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啊，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字嗎？”
淩青夾了一筷子菜，一回頭就看蘇冉一直看著她不說話，麵前的碗也沒有動一下。
蘇冉：“……”
“吃。”
蘇冉實在是不理解淩青把沈寂讓留下的目的，之前那樣子看著也沒多喜歡人家。
記得在道觀淩青甚至還和那些人一起在背後蛐蛐人家，現在倒是變了臉。
“你書房的那些書都是胡亂堆著的嗎？太不講究了。”
淩青咬著筷子，嘴裏的話問的含含糊糊。
現在的氣氛過於僵硬，淩青想著轉個話題會不會好些。
“沒時間，暫時也用不上。”
雖然蘇冉還沒看她一眼，但現在知道吃飯了。
沈寂讓被她們兩人圍在中間，兩個人在那尬聊，但最尷尬的還是他。
他現在無比的後悔，為什麽當時自己的腦子一熱答應下來？
“那你之後有什麽打算？是打算繼續，還是休整一段時間？”
因為沈寂讓在這兒，淩青把話說的挺委婉。
“接下來，等收債。”
蘇冉從碗裏抬起頭，目光沉沉。
——
周末，商場裏人很多，蘇冉和淩青正在逛街。
“你真的就打算這麽耗著？距離你生日是越來越近了，再不解決你身上的事兒，我真的擔心師叔的預言會靈驗。”
淩青一直興致缺缺，反觀身邊的蘇冉，明明處於風暴的正中心，但卻平靜的不得了。
“我就是趕上去也沒用，他不需要我，我和他沒有可以交換的等價籌碼。”
“與其擔心這些，還不如好好想想當下，比如，那群人在我們身邊晃**了這麽久，打算什麽時候衝上來？”
蘇冉微微抬眼，對上四周各個隱晦的目光。
和蘇冉對上眼的那瞬間，大多數人是下意識別開目光。
“你說他們？跟了我們一路了，一直不敢動手，在這人來人往的商場，又哪裏敢呢？一群慫包。”
“你說的收債，指的是他們？”
蘇冉垂眸，漫不經心的看了眼指間，“不完全是，暗中的狐狸藏得很深，得慢慢挖。”
那個假扮她的人既然能不被其他人發現，那想來這個人和她幕後的家夥對自己應該都挺熟悉。
不然很難做到這種以假亂真的情況。
但凡是一個對她稍微熟悉點的人，都可能當場識破。
蘇冉想，那些人應該沒有這麽傻。
今天這張網目的不是他們，蘇冉想的是，最好能給自己多搞到一點信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動。
“這些人，是狐狸的走狗？”
淩青笑著，“那狐狸還挺聰明，知道給自己多找幾個炮灰。”
“關乎狐狸的身份，你有頭緒了嗎？”
“這個暫時還沒找到。”蘇冉搖了搖頭，“邢子文說，他們也無法追蹤送東西來的那人的身影。”
“他們那邊都束手無策，我甚至都沒見過那個冒牌貨，怎麽拿出更好的辦法？”
淩青也是煩躁的一摸頭發，“那你得跟他們說一聲，別再被騙了。”
被騙事小，到時候萬一出了什麽事兒，那些人把事情栽贓在蘇冉身上，那可就是件大事了。
“所以我這些天才不打算去警局，這樣他們的計劃就不能開展。”
蘇冉晃了晃手裏的購物袋，“我們還得去調查一個人。”
說到這種事情，淩青可是來了精神。
“查誰？那家夥怎麽了？”
淩青興致衝衝的拿著東西，她最喜歡這種活了，不用動腦子的。
“他欠我錢。”
蘇冉眨著眼睛，“欠了挺多的。”
就是那個上次找她算卦找女兒，最後不願意給蘇冉結錢的那個。
“嘖嘖嘖，這年頭，敢欠算命的錢，是真的覺得自己的命太硬了？”
淩青咬著在路邊買的冰淇淋，“聽說他女兒後來進了局子？是你搞的？”
“那是她自己作死。”蘇冉搖頭，“我隻是負責幫他們找到真相。”
淩青一邊走一邊注意著身後，“那你瞧瞧，跟著咱們那一堆人，你說有沒有他的人？”
幾乎是想也不想，蘇冉直接回答。
“可能，看不見臉，隻知道一臉凶相。”
“所以他現在派人來做什麽？要報仇的話，應該早報了吧？還用得著等到今天？”
“難道是真的家裏生意出事，這次是特意來找你算賬的？”
淩青皺著眉頭，又覺得事情不對勁。
“可要是真的像你這麽說，這許強背後怕不是也有這什麽人在操縱，他連自己女兒都能拿出來做賭注，可見是一個喪心病狂的賭徒。”
“你真的要和他賭嗎？”
蘇冉蹲下身，手指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圈。
“不賭還能怎樣？等著他帶人殺過來嗎？”
“我不做獵物，我隻做獵手。”
蘇冉眸子危險的眯起，就是她身邊的淩青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一邊搓著胳膊，一邊慶幸自己不是站在蘇冉的對立麵。
這丫頭，瘋起來不要命的。
不得不說，淩青是有點子預言家的能力在身上的，就在兩人剛出商場不久，突然的竄出來一輛黑車。
蘇冉本來猜測，這些人大概可能本來是打算來搶她們的人。
但是不知道是因為冥冥之中老祖宗在庇護著她們，還是因為別的什麽，也或許是那些家夥業務不熟練。
在凶神惡煞的打開車門後，一手拽住了她……背包的帶子。
蘇冉故意鬆了手，本來以為能直接把蘇冉拽上去的人傻了。
一個個瞪著眼睛，眼睜睜的看著蘇冉還站在原地皺著眉，也不知是在心疼自己的包，還是在笑他們傻。
因為本來就沒打算減速，車子一下子呼嘯開出去好遠。
那些人費盡心力的，搶過去一大包符紙，還有一個時不時不聽使喚的、很有自我脾氣的小紙人。
淩青抬手擋了擋太陽踮腳眺望，“哎，你猜他們能堅持多久？”
“嘖嘖嘖，搶什麽不好，怎麽這大老遠的，跑來搶了一隻脾氣不好的小祖宗呢？”
“我都替他們可憐。”
淩青說著，轉過頭上上下下把蘇冉打量了一遍。
“你小子，最近是有點運氣在身上的，要是換做是以前，估計已經被他們拽上車了吧？”
淩青摸著下巴，考慮著一種又一種的可能。
“不過也沒關係，畢竟他們打不過你，還得把你畢恭畢敬的送回來。”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所以你和那臭小子待的時間長了，這體質果然是有改善的？”
蘇冉斜睨了她一眼，下意識的抬手摸上了手腕上的手表。
或許吧，這種事情誰說得準呢？
兩分鍾後，熟悉的車子轉了一個彎，駛了回來。
車裏齊刷刷下來好些個人，一個個臉無人色。
為首的那人畢恭畢敬的捧著一張紙片人，胳膊上還歪歪的挎著一個包。
“姑奶奶，小的送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