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嚇我,哪有那種東西?”
嘴上是這麽說,可身體卻異常的誠實,邢子文連著退了好幾步。
蘇冉勾唇,沒去留意他的狀況,指尖一抖,小紙人飛了出去。
“我勒個豆。”
邢子眼睜睜看著那個紙片越飛越遠,好像還真是往醫院的方向去的。
“它也能查案啊?”
蘇冉挑眉,“為什麽不行?你都能查案,那它也可以。”
“還有一件事,你們去查案,不要離它超過10米遠,不然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可保不住你們。”
蘇冉說著,指尖勾著一張符紙,抬腳就往門外走。
“你不去嗎?”
邢子文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了什麽事,下意識就問了一句。
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蘇冉又不是他們的人,沒理由幫著他們查案。
還是因為之前蘇冉的一手讓他驚到了,險些忘了她的身份。
出了大門,蘇冉抬頭望了一眼天,見天色很早,翻出了手機通訊錄裏的電話。
——
“媽媽,嚐嚐這個,味道很好的。”
蘇冉拿著剛買的水果拚盤,坐在沙發上哄沈夫人吃東西。
“你這孩子,你說來就來了,還這麽破費。”
沈夫人高高興興的請蘇冉過來坐,接過拚盤放在小茶幾上,然後握住了她的手。
“沈寂讓那小子,是不是又把你扔下了?”
蘇冉笑著,抽出一隻手手在沈夫人背後拍了兩下,趁著沈夫人不注意,指尖扯出幾根黑色的東西。
繼而收回手,不動聲色的將黑線在指尖碾碎。
“沒有的,他對我很好,隻是因為他和邢隊長有案子要查,我在場不合適。”
沈夫人這才高興了一點,“不是因為那臭小子就好。”
拉著蘇冉說了一會話,沈夫人抬頭去看時間,已經三點多了,一會兒下午還有個會,她得去醫院了。
“沒事,媽媽去忙吧,我就是怕您無聊,來陪您說說話。”
蘇冉目送著沈夫人的車離開,臉上柔和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
她的指尖夾著一張黃符,上麵原本鮮紅的符號已經隱隱發黑。
這件事情比她想象中還要棘手。
沈家父母到底得罪了什麽人?怎麽有人對他們下這樣的手?
或者說隻是單純的報複醫護工作者?
蘇冉看過沈夫人的麵相,絕對不是窮凶極惡之人,身上善緣很重。
現在想來,可能隻有最後一種解釋。
背後那人可能是無差別攻擊,隻是沈夫人運氣差了些,意外被撞上了。
想驗證她的想法很簡單,隻要再去一趟醫院,觀察一下經常和沈夫人一同出手術的醫生就知道了。
這個問題,小紙人可以幫她解決。
蘇冉指尖點了兩下,再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象變成了醫院的走廊。
就在她想親自去觀察時,放在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鈴聲大作。
蘇冉閉了閉眼,再度睜眼時眸中一片清明,她皺了皺眉,從口袋裏摸出手機。
給她打電話的不是別人,是她那個所謂的養母。
“冉冉,這些天在外麵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你?要是想家了就回家看看。”
不知道這人打的是什麽啞謎,但很明顯,林夫人的態度對她的就很成問題。
蘇冉冷笑一聲,這人是吃錯了什麽藥?居然會主動給她打電話問候來了?
要說這背後沒有什麽陰謀,蘇冉信都不信。
“我很好,不勞林夫人掛心了。”
蘇冉明白,這個時候很明顯不是和林家撕破臉皮的時候。
她師傅說過,她身上的異常和林家脫不了關係。
師傅說給她算過命,她的命格本該不像現在這般坎坷,而是一帆風順。
順的甚至有些詭異,從來遇不到什麽坎坷,一路高歌猛進。
可現在,她那命格上像是蒙了一層黑霧,黑沉沉的,一眼看不到頭。
師傅說,要靠她自己去查,他不能過多幹涉其間因果。
“冉冉不是還在怨我?”
電話那頭,林夫人顯得異常有耐心,“媽媽知道,媽媽對不住你,隻是我們剛找回沐沐,她是我們丟了20多年的親生女兒,我們會偏心一點也正常。”
“你們做孩子的,應該理解我們父母才對。”
對此,蘇冉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嗯,您說的對,這些年的撫養費我會盡快給你,您放心,我都記著賬,一分不少。”
“哈……”林夫人已經快裝不下去了,這賤丫頭軟的不吃,偏要她來硬的是嗎?
身側,林沐沐及時拽住了她的手腕。
林夫人的思維這才清醒。
“媽媽沒和你說錢的事,你也是我們的女兒,什麽還不還錢的,太見外了。”
“那些錢本來就該是你的,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這邊,林夫人苦口婆心的說著,而蘇冉卻突然亮了眼睛。
她就說她今天早上起來左眼怎麽一直跳?原來是要來財了呀。
“真的?”
林夫人咬牙切齒,“當然,媽媽騙你做什麽?”
“那好,回頭找個時間,我們立個字據。”
蘇冉回答的非常迅速,“幹脆就今天吧,林夫人今天應該沒事吧?不如我們出來聚一聚,順便把字據簽了?”
那頭,林沐沐冷笑,小聲嘀咕,“嗬,果然是個窮鬼,一聽到說不要她錢了,生怕錯過這個機會,這就屁顛屁顛找上來了。”
林度日寬慰她,“那樣也好,反正咱家也不缺錢,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不算事兒。”
“記住,到時候一口咬死了你就是蘇冉,這樣大師才好繼續操作。”
林夫人一手捂住話筒,一手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
“那小賤人,我們林家養了她這麽多年,不就是一點氣運嗎?本來她就該給我們。”
“也是,還是媽媽有主意。”
母女倆以為自己的談話萬無一失,可怎麽也沒有料到,蘇冉聽力異常的好。
方才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全進了她耳朵裏。
果然,這林家母女就是想搞事情。
蘇冉點了點指尖,已經算到了那母女兩人的下場。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怕去赴這個約了。
至於氣運什麽的。
蘇冉勾唇,指腹摩挲著手裏那黃色的符紙。
符紙擋住了她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閃著幽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