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紙人一臉高傲,揚著紙做的腦袋,哼哧哼哧的像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站在高處發號施令。

淩青伸出去的手頓住了,轉過頭對蘇冉道:“我看它不想回來,反而還挺享受的。”

車上下來的那群人頓時身體一僵。

“姑奶奶,我們伺候不好這位小祖宗,您還是把它收回去吧,我們這廟實在是小,供不起呀。”

那人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對著淩青幾句話就把那昂著腦袋的紙人誇到了天上。

“您看看,它這麽厲害,哪裏能在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手上?那不是讓小祖宗掉價了嗎?”

然後,慌不擇路的直接把紙人塞到了淩青手上。

“還有這些。”那人說著,把蘇冉的包遞到蘇冉眼前。

“小姑奶奶,這是您的東西,您收好,下次可得千萬注意,這麽重要的東西可不能被我們這樣不講道德的小偷搶走了。”

“您點點看看少沒少什麽,兄弟都是些臭男人,手腳不好,心也不細,您瞧瞧,應該沒少什麽吧?”

那人腦門上掛著虛汗,看上去確實是嚇得不輕。

蘇冉接過來,也沒點,左右那些符紙普通人根本用不了,她也絲毫不擔心。

“誰派你們來的?什麽目的?交代清楚,我放你們走。”

蘇冉兩指間不知何時夾住了一張符紙,上麵朱紅色的印記嚇得一群人動也不敢動。

小紙人適時的飄過來,扒拉著蘇冉的衣服,爬到她肩上。

小短腿小短手的,叉著腰好不威風。

蘇冉看過去時,小家夥站直了身子,昂著胸脯。

‘切,女人,還不是得靠我?’

場麵實在是辣眼睛,蘇冉閉了閉眼,決定不為難自己。

“這……”那人為難的看了蘇冉一眼,接收到蘇冉淩冽的視線,腳一軟,“這個,我們有道德和底線的,不能出賣雇主。”

淩青笑了一聲,手上把玩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一邊地上扯的雜草。

草葉飛旋,“嗖”的一聲,分明是柔軟的草葉,卻是直挺挺的插進了堅硬的車玻璃。

“我說我說,不生氣,不生氣,美女生氣是會長皺紋的。”

那人陪著笑,腦門上全是虛汗。

“那是一般情況,一般情況我們是不能吐露雇主的消息的,畢竟我們是講原則的人。”

淩青懶得聽他廢話,活動兩下手腕。

不得不說,這群人真是找了一個好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大馬路上,就連一個攝像頭都沒有。

這裏是絕對的無監視區域。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那人和我們聯係實在一個網站上,我們也沒見過找真人……”

那人說著,弱弱的看了一眼蘇冉。

眼見著蘇冉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連忙找補,“但是我可以把他的賬號給你,姑奶奶您自己去查可以不?”

“我們就是做點小生意養家糊口的,真的沒有那麽大的本事,不像您,您這麽厲害,肯定沒問題的。”

蘇冉揮了揮手,拿了那人的賬號算是放他們走了。

那些人如蒙大赦,三下五除二地鑽進車裏,下一秒小車揚長而去。

生怕晚了一步,蘇冉就改變了主意。

“你真的相信他們,就靠這麽一個賬號?”

淩青走上前來,小紙人現狀飛去了她肩膀上,搖搖晃晃的搖著腿。

“不信。”

“那你還放他們走了?”淩青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們說的是假話?那我現在就把他們抓回來。”

淩青剛準備走,被蘇冉一把拽回來。

“半真半假的,你現在去也沒用,他們雖然菜,但身上有反追蹤的東西。”

蘇冉眯起眼睛,“是同行。”

“不然不會見到紙人和符紙沒有任何意外的反應。”

淩青挑了挑眉,“哦吼,同行?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讓我看看這是什麽網站,居然還能遇到同行,我還以為就剩咱們這一脈了呢,原來還有其他派別的?”

淩青從蘇冉手裏接過手機,直接上網登錄。

“回去再說,大馬路上不怕被搶第二次?”

——

沙發上,小紙人站在沙發邊大大的茶幾上,蘇冉已經提前給它把周圍的東西都整理好。

小紙人一個人占著一整張桌子,在那裏摩拳擦掌的,時不時抬抬手又抬抬腿。

“它這是在幹嘛?演默劇?”

淩青不明所以,看的一頭霧水。

“這動作也不標準啊。”

被人這樣說了小紙人哪裏情願?它突然抬起眼睛,麵無表情的臉緊緊盯著淩青。

“怎麽,我說錯了?”

蘇冉扶額,將一個人一紙拉扯開。

“你是說他們是故意的?許強不在這裏?”

紙人不情不願的盯著淩青,良久,虛虛點了點頭。

“我錯了,小祖宗,你最厲害了,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讓您見笑了。”

紙人昂著腦袋,晃悠悠的對他她比了一個手勢,再晃悠悠的轉過身。

淩青:“它這又是什麽意思?”

蘇冉抿了抿唇瓣,抬手將紙人攥在手裏,這才去看淩青的眼睛。

“它說你蠢。”

“……”

紙人臨危不亂,冒著被淩青撕碎的風險,再度拍了拍蘇冉的手背。

胡亂的比劃,淩青還是什麽都看不懂。

這次,因為擔心真的把自己玩廢的紙人,不用淩青說話,蘇冉在其中充當起了翻譯。

“它的意思是說,有人布下了大網,要是還不想辦法,我們全會變成網在網中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