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玄之又玄
在回家的路上,我就變成了轟炸機,開始密集的轟炸“神棍老爸。”
“老爸,你剛剛真是吊炸天!”
“老爸,要是你來晚一點,我會不會被吃掉?”
“老爸,你原來不說你隻是神棍,那些都是騙人的麽?”
“老爸,你可不可以教我?”
“老爸……";
“行了,行了,你煩不煩啊~閉嘴!”聽父親這麽一說,我也隻好緘默不言,暫時的抑製住了好奇心。
剛一進家‘門’,父親的神‘色’就驟然變得緊張起來“有誰來過?”還沒等我作答,父親一個箭步就邁到了茶幾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了《旃氏宗譜》。父親攢眉苦臉,無比詫異的看著我,臉‘色’也是青一陣白一陣的,半響才結結巴巴地說道:“這是怎麽來的?”
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告訴了父親。待我講完之後,父親隻是憂心忡忡、若有所失的看著我並不說話。隻見他的兩條眉‘毛’像是要擰在了一起,臉‘色’也變得死灰,整張臉糾結的都快變了形。
父親狐疑不決的表情讓我意識到事情並沒有我預想的那麽簡單……
我迫切的問道:“說啊,到底怎麽回事?”
父親似心有不甘喃喃說道:“始終還是躲不過……”
看著局促不安的父親,我的心裏也‘毛’了,莫不是真攤上大事了?
父親一麵艱難的翻開家譜,一麵低聲說道:“殿君超啟誌,子威胡兆銘”
我一頭霧水的問道:“什麽意思?”
“這是祖宗預設好的,我們這十代人的名字”
父親用手指著家譜中一個紅‘色’的名字說道:“這是你三爺爺,也就是你親爺爺的弟弟,他們這輩人的名字中必須都要犯個‘啟’字,因為是嫡親,所以名字是紅‘色’的”,接著父親又指了一個黑‘色’的名字說道:“這是你三爺爺的兒子,因為是養子,所以隻能用黑‘色’書寫”。
我不解的問道:“為什麽家譜中有你的名字,沒我的名字?”父親回道:“凡側室有子者方可入譜,無子者不可入,也就是說在你沒有妻兒的情況下是進不了家譜的,你三爺爺為了入家譜才收養了你誌宏叔”。
“那世代宗族,毋離戎狄,謹守家法,順者為孝,違者誅之!這奇怪的家規又是怎麽回事呢?”
父親看著手中已經褪‘色’泛黃的家譜,咬著下‘唇’,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臉‘色’也是‘陰’晴不定,可能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我。
“快說啊...”我迫不及待的催促著父親
父親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深沉的說道:“自古以來就有南裴北旃兩大暗黑家族,裴家‘女’子,世代為巫,旃家男子世代為覡,又因兩家世代不和,才以秦嶺--淮河為界,互不侵犯。”
我異常興奮的追問:“這麽說我也會成為一名巫師?”
父親惆悵若失的歎氣道:“傻兒子,你以為這是什麽好事麽?這麽多年我帶著你東躲xīzàng的搬家就是為了躲避此劫,不讓你涉及這個世界邪惡‘陰’暗的另一麵,讓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父親見我仍不知就裏,便撩起了衣袖讓我看其身上的瘡癍,接著幽幽說道:“身為巫覡,泄‘露’天機,幹涉‘陰’律,自然獲罪!每逢‘陰’雨,瘡癍之處就會癢痛難忍……”
看著父親低落沮喪的表情,我似乎能感覺到他所承受過的苦痛。於是我隻好岔開話題:“為什麽家譜中隻載有男子的名字,配偶卻記的氏?”
父親忙回道:“在數千年裏,‘女’‘性’是不能載入本姓族譜的,而是載入丈夫的姓氏族譜。但也隻是附庸式的記入,隻記姓,不記名。”
這時,我才驚奇的發現,父親名字的旁邊並沒有記入母親的姓氏,我剛要問父親為何?便聽到了一陣狂‘亂’的敲‘門’聲。
咚咚咚……師傅……咚咚咚……”
一聽聲音便知是神棍老爸唯一的徒弟小豪。小豪與我同大,身材比我魁梧高大,長相相對普通,隻是大圓臉小眼睛配上鍋蓋頭看著極具喜感,讓人過目難忘。小豪為人老實憨厚,是個孤兒,14歲那年被父親收容,父親曾說“術法雖是祖宗所傳,但有緣者亦可擁之!”於是留其在身邊做了關‘門’弟子。
待我打開‘門’後,就見小豪大汗淋漓,氣喘噓噓的跑到父親麵前,語無倫次的喊道:“出事了師傅,出事了……”
還未等小豪道出事態原委,又見一位老態龍鍾、步履艱難的白發‘婦’人扶著‘門’框走了進來。
老‘婦’人剛一見到父親便要屈膝下跪,父親趕緊將其扶住,並問道:“您這是?”
這時老‘婦’人‘激’動萬分、老淚的說道:“聽您徒弟說旃師傅高山仰止、有求必應?”
