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這樣說的話,那一隊的其他人呢?”
邢子文想到了另一個人,眉目狠狠一皺。
或許最糟糕的情況,他們已經遭遇了意外。
“可能和你們一樣,你陷入了某個幻境,出不來吧。”
“或者,他們可能是發現了什麽秘密,暫時出不來了。”
“暫時出不來是什麽意思?”
邢子文猛的拔高了聲音。
“你是豬嗎?”在他背上,淩青不客氣的出聲嘲諷。
“這種情況隻有兩個可能,第一,他們遭遇了意外,回不來了,第二,他們被對麵扣押了,成了人質。”
“我更偏向於另一個可能。”
蘇冉適時出聲。
“我總感覺他們的表現像是有備而來。”
“好像是早就知道了,我們會在今天行動,甚至連我們的路線,排班分配都摸清楚了。”
“直接選擇了最弱的一隊下手。”
“對啊,你說你還是隊長的,分個隊都不會分。”淩青不客氣的補刀。
“你們這兩組的都是‘老人’或者有本事的,人家那一組除了一個‘老人’,都是兩個愣頭青。”
“你說說你,你這麽分隊就不可靠。”
邢子文被她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剛開始他這個分配是有原因的,他覺得一隊巡視的那個範圍應該是最安全的,所以才把兩個新人安排到了那邊。
本來想著隻是讓他們找找經驗,邢子文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他們可能會起到什麽作用。
前幾次出外勤都是這樣,等到習慣一下就好了,邢子文不敢讓沒有任何經驗靠近危險的現場。
“現在爭論這些已經意義了。”蘇冉搖頭,“還不如快點出發,或許還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如果沒有被抓為人質,那一隊的人估摸著也是凶多吉少了。
那些人能用人血來灌溉林子,想來也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人命在他們眼裏可以說是根本不值一提。
等到他們趕回去時,大部隊已經不在了,但他們之前待的那地方幹幹淨淨的,也沒打鬥有的痕跡。
“他們是自願離開的。”
沈寂讓仔細檢查了一遍,得出結論。
“那可不一定。”離那個地方越遠,淩青好像恢複的就越快,現在已經可以不需要邢子文背著自己走路了。
但蘇冉還是擔心,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就怕淩青再出了什麽意外。
畢竟淩青是因為她才下山的,要是在山下出了什麽事,蘇冉回去可不好交代。
“或許除了你們,沒人看穿那些冒牌貨的身份,都是朝夕相處的同伴,想把人帶走不是很容易的事兒?”
這個猜測就有些可怕了,邢子文咬了咬牙。
早知道剛開始他就不離開了,好歹互相之間有個照應。
但說實在的,他也是真的怕。
到時候說不定還要其他人照顧他。
邢子文是想留下來,但有心無力,沒發現就算了,隻是發現了這一切,他還真的不好麵對。
連自我欺騙都不起作用了。
“不過你也不用太自責。”
淩青繼續,“畢竟能夠發現不對勁,你已經很厲害了,人嘛,總會有害怕的東西,這很正常。”
“你不在也挺好,說不定其他人現在也沒發現他們的身份,隻要沒被發現,或許那些人還不會對他們動手。”
“你要是在就不一樣了,你看你這演技差的要命,要是真留在那裏,你們估計早被一鍋端了。”
邢子文:“……”
一個兩個的都這麽能說,把說完了還能讓他說什麽?
“這邊有腳印。”沈寂讓找到了大部隊離開的方向。
“希望他們沒事吧。”
——
“他們找到這來了?”
密室裏,一眾人戴著奇模怪樣的鐵麵具,相對而坐。
“還不至於,我的幻境沒那麽容易讓他們突破。”
“可那裏麵,有她的弟子。”
幾個人因為這句話沉默了。
良久,有人開口道。
“你們覺得她會是那個人留下的秘密武器?”
“我覺得不會。”
正中心,這人不僅僅是處於c位,就連麵具都是最華麗的,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位在這一群人裏地位最高。
“那小輩的樣子,不像是受了她的真傳。”
“不成氣候。”
這話一出口,他本來以為會有人附和,卻沒想到所有人都安靜了,一雙雙眼睛落在他身上。
“你是不是忘了,當初她是怎麽毀了我們的?”
“你一開始也說,不過是小輩而已,不成氣候,結果呢?”
“我們現在連胎靈都拿不到!”
“那一群人守的嚴嚴實實的,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
這個確實,因為蘇冉的話,醫院裏那個孩子被層層把守,就是林家人也見不了他幾麵。
“還有你那個所謂的幻境,破不掉的隻是其他人,那個小輩也是直接看穿了。”
“我不知道你們這是哪來的自信,但是我覺得人不能飄,還是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好。”
“你這麽會說,難道你有辦法了?那我倒是想聽聽你的穩妥的法子是什麽?”
矛頭轉向了一考試出聲那人,頓時,氣氛僵持起來。
“嗨呀,不要這麽嚴肅嘛,大家開個會,和和氣氣的,那群警察馬上就找上來了,你們也不想這麽被發現吧?”
不得不說,這話確實是拿捏住了部分人。
“所以啊,有什麽事,大家就快點商量,商量好了我們就去解決不就好了?”
“這次先不和你計較,那幾個警察是放了還是……”
中心位那人冷哼一聲起身,說話間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還是算了,放他們走吧,來日方才,反正我們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末尾那人一直沉默著,此時才出聲,晃了晃手裏牛皮紙的信封。
“現在的局勢不適合我們再做什麽,先退一步,別和那群人對上,對上了可是不好脫身。”
臉上的鐵麵具上好像有裏冷光閃過,麵具遮擋下帶著詭譎的氛圍。
一場會議從開始到現在,從爭論到現在的握手言和,終於結束。
雖然誰都不服誰,誰也都不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