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暢純把溫渲帶了出去, 走到一旁的休息室,兩個人小可愛一下子就一起癱在了沙發裏。溫渲順手從旁邊撈了一個小玩偶當作抱枕圈在手臂裏,舒舒服服地放鬆自己練習後酸痛的身體, 準備聽付暢純那邊的情報。

付暢純也沒急:“渲寶, 你最近訓練的怎麽樣啊?”

溫渲歪頭捏了捏自己自己僵硬的的肩膀, 甜甜地說:“還行呀!但是總覺得自己離這首歌真正想要表達的東西還是差了一點。你們組怎麽樣了呀?周哥狀態呢?”

“我這邊挺好的,而且我感覺周哥整個人狀態也好了不少。就是、就是好像,周哥這邊還是和關喬在冷戰著。”

溫渲若有所思的地點了點頭,如果周哥狀態好了也在認真備戰三公的話, 或許事情不是沒有轉機的,溫渲響起司燃之前和他說起的。

他想他可以相信周清承,還沒有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會怎麽樣啊,更何況小周哥現在也還是在前11名, 拿到了三公的c位, 溫渲想這對周清承來講也是一個很大的激勵,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三公的到來讓正在迷茫期的周清承有了當下的目標, 即使他現在不敢想太多, 隻能先做到把三公的隊伍帶好, 回饋給粉絲們一個完美的舞台。但是周清承心裏還是記掛著關喬,他知道關喬難受,但是不知道該怎麽跟關喬表達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他每次想拉住關喬和他聊一下的時候,都被關喬避開了,周清承感覺自己嚴絲合縫的堅固內心被扯開了口子。

付暢純在溫渲身邊輕聲說了幾句:“小渲, 你知道, 周哥是喜歡關喬的嗎?”

這句話如平地一聲驚雷, 溫渲感覺自己整個腦袋都炸開來了。他拉遠自己和付暢純的距離,愣愣地看著付暢純。

“什麽”溫渲問,他很驚訝但又仿佛這合該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溫渲壓低了聲音:“是我理解的那個喜歡嗎純純?”付暢純點頭。

溫渲很想問付暢純是怎麽知道的?他確定了嗎?但是他仔細一想,其實這也是自己想過的問題。至少他早就發現關喬對周哥付出了極大的情緒價值,他雖然說不上來這種情感是為什麽。周清承雖說對所有人都很好,甚至在關喬心裏周哥也就像個中央空調,可周哥有些真正的情緒也隻會對關喬**,甚至這是周清承自己都不曾發現的。

“所以咱們的突破口還是隻能在他們倆自己身上。周清承不是會輕易認命的那種,肯定這次也是涉及到了關喬的問題,他雖然之前妥協但是如果,關喬能夠明確的表示出,他想他們一起出道,我覺得這才是最關鍵地方,再說周清承現在因為三公的事情已經有了新的鬥誌。解鈴還需解鈴人,這一關還得他自己想清楚。”付暢純淡淡地分析到。

溫渲點點頭,想著該怎麽樣讓這兩個人說開呢。他思緒萬千,付暢純拍了拍他:

“你小心那個季昂,他沒對你怎麽樣吧?”

“沒有”不過溫渲想了想還是和付暢純交代了:“隻是我覺得和他一起相處,沒有那麽舒服,所以還是能避則避。”

“嗯,是該這樣,我瞧著他。”付暢純頓了一下:“我瞧著他心術不太正的樣子,你多留心,而且你現在又是節目裏的大top,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呢,你自己小心一點啊。”

“知道啦!”溫渲笑著說:

“應該也沒有那麽嚴重吧,我看他可能也就是私心多了一些,可能也是怕被淘汰的緣故吧。有時他就是想多幾個鏡頭,我後麵閉著他就是了。”

付暢純沉吟了一下:“我瞧著他心思就是多。小渲,你很聰明,但你並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些什麽事情。”

溫渲也收斂了不以為意的神色點點頭,沒想到這個時候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又是季昂。他練了一會兒就發現溫渲不見了,他正好不想練練想休息,就出來一路找溫渲摸到了這裏,然後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說:“小渲,剛剛我那個舞蹈動作又不太會,你快來教教我。”

付暢純緊擰著眉,直接衝了回去:“你們隊那麽多人,你們隊長剛剛練習完才休息了一會兒。你難道不會問,賀瑾和裴封雋嗎?”沒想到季昂故意瞪大了眼睛,像別人欺負了他似的:“可是裴哥和賀哥都不太想理,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還是小渲好。”

溫渲擔心付暢純和季昂吵起來,隻能先和付暢純抱歉:“那純純我先過去了,走吧季昂,我看看你有哪些地方不會。”季昂看自己計劃成功,也沒有注意到溫渲話語裏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其實溫渲心裏也不太爽快,隻覺得季昂確實就是為了熱度來纏著自己,他不是沒有發現季昂每次貼上他都是衝著鏡頭,隻是溫渲想想,無關緊要的話偶爾一次兩次便也罷了,從沒有發作過。隻是季昂現在每次一副不認真對待舞台,不認真練習的態度其實讓溫渲很不高興。他們回到練習室,季昂沒有忽略練習室裏那幾個人看著他鄙棄的眼神。

哼!季昂心裏冷哼了一聲,然後就拉著溫渲讓他看自己的動作。他以為溫渲是非常好拿捏的,畢竟他認為溫渲這種白蓮花,哪怕真的有心機估計也不敢在鏡頭麵前表現出來,不能毀壞他的形象。沒想到溫渲這一次,冷著臉看完之後很嚴厲的說:

