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冉沒想到不過是一個晚上,山上的事件再度發酵。

她一覺睡醒已經中午了,手機新聞裏鋪天蓋地的全是關於山上鬼屋事件的熱搜。

即便蘇冉沒有關注過,睡醒一打開手機,通知欄裏全都是關於這些事的新聞。

沈寂讓也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但蘇冉有把手機靜音的習慣,鈴聲沒能吵醒她。

當她去翻通訊錄時,看見了密密麻麻的一片紅。

蘇冉猜測,沈寂讓給她打這些電話是因為那個鬼屋的事。

果不其然,當她回撥過去的電話一被接通,就傳來邢子文鋪天蓋地的罵聲。

“趕緊的,行車記錄,附近路段的監控錄像,還有那些在網上傳播消息的,趕緊給我找!”

“別玩兒了,一個個給我打算起精神來,再摸魚你們這個月獎金沒了!”

蘇冉在這種情況下甚至都沒聽清沈寂讓的聲音。

“沈寂讓!又是你,一天到晚的電話打不完是嗎?!”

哦吼,開始無差別攻擊了。

蘇冉皺了皺眉,心道現在好像是沈寂讓的工作時間,給他打電話好像確實不對。

不知道電話那頭沈寂讓和邢子文說了什麽,那邊突然安靜下來。

蘇冉還以為是邢子文強迫他把電話掛了,剛把手機放下來打算去看時,就聽見邢子文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蘇冉?可算是聯係到你了,出大事兒了。”

蘇冉就這麽被他一通電話叫去了警局。

因為邢子文說,簽了合同,她就是警局的人了。

“講實在的,我除了算命什麽都不會,要我天天來陪你們坐辦公室嗎?”

蘇冉支著頭,舉著手機生無可戀。

天天坐辦公室不能動,還得看著邢子文那張臭臉,無聊死了。

“不需要你會其他的,事後會和你解釋。”

就這樣,蘇冉到了警局。

和以前的平平靜靜不一樣,今天她來的時候發現邢子文辦公室外擠滿了人。

大多是拿著檔案到處亂竄的小警員。

蘇冉意外的是,就連沈寂讓都被拉來當壯丁了。

人手這麽緊缺嗎?

“啊,蘇大師!”

蘇冉一出現就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目光。

她一路走一路就有人和她打招呼,視線像是粘在她身上似的,撕都撕不下來。

就好像她是一塊散發著香氣的香餑餑。

“這是怎麽了?”

蘇冉奇怪於這異常的變化,還不等她來得及問,早就收到消息的邢子文從辦公室裏出來,出來拉著她的手腕就走。

辦公室裏,除了邢子文還有一個沈寂讓。

蘇冉知道他倆關係好,沈寂讓被拉來當壯丁了,是在邢子文的辦公室裏。

好像也不讓人這麽意外。

“看新聞了嗎?”

邢子文問她。

蘇冉誠實的搖頭。

她可是剛起來就被一通電話叫來了這裏,就算是想看也沒那個時間。

“那我簡單說一下,你們那天去的山頭出人命了。”

蘇冉點頭,“我知道。”

不是因為新聞,是因為她大概算到了。

“我警告過她,是她自己堅持要去探險。”

“昨天晚上,我偷偷留在她身上的平安符燒了。”

“但她還是沒有離開。”

邢子文微微瞪大了眼睛,“你知道她會出事?”

“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蘇冉無語,“你們把我招進來不就是為了這個?”

“我要是不會算命,你們會找我嗎?”

還不等邢子文開口,蘇冉直接一句話斷了他之後想說的東西。

“別跟我玩道德綁架那套,我和她不熟,也已經仁至義盡的警告過她,讓她不要去。”

“甚至在她身上留下了平安符,但凡她聰明一點,平安符可以保她安全的離開。”

“我不救主動求死之人。”

邢子文被她噎住,良久才解釋,“我沒說要指責你,但是這個人身份不簡單,上麵下了死命令,要盡快查清。”

“怎麽現在的孩子都喜歡到處亂跑,一身反骨的。”

說完,還忍不住發牢騷。

“如果你們要查那裏,那我建議你們為了不必要的損失,放棄。”

蘇冉抬頭,定定的看著他,“那裏的事情我也束手無策,我師姐也是在那失蹤的。”

“我和沈寂讓能夠全身而退,其實也不容易。”

“那是因為他天命夠強,但凡是換了一個人,我大概就和我師姐一樣了。”

邢子文撓了撓頭,“你說的這些我也知道啊,但你要是把這個說法交上去,上麵的人不會信啊。”

“靠了,為什麽要為難我們這些苦命的打工人?”

邢子文想了半天,好像除了蘇冉,他再沒有其他的突破口。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或者你知道幕後做這一切的人是誰嗎?上麵的人一定要我們給個交代。”

蘇冉揉了揉手腕,“幕後之人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坐在這和你聊天了。”

“早就帶著人把他老窩端了。”

“不是說打不過?”邢子文下意識的反問。

蘇冉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

“我打不過,不代表我師傅和師叔不行。”

“就算我師傅不管,我師姐的師傅也不可能不管。”

說著,蘇冉又皺了皺眉,“雖然師傅總說,我們不能太依賴他們,他們幫得了我們一時,幫不了我們一世。”

“但如果師姐真的出事了,他們不會坐視不理的。”

“至於要怎麽請他們出來,這是個問題。”

而且,早在蘇冉回道觀的那一天,她所有的師叔為了躲她都結伴下山了。

師傅師叔他們又不習慣用現代產品,就是聯係都沒那麽容易聯係上。

“那……”

邢子文頭疼的一件事還沒結束,另一件事就接著來了。

“老大,醫院那邊剛才報警了,一對夫婦說有人給他們女兒下毒!”

“誰?這麽大的膽子?”

那小警員進來後小心翼翼的看著蘇冉,囁喏著唇瓣。

“我?”蘇冉了然,指了指自己,好笑的問。

小警員咽了一口唾沫,點了點頭。

“那對夫婦報案說,一個叫蘇冉的人給他們女兒投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