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渲拍掉了司燃緊緊攬住他肩膀的手, 「啪」的一聲,眼裏盡是不讚同。
被溫渲小爪子撓了一把的司燃有些委屈,嘴角往下掛著, 但也不是真的傷心, 隻是狀似難受的看著溫渲。
你看, 他就說吧,溫渲已經開始為了這個叫季昂的當眾拍開他了。
溫渲本就覺得司燃不該對練習生這樣,司燃不在意,可溫渲在意, 但凡被誇張地宣揚出去,司燃這個招黑體質不知道又要生出什麽事端來。
但此刻溫渲看著司燃,竟被他濕漉漉的眼神看得有幾分悔意,想著是不是剛剛自己手勁太大,或是司燃真的以為他生氣了?溫渲胡思亂想著, 心思放在司燃身上, 倒也忘了麵前還有個季昂。
季昂看著司燃和溫渲親昵的動作,眼神暗了暗,隻覺得溫渲真是有心機, 故意這樣做的, 讓別人知道司燃對他有多特別。
哼!季昂看來, 司燃隻不過是看溫渲皮相好,一時新鮮,而溫渲則是真的不要臉。季昂陰毒地想著溫渲被拋棄的淒慘樣子,甚至想加速這一切的發展,他不知道、溫渲是司燃的求而未得。
裴封雋站在身後, 眼神也暗了一下, 而後又在這眼神拉絲的兩個人身上打轉。一向對他們不假辭色, 甚至對媒體也從來愛答不理的司燃此刻對著溫渲像是被馴服了的大狗狗那樣,還委委屈屈地像要小主人擼他的頭求安慰,裴封雋隻覺得不忍直視。
“小渲,過來聽一下歌吧,你來分part 。”
裴封雋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纏綿曖昧的氣氛,淡淡說道。
“哦,好!”
溫渲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司燃,轉身往裴封雋、賀瑾那邊過去。
司燃沒在意,隻覺得自家小孩真是可愛,回過頭看到還杵在那裏的季昂,鎖著眉頭,犀利的目光能化作冰刃,季昂心虛地低下頭。司燃沒有收回目光,而是上下又打量了一下季昂,這個男生他印象很深,就是上次和溫渲說雲山小路的那個練習生,沒有證據能證明季昂是惡意為之,但對於溫渲的事,司燃總多上一個心,更何況,季昂的表情就是不自然。
司燃的目光沒有那麽銳利了,反而帶著閑散而輕蔑的打量,落在季昂身上,司燃端的是一派清貴散漫的態度,卻讓季昂感覺被司燃當作陰溝裏的老鼠,內心的惡無處遁形。
“季昂,過來分一下詞吧。”溫渲看著季昂一直站在那邊,被司燃擋住,他不知道司燃一直盯著季昂做什麽,正好要分詞,便也招呼季昂過來。
司燃還是收回了目光,朝溫渲溫和地笑了一下:“我先走了。”
溫渲點點頭。
司燃轉過頭,臉又在暗處,輪廓更加鋒利,季昂見到司燃表情的迅速切換,心裏嫉妒更加強烈。
司燃手插在兜裏,慢慢向門口走去,路過季昂的時候頓了一下:
“安分點。”
司燃的聲音壓低了非常磁性好聽,可在季昂耳朵裏卻和催命一樣。
溫渲餘光一直關注著司燃的背影,看著他在季昂耳邊說了什麽,有些不太舒服,司燃和季昂很熟嗎?為什麽都可以說悄悄話了?溫渲把眼睛收了回來。
溫渲旁邊原本是裴封雋和謝醒的,溫渲靠裴封雋更近些,和謝醒之間隔了點距離,但謝醒腿長,一條腿就大剌剌地橫亙在那裏,其實那邊賀瑾和路舸中間還有很大空位,但季昂一咬牙就像沒看到謝醒那麽長一條腿似的,在謝醒和溫渲之間擠了進來。
謝醒「嘶」了一聲,趕緊收了腿,像是怕沾上什麽晦氣的東西似的:“不長眼睛啊?”
謝醒雖然平時也囂張跋扈了點,但對人還是挺有理有節的,這話有點過了,溫渲看過來,衝謝醒不讚成地搖了搖頭。謝醒看季昂不爽,隻覺得季昂虛偽又做作,甚至想立馬寫一首diss 。溫渲也覺得季昂的舉動很奇怪,但又沒有什麽大問題,不想把組內氣氛搞得太難堪,隻能先控製一下場麵。
但溫渲和謝醒之間的空間本來就窄小,季昂一坐進來,緊緊貼著溫渲。謝醒是完全不吝惜表達他嫌棄的情緒,把腿收回來,和路舸嚷嚷:“哥,你往那邊坐點兒。”
路舸從善如流,給謝醒足夠的空間,謝醒也就把另一條腿舒展出去,對季昂避之不及。溫渲也悄摸地手撐著地,想不動聲色地往裴封雋那邊靠一點,誰知他還沒把自己撐起身,一邊就被季昂一把撲住湊上來:
“小渲,你這邊有歌詞,借我一起看看唄。”
溫渲聞到季昂身上濃烈的香水味道,皺著眉、頭歪了歪,也不好表現得過於明顯。
“哎哎哎,別碰小隊長。”謝醒拎著季昂就扯過來,把一份新歌詞按進季昂手裏,還嫌棄地看了眼自己的手,甩了甩企圖把劣質香氣甩開,路舸輕笑了一下。季昂氣得胸腔都要炸開了。但溫渲卻是四兩撥千斤:“謝謝醒哥,那大家都有歌詞啦。”也沒有注意謝醒剛剛喊他小隊長,等溫渲意識過來的時候,他就成了三公的隊長了。
季昂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聽歌開始看歌詞。討論的時候,其他幾人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就是兩段副歌的主C位一定得是溫渲來唱,而副歌還有兩個層次,另一段通過battle 給到了謝醒。這首歌是搖滾樂,或許賀瑾的聲線和路舸的樂隊經驗更適合,可謝醒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闖勁,即使在練習室表現力也爆棚了。
“大家有異議嗎?”溫渲問道。
“我可以換part 嗎?”
