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鬼打牆又怎麽解釋?”

看邢子文的樣子大概還是不信。

蘇冉深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和這人解釋起來難度實在太大。

“也是心理暗示。”

“之前沈寂讓剛剛和你說過這些,這個東西在你潛意識裏就已經存在,因為時間太短,在你腦海裏的印象還很深刻,很容易轉化為外在表現。”

聽了這麽多,邢子文還是有些不懂,他這人性子急,什麽東西都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而且是得到最終答案的那種。

“所以,他們做這些又是為了什麽?又是什麽心理暗示,又是什麽孩子的哭聲。”

“到底是因為什麽?”

“他們這樣,圖什麽啊?”

蘇冉蹙眉,“你的問題真的好多,我又不是他們,怎麽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做了就是做了,他們犯罪哪裏需要什麽理由?”

沈寂讓咳了一聲,“可能是覺得,比較高端吧。”

被噎了一下,邢子文先是瘋狂眨眼,想要緩和尷尬,然後又像是揪住了什麽,突然抓住了沈寂讓的肩膀。

“那他之前肩膀上的血又是怎麽來的?”

“不是說是催眠?”

邢子文笑了一下,像是揪住了蘇冉的什麽小辮子。

“這就要問你了。”蘇冉上前一步。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蘇冉靠近,邢子文就是下意識的後退。

“在我們被催眠期間,那麽多你們的人經過,怎麽就沒人發現呢?”

邢子文腳步一頓,眼見著蘇冉避開了這個問題,以為是蘇冉沒話說了。

愈發揪緊了這件事不放。

“這和催眠又什麽關係?”

“我問的,是他身上那血的事情,還是說,你是故意的,故意搞這麽一出?”

沈寂讓考慮到的比他多一點,聽到蘇冉這般說,也意識到了問題。

既然他們一直在那麽多人的視線裏,出了問題,怎麽可能沒有人發現?

意識到這一點,沈寂讓心頭一緊,思緒跑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方。

或許,……是他們內部出了內鬼。

“那不防邢隊長說說,要是我做的,我圖什麽呢?”

邢子文話音一頓,看著蘇冉上前,頓時沒了氣焰。

無奈,蘇冉給他的震撼還是太強了。

雖然他一直堅定著自己的信念,但蘇冉的存在讓他從小堅定的東西好像一層層的,馬上要碎完了。

誰家好人一天到晚神叨叨的,還把黃符當空氣灑著玩啊?

關鍵是,蘇冉說的還真挺準。

“那,我又不是你,我怎麽知道呢?”

這是把她之前的話複述了一遍,蘇冉撥了撥額前的碎發,衝著沈寂讓招了招手。

“不是想要真相嗎?再不走,許茵茵就跑了。”

說著,蘇冉自顧自的往前走,反正沈寂讓和邢子文會跟上的。

蘇冉腰間挎著的小包裏,小紙人又飛了出來,搖頭晃腦的在前麵飛。

時不時還回頭看兩下,像是生怕蘇冉跟丟了。

“這東西,邪門啊。”

邢子文走在後麵,借著沈寂讓的身形遮擋,看著空中飄**的那玩意。

“之前這東西跟著咱倆的時候,我老感覺好像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看著我。”

沈寂讓蹙眉,向邊上讓了讓。

“你身上很髒,別碰我。”

邢子文剛抬起來的手突然就頓住了,尷尬的懸在半空。

“那我說的……”

邢子文還想說什麽,沈寂讓已經不堪其擾的大步向前。

三個人浩浩****的,最後,蘇冉捆了一個正在打掃衛生的大媽。

這次,邢子文學乖了,什麽都不問,生怕又被蘇冉貶低智商不行。

“你們做什麽?放開我!警察就可以亂抓人了嗎?”

那保潔大媽臉色猙獰,不斷的掙紮。

奈何,蘇冉這繩子可不是隨隨便便扣上去的,就她這個力氣,想要掙脫基本不可能。

“別亂扣帽子噢。”蘇冉笑著,笑意不達眼底,她上前一步,踩住了那人手裏拿著的拖把。

“我可不是警察,我就是一個看不得壞人作惡的良好公民。”

“什麽惡人?”

那大媽更是激動了,“警官,你們不會是懷疑我吧?”

“我可沒殺人!我一個女人,有什麽能力殺人啊!還是八個人!你們太看得起我了!”

邢子文腳步一頓,他是反應慢,加上有點傻。

關鍵時刻腦子還是轉的很快,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坐到了這個位置。

“我們可沒說是你殺人,你是怎麽知道的?還知道是八個?”

對外,警方一直公布的死亡人數是七。

那天,第八個人被沈夫人和其他醫生一起救下。

可就在今早,她也死了。

這個消息是查房的時候邢子文親自發現的,發現後馬上封鎖,就連醫護人員都不知道。

一個保潔,是怎麽知道的?

所以說,邢隊長還是在關鍵時候腦子轉的快,平時不逼著他,就喜歡擺爛。

“我、我都是聽人說的,這外麵都傳爛了!”

保潔眼神閃躲,手裏死死捏著那個拖把。

向後退才發現拖把尾一直被蘇冉踩著,她一時反應不及,地上又是水,滑了一跤。

邢子文動作迅速的上前,摸出身後的手銬反手就將她銬住。

“你們不能抓我!我是無辜的!你們怎麽嫩個隨便抓人?!”

保潔一路吼一路叫,希望引起注意,但可惜,醫院大部分地方已經被清空了。

她這一路上,別說路人,就是一個醫生也沒有碰到。

“你們憑什麽抓我?!有證據嗎就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蘇冉被吵的耳朵疼,不耐煩的上去就是一大堆符紙,喂進了那保潔嘴裏。

至於為什麽不用禁言符?

蘇冉搖頭。

不行,成本太大,她會虧。

“大媽,你真的很吵,還有,抓你的,是我。”

蘇冉抬手指了指自己,“功勞是我的,和他沒關係?明白嗎?”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小的就是幫您綁一下壞蛋,免得髒了大師的手。”

“大師,小的這般服務,你可滿意?”

邢子文咬著牙,每一個字就像是從嘴裏硬擠出來的。

他可從來沒想搶功勞,也還不屑於和一個女孩子爭這些。

“不錯啊小邢子,挺上道。”

蘇冉十分欣慰,抬手就是拍了拍邢子文的肩膀,“小夥子,有前途!”

拍完才覺得手下到手感不太對,有些黏糊糊的。

蘇冉馬上就收了回來,嫌棄的擦了又擦。

“你這是幾天沒洗澡了?”

沈寂讓說的還真對,邢隊長身上,真的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