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有巫史

霎時間,我的心髒開始狂跳,汗毛也都豎起了來,頃刻便是一身冷汗,緊接著自我身後似乎傳出了篤篤的腳步聲,驚駭緊張到了極點的我猛一回頭,依舊是連個人影也沒有看到,左右顧盼確認沒人後,卻在腳底下發現了一樣東西,我仗著膽,借著手機的光亮,看到一個紅布包裹,打開後看到裏麵是一本帶著字樣的舊冊子,我好奇的翻了一眼,裏麵竟赫然有著父親的名字,這真是讓我不寒而栗,我也很快的感到這件事的不平常,顧不上害怕,便迅速的往回家的方向跑去……

我想此時此刻能夠讓我平息和給我答案的也隻有父親了,然而回到家後,我發現他並不在家,父親是個老古董,從不用手機,我在冰箱上發現了他留下的便貼,大概意思是出個遠門,辦些私事,無需擔心。我揭下紙條後,順勢取了兩瓶啤酒,咕咚咚的喝了一大口,壓了壓驚。

無奈之下,我隻好開始自行研究這本,看的出來這是一本我們家族的家譜分卷,上麵記錄了這分支族人近幾代男子的名字和生死日期,還記錄了一些已逝族人的墓位,但家譜中缺少本族的起源和對遷徙過程的敘述,當然,也許是記錄在其他分卷了吧。

比這本家譜的離奇出現更讓我費解的是族規“世代宗族,毋離戎狄,謹守家法,順者為孝,違者誅之”。查閱電腦後,我發現戎狄之地隸屬古秦,秦人奉“玄鳥”為祖先,仔細翻看宗譜,上麵也卻有燕子圖騰……

“難道我族是秦人後裔”?

家譜的出現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家譜的內容也是莫名其妙,我的頭都快大了,算了,別妄自揣測了,也許神棍老爹回來後,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也許是酒精作用,也許是我太累了,不知不覺我就倚在沙發上睡著了,半夢半醒之間我竟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剛剛那個恐怖街口!

畫麵中一個泛著白光,佝僂攜杖、發白稀疏、瘦骨嶙峋的老頭手中握著一個跳動的心髒,站在血泊之中,目光呆滯的望著我,片刻的遲疑過後,我突然發覺殷紅的血液如泉水般自我的胸口湧出,浸透我的衣衫,接著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絞痛,汗水頃刻間,濕了額頭,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窒息的厲害。我似乎忘記了呼喊,隻能驚慌失措的顫栗在那,隻感到頭皮陣陣發麻,思緒混亂、無法集中,難以想象此時我的表情該有多驚愕……

我感受到了死亡,我害怕在這種疼痛中死去,似乎老人讀懂了我眼神中對生命的渴望,他瞬間移動到了我的身前,將那顆跳動的心髒放回了我的胸口,接著把臉湊到我的耳旁,用著沙啞低沉的聲音,語速極慢的說:“如果抗拒不了你的宿命,那你就隻有迎合它”……

我氣喘籲籲、冷汗涔涔地啊~的一聲,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忽然感到腹中一陣翻江倒海,一股不可壓製的惡心湧現,我跌跌蹌蹌的跑到廁所,抱著馬桶,“哇”的吐了出來,繼續一陣幹嘔過後,總算是感覺舒服點了。

“嘩嘩……咕隆隆隆……”

“……嘩嘩……”

我打開水龍頭,大把大把的洗了洗臉,接著抬頭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這時我驚愕的發現,鏡子中的自己竟然渾身沾滿了血跡,我迅速的撩起上衣,更為震驚的是我的身體竟然毫發無損,體膚完好……

“……給我你的雙手還有你的腰肢、跟我一起搖擺……”

不知道我愣了多久,在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後,我才抽離了如夢似幻境地,我接通了電話。

對方焦急的問道:“是樊妮妮的老公麽?”

我回道:“不是唄,打錯了!”

“我是人民醫院的護士,你不是她老公,她手機裏怎麽會把你存成老公?”

暈,這個花癡竟然把我的名字存成了老公……

不由多想,我趕緊問道:“樊樊她怎麽了?”

“樊妮妮跳河自殺,被人發現,現在我們醫院搶救呢!”

掛斷電話後我就琢磨“大辣椒怎麽可能自殺呢?剛剛我們還在xxoo,我剛走她就去跳河自殺了?怎麽可能?這件事一定有蹊蹺!”我趕緊衝了個澡,洗掉了身上的血跡,換了身衣服,趕往醫院。

到醫院後大夫說樊樊已轉危為安,在病房裏麵休息呢,大夫還叮囑我盡量不要讓病人再次受到刺激和打擾病人休息。

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我看到麵色蒼白的樊樊靜靜的躺在那裏,像是睡著了,病床邊上還站著一位清爽短發、身材高挑瘦弱、卻渾身**、還光著腳丫的白衣女子,視角限製,我看不清女子的容顏,隻見該女子不停的輕撫著樊樊長發,極是喜歡的樣子。

看到這裏我問身旁的大夫:“那個女孩就是救了樊妮妮的人麽?”