季昂做作的聲音響起,謝醒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溫渲疑惑地望去:“怎麽了?”
歌詞溫渲自認為分得還是非常公平的,他把歌曲第一遍副歌結束第二段開歌的部分給到了季昂。可季昂卻覺得溫渲既占據了C位,又占據了第一段開歌的部分,什麽好處都攬到自己身上,搖滾樂最出彩的部分又都分給了別人,隻把第二段旋律幾乎重複的開歌給了自己,讓自己進場這麽晚。一定是溫渲怕自己壓他一頭才故意這樣的。
可溫渲卻覺得兩段開歌雖然比較平靜,但娓娓道來的感覺是這首音樂真正訴說真實情感的出口,是點睛的靈魂,也考慮到自己和季昂其實並不適合後麵需要極強爆發力的部分,剛剛battle 的時候他能聽出季昂基本功不紮實,聲音基本都是從喉嚨間發出來的,是沒有辦法勝任這個部分的。
溫渲愣了一下:“你喜歡別的部分嗎?”
“可以、可以和你的第一段換一下嗎?你都已經是副歌第一段的C位了,我也想有更多一點表現的機會,不然可能就要淘汰了。”
溫渲沉默了,他不是聖母,他也更在意他的舞台,他不是隻通過別人的讚美來認識自己,相反,溫渲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優勢,他也自認為自己是更適合開歌定調的人。但季昂說的讓他有一些動搖,他雖然和季昂一相處就不舒服,但和季昂也無冤無仇的,如果多給他一些表現機會讓他走的更遠,溫渲覺得也是好事。更何況、溫渲自己其實也更喜歡第二段開歌的歌詞,擺脫悲慘意向多堆砌,用更樸實的語言去直擊心靈。
“可以。”
溫渲說。季昂眼睛亮了,他以為溫渲心機深重估計不會輕易答應,都想好賣慘不成就讓公司把溫渲隻顧自己出彩,霸淩隊友的消息散播出去,沒想到溫渲這麽好拿捏。
謝醒隻覺得自家小隊長怎麽這麽好說話呀!恨不得自己當隊長,他一定讓季昂乖乖聽話,溫渲都分得這麽公平了,還東挑西揀的,謝醒有些想衝一波季昂,路舸按住了他一邊的手:“你別衝動,溫渲還要負責善後,他自己也是喜歡那段的。”
路舸之前和溫渲交流過歌詞創作的方麵,知道溫渲雖然寫得出像初舞台那樣華麗而充滿朦朧印象的歌詞,但更欣賞文辭樸實但內蘊深厚的歌詞,他猜溫渲也是更喜歡第二段,不如就讓季昂順水推舟。謝醒看溫渲表情卻是像挺滿意的,也就沒有做聲。
可排練開始後,才知道季昂是一個多大的麻煩。
《荒野》舞蹈動作並不多,但每一個動作都有一定難度係數,也需要很強的力度,溫渲進步一直很快,雖然這首歌對他來說是有些難了,但溫渲還是會把這首歌的要求做到十成十,往往半天下來就汗如雨下了。
而季昂、練習一直在劃水,舞蹈跳得輕飄飄的,翻轉的動作像是在跳大神,一到和聲就沒有了他的聲音,開歌領唱也隻能做到不跑調。兩天下來,溫渲練完坐在一旁擦汗,麵無表情看著季昂的動作,覺得自己很惡毒,心想著:他要淘汰也就淘汰吧,這樣留著幹嘛?
離譜的是,季昂隻要一看到溫渲休息了閑下來就也停止訓練,立馬湊上去,含蓄問暖,他每次是看準了的,專挑鏡頭能拍到的地方極盡對溫渲的關心。甚至每次付暢純來找溫渲都能發現季昂就像隻蒼蠅一直繞著小渲飛。
溫渲看到付暢純來了,正好有借口一把推開季昂:“純純!”
付暢純意味深長看了季昂一眼,拉著溫渲去說悄悄話,來分享打探到的一些關於周清承和關喬的情報。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最近在忙實踐活動的答辯,更的晚了,明天搞完會空很多-感謝在2022-05-24 21:09:37-2022-05-26 23:01: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妖妃蘇妲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