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麽目的我不關心,現在的關鍵是那本筆記。”

蘇冉屈指敲了敲桌子,“回頭拍成照片傳給師叔吧。”

蘇冉想,之前師叔不願意跟她透露,可能是有什麽不能說出口的理由。

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蘇冉覺得,或許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師叔們總不可能讓這件事就這樣發展下去的。

“好。”淩青應了一聲,“但能不能得到答複,我就不確定了。”

畢竟淩青很了解她師傅,她師傅做事,向來隨性。

而且很有原則。

當初沒有答應的事,即便是現在,也有很大的概率拒絕。

“嗯,我知道。”

蘇冉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大不了就是引蛇出洞,然後直麵boss罷了。

她早就已經想好了。

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麽那個人是師傅,她就從來沒明白過。

在她心裏,師傅一直都是最好的,從小就對她特別照顧。

雖然陪著她的時間很短,但每次下山回來都會給她帶很多新奇的小禮物。

蘇冉的童年,師傅占了一半的光。

“那商場的事,你有什麽頭緒嗎?”

淩青抿唇,仔細觀察了一下蘇冉的表情,“你覺得幕後那個人,會和師叔有關係嗎?”

這件事還真的說不準。

蘇冉沉默了一瞬,這個時候,其實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件事表麵上和許強有關係,可實際上,許強必然不可能一個人。

這樣的計劃就憑他一個人根本拿不出手。

還有他女兒,蘇冉當時一直都想不通,許茵茵是怎麽做到那些事的?

那要縝密的計劃,周全的安排,不是一個小女生,憑一己之力能夠辦到的。

他們背後必然還有人在推波助瀾,至於那個人是什麽目的,和許強又是什麽關係,許強在這裏麵扮演著什麽角色,直到後續的推敲。

“我覺得有這種可能。”

“單憑許強一個人,根本做不到這些。”

淩青頭疼的咬了一下咖啡勺,“那你覺得,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僅僅隻是製造混亂嗎?可這樣對他們有什麽好處?”

“許強那樣的人不可能做和自己利益無關的事吧?”

淩青考慮的不無不道理,這也是蘇冉困惑的一個點。

“或許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利益交換,就像林家和他們一樣。”

“林家的那個‘死胎’,其實是某種祭祀的祭品,師傅她,走火入魔了。”

她們這一行裏,走火入魔的人很多,有的人經不住**,很容易便偏離了自己的初心,走上萬劫不複的道路。

從前的蘇冉從來不覺得師傅會是他們中的一員,可現在現實給了她很響亮的一個巴掌。

師傅的背叛,是蘇冉從未想過的。

“至於許強,就得看看他是用什麽打動師傅的。”

“許茵茵那件事成了他報複的借口,因為女兒,他產生滅世心理很正常。”

“相對的利益交換……”淩青眯了眯眼睛,“他有什麽可以給對方提供的呢?”

“錢?權?人脈?”

“師叔會缺這個東西嗎?”

說到這個,蘇冉突然眼前一明。

“你還記得,許強本業是做什麽的嗎?”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淩青率先出聲,“毒品!”

“或許……思路再發散一點……”蘇冉抬了抬眼睛,“不僅僅是毒品,還有……致幻劑。”

淩青猛的明白了什麽,蘇冉之前和她說過,他們當時的主要目的不是來找她的。

是因為當初他們查“鬼屋”的那個案子,牽扯到了一部分母後的致幻品交易,這才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當時蘇冉也沒有肯定淩青一定會在這裏,隻是有一點猜測。

打算在這次行動中除了抓人之外,再找一下看有沒有她的痕跡。

結果被她猜中了,蘇冉找到了自己,卻在準備端掉那些人的據點時,被他們提前發現,收拾好東西跑路了。

如果這樣想下去……

淩青隻覺得背後發涼。

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都串起來了。

許強和那個組織有很深的淵源。

“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這樣倒解釋的通了。”

淩青和蘇冉對視,“現在要做的就是核實我們的猜測。”

“我會讓邢子文調一下許強的個人檔案,許強家裏那邊,就交給你了。”

蘇冉給淩青使了一個眼神,“到時候我讓邢子文給你開一張搜查令。”

“重點注意一下,許強家裏有沒有出現過類似於老虎的圖騰。”

就是那個組織的標記。

淩青沉著臉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到行動,對了,還得留意一下臨白凃。”

“這家夥也不簡單,是師叔留在明麵上的探子。”

蘇冉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確實,臨白凃的身份她師傅從未想過隱藏,一查就能知道。

她是師傅留在這裏的煙霧彈,用來幹擾視線,順帶搜集情報。

當天下午,蘇冉單獨找了邢子文和沈寂讓兩人。

地點在沈寂讓的法醫室,本來想著和沈寂讓一起吃飯的計劃,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數被迫擱置。

蘇冉去看沈寂讓的表情,沒發現什麽不對。

甚至可以說他臉上沒什麽表情。

也是,畢竟好像從一開始,沈寂讓就不是很願意接受她的邀請。

現在一來,是不是正中沈寂讓的下懷?

蘇冉沉默了一瞬,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你找我們有什麽事嗎?”

邢子文看了看手表,現在的時間非常緊張,他沒有很多閑暇的時間。

甚至恨不得一分鍾掰成兩分鍾來用。

“警局裏有內鬼,你知道吧?”

邢子文臉色僵硬了一瞬,“……知道。”

“你放心,這次的事我安排的都是絕對信得過的人,不會出現意外。”

然而,蘇冉抬了抬眼皮,“其實,我心裏已經有一個答案了。”

猛的,邢子文瞪大了眼睛。

“但就像你說的,不管是猜出來的還是算出來的,都不是什麽實質性的證據,沒有絕對的權威。”

蘇冉頓了一下,“如果想用實際行動來證明的話,那我希望這次你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