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劇本殺和一般的劇本殺不太相同,自由度很高。玩家們一起自行搜證,甚至可以結盟和交換情報。盡管最終任務是找出「凶手」,不過每個人都還有自己需要暗中打探的秘密任務,最終按照任務積分進行排名。
大家各自散開,裴封雋和謝醒一同去到聶將軍所在的房間,聶將軍的屋子在二樓,外有一整條走廊,迂回曲折,是絕佳的埋伏的場所。
裴封雋發現聶將軍的人偶正呈現出一種平躺在**的姿態,他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桌子,把聶將軍的上半身抬起,掃視了一下。
“怎麽樣?能看出死因嗎?”
謝醒問道。
裴封雋搖了搖頭:“看不出,身上似乎沒什麽外傷,也沒有什麽中毒的跡象。”
謝醒聞言便開始四處打量這個房間,東西陳設不少,謝醒翻找起來。在床頭隱蔽的櫃子裏找到一個上鎖的匣子和一封信,謝醒先拆開那封信,是聶將軍的手下寄來的:
“大將軍,北梁已同意與您的合作協議,北梁軍占據祁北九城池時,便助您成為祁國真正的主人。唯一的變數恐怕是鎮北易小將軍。按您的指示,派使者前往謁見易小將軍,易小將軍拒見。”
謝醒沒想到一搜還搜出了個有關自己的證據,原來聶培和北梁達成的是這麽個協議啊。這事他原本就有猜測,不過他不確定裴封雋的劇本裏知不知道這個事。
裴封雋搜完了桌子過來:
“這是什麽?”
謝醒也沒想著要藏這條線索,畢竟和北梁這條線估計也是一個重要的背景設定,他把信遞給裴封雋,示意他自己看。
“你知道這個事情嗎?”
謝醒問他。裴封雋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個大概,不算很清楚,我掌握的信息就是聶培算不上什麽好人。不過,你又為什麽對他的使者視而不見,又來到江都呢?你不做點什麽,說不過去吧。”
“和你一樣的原因,我不喜歡他,之前就懷疑他和北梁有牽扯,所以沒見他。北方生亂後,皇上竟然把我召回祁都,而不是命我禦敵,可誰不知道,如今朝廷都快聶培說了算了。”
“至於我跑來江都,自然也是查點事。倒是你,遊曆多年突然跑過來才最可疑吧。”謝醒不以為然地說。
裴封雋又接過被謝醒放下的匣子,他發現掛著的那枚小鎖有被撬開的痕跡。
不過倆人本來就不熟,又各自藏著任務。誰也沒有提起結盟的事,便各自分開了。
這邊,付暢純和溫渲則是截然相反的光景了。
“席時,結盟怎麽樣?”
倆人來到席穆的房內,付暢純直接提起結盟的建議。
“真的不是你嗎?阿宋。”
溫渲沒有直接應下,垂下眼簾問道。
“嗯,不是我。我的確隻做了**報這一件事,之前遇到你那次之後,我就確實沒有再出來過了。”
“嗯。我可以相信你。那可以告訴我你的隱藏任務嗎?”
付暢純笑開了:“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另一個身份不被發現。”
另一個身份?溫渲也笑了:
“阮阮嗎?”
“嗯!”
“好,那我們結盟。我的隱藏任務也是保護好我的另外一個身份。”
溫渲想自己這可不算騙了付暢純吧。
付暢純看著溫渲眉眼笑彎了很開心的樣子,也覺著心情好了不少。倆人開始在裴封雋的屋子裏搜證,溫渲翻了翻,然後和付暢純說:
“阿宋,我先去易宸的房間看一下,我們分頭行動。”
“嗯,好。”付暢純也沒在意,反而覺得溫渲說得有道理,的確結盟的兩個人分開來會更好,信息能搜集得更全麵。
溫渲一路來到易宸的房間內,沒想到蕭昭正在這裏。
“席小公子怎麽來了?”蕭昭麵上淡淡的,聲音卻傳遞出笑意。
“剛剛上樓發現房間裏都有人,我就下來啦!你有發現什麽嗎?”
蕭昭看著溫渲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也沒遮掩,把東西遞給他。
“席小公子,你知道遊將軍嗎?”
溫渲接過用琥珀篆刻的如印章一樣的東西,聽到蕭昭的問話,神色未變,淡定地接過:
“嗯,聽說過。聶將軍當時在遊大將軍身邊做副將。遊大將軍功勳卓著,隻是…那一次戰敗來得突然。不是都說遊將軍有通敵叛國之嫌嗎?最後說是遊將軍畏罪自殺了,而聶將軍接替了大將軍的位置。”
溫渲平靜地說著,他中間看了蕭昭一眼,然後就認真打量起這枚印章。晶瑩剔透的印章上刻著「遊」 ,溫渲手指摩挲了一番,發現他本來以為的平滑的底部竟然有一個凹槽:
“這是虎符嗎?”
