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車上，因為邢子文的安排，蘇冉是和沈寂讓一起的。
因為有著保護證據的緣故，這輛車上隻有他們兩人。
沈寂讓開車。
“看不出來，沈警官多才多藝啊。”
蘇冉笑了一聲，想要打破這車上尷尬的氣氛。
“嗯，來了工作之後學了很多。”
“邢子文沒把我當正常人用過。”
蘇冉忍著笑，“那也是他覺得你厲害才會這樣。”
“也不是。”沈寂讓搖頭，“我們部門人手一直很缺，通常都是一個人掰成兩個來用。”
“血腥一點的現場，很多人連出都不敢出，當初最糟糕的時候，能用的人手甚至不到十個。”
沈寂讓扶著方向盤打了一個彎，“但沒辦法，為了案子，什麽都得學。”
“當初還留下的那一批隻剩下我和邢子文，其他人要麽調了崗，要麽犧牲，要麽退休了。”
“能熬到退休也是不容易。”
蘇冉笑著，表示肯定，“所以，沈警官真的很厲害。”
聊完這些，又沉默下來，蘇冉秉持著到此為止，不多生事端，安靜下來。
“你師傅的事……”
突然聽沈寂讓提到這個，蘇冉猛的抬起頭來。
“你……不用太擔心，不會有事的。”
“這一係列的案子已經引起了高層的注意，他們會加強警戒，至少短時間內，市裏的安保會加強很多。”
“你……也不用太難過。”
“往好處想，至少她沒怎麽教過你，你們之間……”
說到這裏，沈寂讓卻突然卡了殼。
蘇冉被逗笑了，就很莫名的，明明不太好的心情現在好像也好了不少。
“哪有你這麽安慰人的？”
“在這一點上，沈警官還得多多學習。”
“嗯，是的好好學學。”駕駛座上，沈寂讓罕見的笑了一下，“那……”
蘇冉正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卻見沈寂讓突然沒了聲音。
“沒什麽，馬上到了，我一會兒應該會很忙。”
蘇冉挑了挑眉，“我知道，畢竟我們沈警官要開始工作了。”
“那，我可以找沈警官預約一下你的晚餐時間嗎？”
“也不用很久。”蘇冉順勢而爬，提出了晚餐邀約。
“我，不知道有沒有時間，有的時候忙起來會忘了時間。”
忘了吃飯也是常有的事。
“反正說定了，飯總不能不吃吧？邢子文看著也不像是會這樣壓榨你們的樣子。”
聊完，蘇冉暫時先離開，也不管沈寂讓是什麽表情。
這件事，就是這麽定下來了。
“厲害還是你厲害，整個人直接難捏了。”
淩青衝著蘇冉比了一個大拇指。
“噢，對了，我查過臨白凃了，這家夥很謹慎，沒露出什麽馬腳，要不是因為他家裏那堆東西，我都要懷疑你的猜測是不是錯的了。”
說著，淩青遞過來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張照片。
“這是我在他家裏拍的，你看看。”
蘇冉接過來，隻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
“謹慎過頭了。”
就會顯得更奇怪。
臨白凃家裏的一麵牆上，貼滿了諸如黃色的符紙，房間裏的布置，謹而又慎。
“不知道，也看不出什麽問題吧，最關鍵的是第2張圖。”
淩青用眼神示意蘇冉去看下一張。
蘇冉點開來看，是一個很奇怪的虎頭。
“那個標誌？”
“答對了。”
淩青打了個響指，“我們還是發現的太晚了，其實早在很久以前，師叔就已經動了這個念頭。”
“發現這些後，我們去重新查了她住過的房間，找出了她用過的很多東西上，都有這個標誌。”
“隻是我們從前從來沒有懷疑過，可能師叔也沒有想著隱藏。”
“或者還有一個可能。”淩青攤了攤手，“師叔覺得，根本沒必要防著我們。”
“因為他從來不覺得我們能發現。”
蘇冉抿了抿唇，打斷她的幻想，“其實，你可以直說的。”
“我師傅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所以被不被發現什麽的，她無所畏懼。”
“甚至可能，關於她自己的關鍵性證據還是她自己放的，因為覺得我們太差了。”
“根本發現不了，她玩的無聊了，這才決定給我們一點線索。”
淩青：“……”
“其實，不是所有人都愛聽大實話的。”
蘇冉用勺子攪了攪麵前的咖啡，時間有點長了，咖啡都放冷了。
“嗯。”
“算了，不想這個了，就在想，現在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應對的辦法。”
淩青煩躁的一撓頭。
現在的情況對她們很不利，敵在暗，我在明。
當初在警局，對麵能預測到她們的下一步行動，很可能是早已安插了內鬼。
如果說現在還想做什麽，第1步就是先盤查出叛徒。
隻是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更麻煩了。
“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筆記本。”
蘇冉突然想到一個點。
“你是說師叔那本誰都看不懂的筆記？”
淩青一時間也來了興趣，“但不是說都看不懂嗎？上次你回去，我師傅她們甚至因為這件事躲你都躲到山下去了。”
“她們估計是知道點什麽，隻是不好說，或者不能說。”
“現在也不能說？”蘇冉皺眉。
“估計是不能。”淩青咬了咬牙，“我這次回去，她們隻字不提。”
“隻是因為師叔的背叛，可能有點心理上的不舒服。”
“我覺得，她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
如果她們選擇隱瞞，那蘇冉的路相當於又斷了一條。
“不過師叔當初為什麽要把這次留給你啊？”
“還是說她想你解出其中的東西？”
淩青看著蘇冉，麵前的小蛋糕都不香了。
“我不知道，當初，這個東西是被林家……”
突然的，兩人俱是一頓。
林家！
突破口就在這了。
當初林父拿走筆記，真的是因為意外嗎？那蘇冉有那麽多的東西，為什麽偏偏選擇了這一份？
“看來，林家的水還是很深啊，值得好好一探。”
淩青眯了眯眼睛。
“我現在甚至都懷疑，林燁在這個節骨眼回來，目的也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