父親趕緊回道:“您過譽了,若有所助,必盡力為之!”
老‘婦’人極其悲慟、聲淚俱下的說道:“上個月底,我老伴病逝了,下葬後沒過幾天,我小兒子也莫名的病死了。接著本姓家裏就相續有人死去,到現在已經死了4個人了,我的大兒子在他弟弟下葬後的轉天也一病不起,直到現在啊,這可如何是好啊?嗚嗚……”
父親略顯從容冷冷說道:“這可能是犯了‘裏呼’一般要死3個男的,然後死2個‘女’的,接著再死1個男的或是1個‘女’的才算結束。”
老‘婦’人聽完父親所說,就開始放聲大哭,悲傷到了不能自已……
我在一旁聽的是雲裏霧裏,隻好詢問父親何為犯呼。
“犯呼,分裏呼和外呼。裏呼是指死者本姓家人會不間斷的死人,一呼三五人;外呼是指死者的‘女’婿‘門’或當地的一些外姓人,這些姓氏會不間斷的死人,一中十三人。
犯呼和死者的生辰死祭、出殯火化的時間都有關係,亡於辰成‘日’為內呼,亡於醜末‘日’為外呼。”
聽完父親的解釋後我驚駭不已,這也太邪‘門’了……
不等我多想就聽見父親聲斯嚴厲的質問小豪:“這事與你有何幹係?”
隻見小豪低著頭掰著手怯懦的回道:“其實,就是您外出這些‘日’子,我…我接了點‘私’活,掙點零‘花’錢……”
“孽徒,學藝未‘精’,膽敢造次,實乃害人。”小豪被父親訓斥的像一隻見了貓的老鼠,大氣都不敢出……
這時我隻好幫小豪打圓場:“爸,小豪都要被你嚇破膽了!”
接著父親順著我擺好的台階朗聲說道:“若有下次,定不輕饒你,孽徒,還不帶路……”
我和父親跟隨著小豪,借著朦朧月‘色’匆匆趕往郊外,途中從小豪的口中得知這是一落魄的大戶人家,姓麻,相傳祖上在清代就以販米為生,當時生意很大,曾經名噪一時的貢米“雲南軟米”就是麻家進貢入京的,後來不知怎的祖業破敗流落至此了,不過現在麻家還是以經營糧米為生,並無其他生計。
行至目標墳地後,天‘色’已近破曉,黎明的曙光慢慢揭去夜幕的輕紗,遠處的山丘若隱若現,近處的綠植散發著莫名的芳香,在微風中飄‘**’搖曳,讓空氣都倍感清新爽朗,當清晨的第一束暖陽照在冰冷的石碑上後,我發現這裏的一切並沒我想象的那麽恐怖,相反這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漸漸消除了我心中的憂慮和恐懼。
“師傅,就像你教我的,這墳前朱雀程瑞,墳後左青龍綿延有情、墳右白虎俯首順和,墳後麵玄武靠背堅實,‘玉’帶曲水環繞,且有關鎖聚財,案山見形!這不就是一個埋死人的風水寶地嘛?”
小豪所說的這些,聽得我是玄之又玄,於是隻好詢問父親他講的是什麽意思。
這正巧給了小豪一個機會故意譏諷我說:“沒文化可真可怕~”以報我之前奚落他快被嚇死了之仇。
神棍老爸卻隻是嚴肅的說:“朱雀就是有鳥在墓前飛來飛去,主財!左青龍,是左有河流,水深藏龍;右白虎,是右有青山,形容白虎,主與朋友及下屬之關係!
後有玄武低頭,玄武要靜,要臥,抬頭不吉,要傷人丁的。主貴人!墳地的事馬虎不得,‘弄’得好,福澤百世,‘弄’不好禍害無窮。”
“師傅,這裏不濕不燥,泥‘色’也算新鮮,觸手細膩生香,無荒草叢生,無蛇蟲鼠蟻,徒弟看來並無不妥之處啊!”
父親手持羅盤,環視四周後皺著眉頭緩緩說道:“按天心十度來看此墳並無不妥,可是此地勢略顯低窪,若遇連‘陰’雨,必定積水,‘陰’宅滲水,大忌!”
父親話畢便掏出一疊紙錢,撒向空中,接著雙手合十,並不時換著手勢同時說道:“天上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
諸神望見低頭拜,惡煞逢之走不停。天靈靈,地靈靈,六甲六丁聽吾號令,金童‘玉’‘女’首領天兵,何神不伏,何鬼不驚,欽吾符令掃除妖‘精’,時到奉行,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破!”
隻見神棍老爸念完破土口訣後,埋於地下的棺木就‘砰’的一聲破土而出,父親一躍跳起一掌“啪”的一聲擊在棺材之上,棺材釘“嗖”的四濺飛了出去,棺材蓋也順勢打了開來,父親這勢如破竹、出神入化之勢,好不瀟灑,看得我是驚心動魄,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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