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他不敢再去想。
“師兄,你一定要幫我報仇。”溫婭憐緊緊抱著麵前的人不肯鬆手,一張小臉上滿是淚痕,看著我見猶憐。
“他們李家人欺人太甚。”
“自從我到了他們家,便一直受盡委屈,這麽多年來我也不曾向別人道過我受的苦,但是他們李家是真的對我不好,不僅說衣食住行虧待於我,就連那些下人也敢對我有眼色。你看那李輕舟的行為,就知道他們對我是何種行徑了。”溫婭憐哭的幾乎要背過氣去。
她口中訴說著李家的種種惡行,再度讓一旁的江風紅了眼。
“你怎麽不早點給我講你在那裏受了這麽多委屈,如果師兄早知道你受了這麽多的苦,肯定不顧一切也要把你給接回來。”江風心疼的不行。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讓這個師妹受過一點的苦,即便是整個梅山之上也沒有一個人膽敢對小師妹有一點的不敬。
然而如今看著她受傷,看著她雙目含淚的看著自己,然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樣子真的是讓他煩透了。
“師兄,他們畢竟是我的家人,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我以為隻要我乖乖的,他們就會對我好,我以為隻要我親近他們,他們就會把我當做自己的親人,可是這些都是我以為罷了。”溫婭憐含淚訴說著所有的一切。
“前段時間我讓阿大去聯係你,就是因為鳴昆山的時候我……我差點被李輕舟害的貞潔不保,然而,到最後卻成了我的錯,是我不體諒她,是我沒有為她著想,姨夫甚至還讓我跪了好幾個時辰,我的膝蓋都跪破了。”溫婭憐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
她在這裏給江風上眼藥。
她自己心裏麵清楚,這些師兄對她是何種態度,那幾乎是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師兄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吃這麽多苦,受這麽多罪,然而卻不做任何表示呢?
想到這裏,她低垂著眼睛,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李家就等著接受她的報複吧。
“別叫他姨夫,他不配!”江風冷冷的說。
“我已經給你二師兄,還有三師兄都已經去了書信,想必他們很快就會趕來,到時候你的這個仇,我們會幫你一起報!李家,一定不能讓他們好過。”江風咬著唇開口道。
他的目光冷冷的,然後掃向一旁的眾人。
“聽我號令。七殺閣所有人對李輕舟發出追殺令,隻要見到他們李家之人就格殺勿論!能夠誅殺李輕舟者,我提他為首領,賞千金!”
他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塊令牌,然後徑直的甩在地上,冷冷的不再做一觀。
與此同時。
十裏飄香梅花季,亂山撫遍皆英雄。
佛像堂前。
舊人何曾居惦念。
一堆黃紙堆在一邊,而火盆裏有不少灰燼,那是已經點燃過的黃紙。
白衣素裹,少年虔誠的跪在佛前。
素手如玉,少年的氣質清冷,然而眉眼之上卻帶了一條白緞。
手中素白的信箋輕輕點燃爐火,然後被丟到火盆裏。
“少主,這信我還沒有為您讀呢,就這麽燒了嗎?”阿木奇怪地看著麵前的主子,有些納悶。
這可是大師兄的來信啊。
公子竟然看都不看一眼,說不定這裏麵有關於小師妹的事情呢。
司馬少白慢慢的轉過臉來,他的麵容很白,幾乎如羊脂玉一般,一雙薄唇幾乎沒有血色,整個人看上去脆弱不已。
誰能夠想到這樣一個人,竟然是梅山的少主,又是神醫穀的大弟子呢?
是的。
司馬少白便是神醫穀之人,還是神醫穀穀主的關門弟子。
隻是這件事情不為世人所知罷了。
畢竟他的身份可不僅僅隻有這一個,還有一個便是梅山的少主。
即便是大師兄江風的身份尊貴,但是也越不過他去。
“用得著看嗎?”司馬少白輕輕一笑:“左右也不過是為了她,想要讓我出山罷了。”
他心裏麵慢慢浮起那一個巧笑嫣然的倩影,一顰一笑皆讓人憐愛不已。
然而下一秒頭疼的感覺再度傳來,他自己瞬間抬手,用針紮了自己的神闕穴,過了好一會兒,頭疼的感覺才緩了過來。
阿木在一旁愣神。
明明少主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如果以前要是說到小師妹受了傷,或者說小師妹有什麽事情,那少主急的比誰都厲害。
可是不知為何,這幾年少主越發變得冷漠了。
即便是小師妹的來信,他也很少看,更是不曾下過這梅山一步。
就連大師兄和二師兄他們都接連去了青州好多次,偷偷看望小師妹,然而,少主卻從來沒有動過一步,如今的他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冰人一般,一點感情都沒有。
或許曾經是有感情的,隻不過如今的感情已經盡了。
畢竟經過那件事之後,少主的性格就突發大變,對於任何人都極少說話,更不要說再問世事了。
哢嚓。
門口傳來動靜。
“司馬少白,你還在這裏愣著幹什麽?沒接到大師兄的來信,說小師妹受了重傷,險些性命不保嗎?”急匆匆的一人從門口趕來,他身著一襲紫色衣袍,肩上繡著一朵金絲織就的牡丹花。
他生得鳳眉星目,右邊的眼角下有一顆淺淺的淚痣,五官端是英俊不已,然而性格看起來卻是有些急躁。
“收到了。”司馬少白冷冷的道:“她不是平安無事嗎?”
前麵的人急了。
“小師妹,手筋腳筋都被人挑斷,你說這叫平安無事嗎?你趕緊起身前往上京去幫師妹,把她的筋脈給接起來,這世間之人,現在唯有你能夠做到。”穆飛急得有些厲害,然後往前直接拽住了司馬少白的衣袖,說著就要把人拉出去。
猛地一道勁力傳來。
司馬少白甩開了穆飛的手。
他的表情依舊是冷冷的,雙眼上的緞帶未曾落下,然而卻能夠感受到他雙目之間的無情:“既受了傷,那就回來。”
“我發過誓,此生不再下山,就絕對不會再踏出梅山半步。”他言語之間分外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