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怎麽不早說?我……”
邢子文潔癖倒是沒有,但是他會嫌棄惡心。
這東西,他最討厭了。
“是你沒給我機會,我想說的。”
沈寂讓撇了他一眼,分明是邢子文自己湊上來的,現在倒怪上他了。
邢子文無法辯駁,隻能悶聲受了這一切。
“對了,蘇冉剛才跟我說,她們在那邊有了新發現。”
邢子文想著,他們4個人消息總得共享的。
畢竟他們有4個人,而且有且僅有4個人。
本來人就已經很少了,要是現在還藏著掖著,就很不劃算了。
“她們找到了什麽?”
聞言,沈寂讓的動作頓了一瞬。
“我也想知道啊,但她不跟我說。”
邢子文如同擺爛般往身後一靠。
“蘇冉說回來之後會說,現在她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所以,今晚我們得加班了。”
對此,沈寂讓沒什麽想法,畢竟加班這種事,他已經經曆過無數次了,現在已經能心平氣和的接受。
“但是我感覺……”邢子文說著,坐正了身子,“我感覺蘇冉好像話裏有話。”
“給我一種感覺就是,好像她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但是在和我賣關子。”
邢子文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沈寂讓,誠摯的問,“難道我一點不值得信任嗎?”
“為什麽不告訴我?”
“對了,她告訴你了沒?”
突然,邢子文猛的抬頭直直看向沈寂讓的眼睛。
沈寂讓抿了抿唇,“沒有。”
“你我心裏就平衡了。”邢子文這下高興了,“蘇冉連你都不告訴,那她不告訴我就更正常了。”
——
當晚,蘇冉回到警局,就發現邢子文看她的眼神很不對。
“你怎麽了?做什麽虧心事了?”
蘇冉擰著眉,“一副好像要沒了的樣子。”
聞言,邢子文頓時跳腳,“真的,姑奶奶,你下次行動前能不能問我一聲?我真的,真的差點就沒了。”
“你知道局長發起火來又多可怕嗎?”
蘇冉頓了一下,抬頭看他,“你……算了。”
說著,她已經徑自走向沈寂讓,將手裏的東西交給他。
“這是在邢子文家找到的,上麵可能還留有他的指紋,你可以驗一下。”
看到線索,邢子文這下也顧不上傷心了,一股腦湧了上去。
“什麽東西?讓我看一眼。”
他扒拉著沈寂讓,透過縫隙,看見了桌上放著的一份類似於文件的東西。
“這是這些年來,許強毒品走私的賬本。”
此話一出,房間裏兩個男人都安靜了。
沉默良久,邢子文可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你說什麽?”
“賬本?毒品走私?”
邢子文眼睛頓時晶亮亮的,“你們居然真的找到了?”
“那投訴又是怎麽一回事?你們都找到這個了,對方怎麽敢的?”
蘇冉笑了一下,但笑意不達眼底。
“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了。”
“當時我和淩青一去就開了信號屏蔽,那管家就是個普通人,沒了電子產品,無法向外界傳遞信息。”
這個時候,邢子文腦子轉的莫名的快,“你的意思就就是,沒人報警,不對,應該是,不是許家人報的警。”
“對。”蘇冉沒賣關子。
淩青接住了話頭,“我和冉冉瞧見了被鑲嵌在牆裏的東西,用符紙拿出來了,全程沒有傷到一點房子裏的建築。”
也就是說,報警的人是編造的!他甚至知道了蘇冉此行大概會做什麽,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但千算萬算,算漏了一點,那就是蘇冉根本沒有如他預想中那樣做。
“我們去許家的消息有什麽人知道?”
蘇冉抬頭,看向邢子文。
邢子文像是被老師點名的學生,頓時站的筆直。
“除了我們四個,隻有局長。”
突然的,邢子文話音一頓。
視線在屋子裏三個人身上轉了一圈,腦子發懵。
“不是……這什麽,什麽意思?”
“你不是懷疑局長吧?”
邢子文的聲音有些發顫。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蘇冉反問。
一時間,法醫室裏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所以……”
邢子文出聲,說了兩個字卻沒了後文。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可以串起來了,為什麽他們每次行動總比對方晚一步?為什麽每次對方好像都能猜到他們的想法?
為什麽他們部署已經那麽周全了,卻還是被人鑽了空子。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邢子文啞著嗓子,幹巴巴的問了一句。
“也不算,我也是前不久覺得有問題的。”
“然後算了一下,你們局長的生辰八字,和某個人高度吻合。”
蘇冉抬手,點了點桌麵。
“其實你也不用很難過,那個人嚴格來說,不是你們局長。”
“但你也應該難過,因為你們局長被她控製了。”
“誰?!”
邢子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垂在身側的手指已經捏緊了。
“我的師傅。”
蘇冉聲音平靜,像是再說一件再平常的事,可淩青的心卻已經提起來了。
她很聰明,根據蘇冉的臉上表情已經猜到了不少,但自己才猜的,和別人給出答案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蘇冉說出這句話時,她的心還是控製不住的顫了一顫。
“什麽意思?你師傅不是女的嗎?而且,兩個人怎麽可能長得……”
說到一半,邢子文意識到了什麽,或許一般人做不到,但蘇冉的師傅,還真不一定。
蘇冉一身的本事有師傅教的,也有師叔教的,但無一例外,蘇冉她們對於自己而言,不是普通人。
那她的師傅,別說是什麽偽裝成別人,就是蘇冉說她能附身別人邢子文都信。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揭穿她們嗎?”
“商場那個案子,也和局……和你師傅有關?許強也在她們那裏,那真正的局長呢?真正的局長又在哪裏?”
邢子文反反複複的確認,但此刻的大腦還是一片漿糊。
“這麽多問題,你要我先回答哪一個?”
蘇冉扶了扶額,剛開始知道的時候,她的震驚不比邢子文小,隻是現在時間長了,好像也好些了。
再沒有之前的那般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