“看上去應該是的,應該有另一半。”蕭昭點頭。
“你和易宸是怎麽認識的?”蕭昭看著開始認真搜證的溫渲問他。
“之前在外麵遇到歹人,被易宸救過。後來就熟識了。”
溫渲又翻到了一份情報資料,他第一時間拿給蕭昭看了。一份是遊將軍當年事情的調查報告,零零散散的線索資料,不過不難拚湊出遊將軍竟是被聶培汙蔑了的真相;另一份是江都的眼線報告給易宸的,匯報的是聶將軍會來江都,試圖拉攏江都勢力最大的江都郡王,試探情況。
“所以,易宸應該與遊將軍當年的事有密不可分的聯係,而聶將軍和易宸這次都來江都的原因也都清楚了。”溫渲講道。
“嗯,所以,或許易宸遇上你可能是他故意為之,為了接近你父親。”
溫渲表現出認可這話的樣子,也不多言語,反而話鋒一轉:
“那南副將的故事又是什麽呢?”
這邊從聶將軍屋裏出來的裴封雋正在南弓房內,
裴封雋打開了櫃子的第二層時,發現有些蹊蹺,最外層的木板有些鬆動,拉出來時不覺得,當裴封雋推回去後,木板挪動的空間變大,裴封雋推到底再打開抽屜,發現確實有隱藏夾層,裏麵也是一個帶鎖的匣子,但看起來保存完好。
有趣的是周清承和謝醒後來都在席時的房間可謂是一無所獲。
“怎麽可能呢?席小公子就真的隻是個故事之外的小少爺?”
謝醒沒勁地直接坐在**,準備看著周清承繼續找。他手放下去的瞬間感覺被子裏有不屬於被子內裏的硬硬的東西,更像紙的感覺。謝醒完全沒有聲張:
“哎!你要不去別的房間找找啊宋老師?”
謝醒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結果,周清承也起身:
“似乎確實沒有什麽東西的樣子,我去程宋那邊看看。”周清承說完便出門了。
謝醒聽著周清承腳步聲遠去,立馬拆開被套,發現了一疊曲譜,上麵似乎還寫著唱詞,謝醒翻了翻,原來是《四郎探母》的唱段。他還以為是什麽呢,一本曲譜也值得藏這麽深。不過…席小公子藏這麽深估計也是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吧,正想著,謝醒就把曲譜裝進西裝內口袋裏。
而周清承走到一個私密性好的角落,拿出剛剛翻找出來的一疊紙,他本就不想給謝醒看,正好順水推舟順了他趕人的意思。那疊紙上按時間順序排好,甚至是近六七年來陸陸續續收集到的消息,竟然都是有關於十多年前遊將軍的事情。
其實周清承的故事裏並沒有遊將軍相關的事,他的隱藏任務也隻是查出梨園一位神秘的角兒「阮阮」的身份,似乎也與此無關。
於是,當周清承在走廊碰見溫渲的時候,他拉住了溫渲:
“你跟我來。”
溫渲也就跟著周清承到了走廊邊上:
“怎麽了宋老師?是有什麽線索嗎?”
“這是剛剛在你房間找到的,易宸將軍也和我一起,但我沒有讓他知道,這個你收著吧,可能對你不利。”
溫渲看了看,竟然正是和他的隱藏任務相關的,幸好沒有被謝醒找到。他對易宸的身份已經有了一個推測,而他的這份線索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謝謝。那…我們要不要結盟呀,宋老師?你的隱藏任務是什麽,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溫渲把線索在披風裏藏好,決定投桃報李一下。
“你知道關於「阮阮」這個人或者他的線索嗎?”周清承問道。
溫渲心驚,原來周哥想知道的是「阮阮」的事,其實隱藏這一身份並非自己的任務,但他既然答應了付暢純,隻能先對不起周哥了。
“沒有哎,隻是剛剛我和程宋在易宸那裏發現易宸好像也在調查遊將軍的事。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周清承也沒失望,聽見似乎有人要來,便點頭示意先行離開了。
溫渲等周清承離開回過頭來,發現轉角來的竟然是謝醒。謝醒看見溫渲眉毛一挑,不由分說把溫渲壓在欄杆上,欄杆高度正好卡在溫渲的蝴蝶骨處,溫渲並不覺得很難受,但還是稍稍仰頭,露出美麗修長的脖子。
“席小公子,我手上有你的好東西。怎麽樣,小公子想拿什麽來換?”謝醒眉眼張揚極了。
溫渲並不覺得害怕:
“你有什麽好東西呀?我清清白白的,沒必要和你換吧。”
“嗬…清清白白?你清清白白一個郡王家的小公子藏著昆曲名譜做什麽呀?”
溫渲聞言更不害怕了,隻覺得好笑。原來周哥和謝醒都偷藏了對對方來說至關重要的情報啊。
“易宸,咱們關係這麽好。可是…我現在才知道你接近我原來別有目的哎。”
溫渲做出有些傷心的樣子。謝醒皺眉:
“什麽叫別有目的啊?本將軍當初可是救了你哎。”
“可是我剛剛在你房間發現,你是知道聶將軍是想來江都拉攏我父親才先過來的,你就是想通過我接近我父親吧。”
接著,溫渲又奶聲奶氣地說:
“而且,剛剛周哥都把他在我房間找到的線索無條件給我了哎。你還要有那麽多條件…那我不要了好了!”
謝醒還懵著,什麽刻意接近?什麽周清承還找到了別的線索?看著溫渲就要走,他一把拉住溫渲:
“哎呀!你別不高興,謝哥我送給你了行不?”
作者有話說:
今晚有點事情,更晚了——
因為人名太多,我自己是想的挺清楚的,但不確定讀者的閱讀感受。如果大家閱讀上體驗不好,可以留言告訴我,我去改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