那也算是死得其所。
“我不參與你們之間的事,你為我擋了一刀,我就當沒有在這裏見過你。”李輕舟有自己的思量。
南疆和天啟之間的仇恨說起來已久,那不是她能夠摻和的事。
身為天啟人,放敵方離開,她知道這不對,可又如何呢?她如今要做的事,又有哪個對的?
更何況上一世她們青州李家被滅門,那可是得了皇上的首肯,沒他點頭,李家怎麽可能會死的一個不剩?
所以,這些破事兒她不想摻和。
“聽說南疆烏衣衛是最強大的暗衛組織。”李輕舟說完這話,看了看周邊的人:“想必這些就是烏衣衛了吧。”
“是。”雲笙點頭。
他沒有什麽是好瞞的。
“我有一事所求。”李輕舟看了看對麵之人:“不知這位公子,能否幫我殺一個人?”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雙眸子都透露著血腥。
“可以。”雲笙點頭,然而眸子卻明明滅滅,他想他應該能猜出來舟兒要殺的人是誰。
“你不問,我要殺的人是誰?”李輕舟笑了,然後她看了看那一群訓練有素的烏衣衛,笑著道:“看來烏衣衛比我想的還要強啊,不知和七殺閣的那些專業殺手比起來又如何。”
“七殺閣那群歪瓜裂棗也能和我烏衣衛相提並論?”阿來脫口而出,眸子裏全然自豪。
不是他自大,而是因為烏衣衛這些人全部都是從鬥獸場裏走出來的,後來又經過培訓,監管整個南疆王朝,南疆所有風吹草動都在烏衣衛眼皮子底下。
在南疆,如果說烏衣衛想要一個人的命,那如同切瓜砍菜一般。
七殺閣雖然也名聲在外,但是和烏衣衛相比,那就差太多了。
“說吧,你要殺誰?我幫你殺。”阿來拍了拍胸脯,一口應道。
他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是也能看得出來公子對她的另眼相待。
能得公子青眼的人,阿來願意幫。
“我要殺的人,叫做周雲禪。”李輕舟開口道:“最好活捉,如果不能活捉,那就殺了他,千萬不要讓他活!我要他的項上人頭,呈到我麵前。”
周雲禪啊,周雲禪!
她恨不得能夠生啖其血肉!這次沒有找到他,她何其不甘。
所以哪怕是和南疆人達成協議,她也要取周雲禪的命。
雲笙一雙手幾近掐出了血。
沒人看到麵具之後的那張臉透露著慘白。
心口的痛一點一點蔓延,直置全身,猶如針紮一樣,那種感覺比死上一千次來的還要痛。
原來那人說的重來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