大夫疑惑的看了看病房裏麵又看了看我說道:“哪有什麽女孩?病房裏分明隻有樊妮妮一個人啊?”

我急切的說道:“您真沒看到站在床邊上的那個女孩?”

大夫驚異的再次看了看病房裏麵又看了看我說道:“神經!”接著便慌亂的轉身離開了。

一瞬間,我似乎明白了點什麽,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白衣女子似乎感覺到了我的錯愕,竟然直麵向我走來,我的心髒快跳到了喉嚨,雙腿也是陣陣發軟,不由自主的向後退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靠在走廊的牆上嚇得瑟瑟發抖,麵若死灰、目瞪口張的盯著病房門口……

突然,一隻大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肩膀,我“啊……”的叫出了聲響!

“爸”原來是父親,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順勢躲到了父親的身後,驚恐萬分的說著“她,她……”

隻見父親手持一個金色羅盤,鎮定自若,不緊不慢的低聲說道:“沒事的,沒事了!”

話畢,父親推門走進了病房。這時的我,除了看到躺在病**的樊樊,並無她人。我恐懼的望著父親,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嗚嗚......”突然從樊樊的床邊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泣聲。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子帶著腐魚爛蝦的惡臭味道迎麵撲來,讓人作嘔......

緊接著一個臉色慘白披著白紗的女鬼顯現了出來,隻見她空洞的血瞳死死的盯著樊樊,不斷地有血從她的眼睛裏麵流出,滑落她那慘白的臉頰再與她身上的泥水混雜後滴落在地上,突然她開始嚎啕大哭,接著整張臉都變了形,她抬起胳膊,用那毫無血色的手輕撫著樊樊的發絲......

一陣冰冷的寒意襲遍我的全身,接著我開始不斷地打著哆嗦~是的,我害怕了,所以我潛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突然,一旁的神棍老爸自懷裏掏出一把破舊的雷擊木尺,狠狠地叱喝道:“妖孽,既已逝去,為何還留在人間作亂?就不怕我打得你魂飛魄散?”

不曾想剛剛恐怖駭人的女鬼,在父親語怒斥後,瞬間變成了一位她身材婀娜、貌美膚白、長發及腰、長裙落地的美麗女子,一時間,你的視線全部集中到她的身上,久久不願挪開。

隻見白衣女子幽幽說道:“我原是一名兩次複讀的學生,因為高考又沒考好,被期盼過高的母親終日斥責,心智未熟,一時糊塗尋了短見。在出煉之前被火葬場的人剪掉了我的頭發,剪掉的頭長發偷偷變賣成錢,頭發輾轉到了發廊,接給了她。因為留戀屬於我的長發,才會想著拿回頭發再去枉死城報道,我本無害人之心……”

說著說著白衣女子又開始嗚鳴……

就在這時,父親用命令的口吻跟我說道:“除去她後接的頭發!”

父親接過我從“大辣椒”頭上拆下來的頭發,先是握緊,再一用力,發絲“嘭”地一下開始自行燃燒起來,接著父親念道:“塵歸塵,土歸土,逝者安息吧”……

“噗……”

此時,白衣女子化作一縷青煙,肆意飄散了……

眼前的這一切,讓我瞪目哆口、呆若木雞,我不是在做夢吧?這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這個溫柔中帶點霸氣的中年男子,就是我的父親旃誌佑,和傳統印象裏猥瑣怪異的yin職人員不同,他身材修長,略顯文弱,鼻如懸膽、目若懸珠,兩道濃到化不開的眉毛更添英氣!隻是滿臉的胡髭略顯頹廢,但卻彰顯著濃烈的陽剛魅力,一張完全北方的臉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雖人到中年,看似飽經滄桑,卻又透露著一股不凡的氣質,似乎歲月亦難掩其往日風采。

可能是和職業有關吧,父親常著一襲銀細花紋的舊式黑衣,還總是戴著一個已經褪色的禮帽,因為常年如此,所以顯得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我以前因此奚落過他“品位低”,父親卻不以為然的說:“初識你母親那天,我就是這麽穿的!”

於是我隻好回道:“那就是我媽品位也低……”

這麽多年,父親未曾再取娶,也不近女色,因此可見,神棍老爸對我母親的感情是連枝共塚、至死不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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