“季昂,我可以再給你跳一遍,但這個動作真的不難,前天老師來的時候也講解了好幾遍,之前裴哥在前麵帶我們摳動作的時候也講解過這個動作,但是你並沒有認真聽。練習的時候也並不認真。如果你不認為自己的實力已經能夠完全駕馭這首歌的情況下,那就應該和大家一起認真的練習而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樣子,我希望你能端正自己的態度,不然作為隊長,我會給你定時安排每天的任務。”

季昂麵色難看,僵在了那裏,就連虛假的笑也維持不住了。他沒想到溫渲真的會當眾駁了他的麵子,非常的不好受,他一方麵又擔心是不是溫渲察覺到了他的心思和意圖,要跟他劃清界線?那可怎麽行!他捆綁吸血的目的才剛剛開始呢。他隻能勉強的笑著,心裏咒罵著溫渲。

“隊長,不要生氣,我知道了,我會認真練習的。”謝醒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樣子恨不得拎著季昂的脖子讓他在鏡子麵前看看自己這副油膩的樣子。擺脫,不是所有人擠眉弄眼都是賣萌的好嗎?季昂這麽做隻會讓人覺得是在作妖,於是謝醒又在自己準備diss他的歌裏麵加好兩句。

溫渲也覺得小組練習室這幾天氣氛並不是很好,每每季昂就是鏡頭貼過來的時候,練習室的溫度又會下降個幾度,但是也就是隻能這麽拖著,溫渲惆悵極了。

第二天。溫渲還在帶著大家一起練習的時候,門被敲響了。溫渲趕緊跑去開了門,沒想到看見了司燃還有一位很颯的小姐姐。

小姐姐一頭短發,發梢微卷,穿搭很像一個浪漫的藝術家,人雖然不高又瘦,但是氣質卓然。畫的妝很淡卻麵若桃花,眉眼之間是一片清冷的意味。可小姐姐看到溫渲的那一刻,綻開了一個非常有親和力的笑容。伸出雙臂輕輕擁住了溫渲。

“Hello,溫渲是嗎?我非常喜歡你!”溫渲被藝術家一樣的小姐姐抱了個滿懷,也很驚訝。眼睛正麵朝著小姐姐身後的司燃望去。

司燃無奈地說:“你別嚇著他。”

小姐姐也發現了溫渲有些緊張僵硬,鬆開了手臂。

“大家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程檸,《荒野》的詞曲製作人,今天司燃請我過來指導一下你們。”

溫渲特別驚喜,他迅速立正站直,小身板深深地鞠躬:“程老師好。”

程檸看著溫渲的樣子,真的是滿心歡喜。她本來就關注了這個節目,很喜歡溫渲。他她那天難得回公司,就聽梁錫跟她講說,司燃這次在選秀節目招了一個得意門生回來,還寵得不得了。程檸也很感興趣,想知道是誰收服了這個每天拽的二五八萬的哥,就跑去看了幾期節目,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喜歡上了溫渲小朋友,也一直在追節目,還給溫渲每天投票。

此刻程檸看到溫渲,居然有種自己追星成功的感覺。她交付《荒野》給節目組的時候也完全沒有想到,溫渲的粉絲們,真的就為溫渲選擇了這首歌。前天程檸收到了司燃的邀請,希望她抽空過來指導一下這些孩子們。

程檸想著能見到溫渲,然後也希望讓這些練習生把這首歌唱好,立刻就答應了。

溫渲指揮著那幾位大哥,讓他們趕緊過來準備聽程檸老師的教導。

沒想到程檸樂了:“小溫渲你怎麽這麽可愛呀!”她轉向練習生們:“你們都放鬆點,找個小凳子坐下,我也找個位子坐下,站著多累呀。”

等大家都搬好小凳子坐過來,程檸也坐在了旁邊的位子上。

“其實,這首歌技法是有一點難,當我有看過你們的訓練視頻,其實我覺得不錯。技法不是最大的問題。隻是這首歌的一些地方的情感對於你們來說是比較難拿捏的,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們可以聽聽我的故事。”

溫渲小雞啄米般點頭,其實他越練習越喜歡這首歌,詞曲都有太多值得細細品味的地方。其中的呐喊並不是純粹的嘶吼或者說是為了調動現場的氣氛而有的那種躁動,反而是對自己內心的訪問與一種救贖的感覺,既喪卻又充滿了希望。

程檸講起了她的故事。

她其實從小就是一個乖乖女,出生在父母都是高知的家庭中,但是她在高中的時候,接觸到了搖滾音樂,感覺那才是她真正向往的東西。

她考到了國內頂尖的大學,讀的是電子信息工程,但是她大學結束之後,選擇去了遠方。她在遠方跑了整整五年,從溫室裏的花朵成為了荊棘一路的荒原玫瑰。她在戈壁走過也在雪山走過,最終去尋找自己內心的一片荒野。荒野這首歌並不是她新寫完的作品,而是她一年多前就對自己孤身旅行的一個反芻。程檸在旅行過程中陸陸續續做過很多詞曲,和冬嶼簽了合約,冬嶼的合同非常寬鬆,並沒有對她產出作品有什麽硬性的要求,因此她還是一直在路上跋涉,在流浪去尋找靈感。

溫渲越聽越入神,越聽越崇拜程檸。隻覺得程檸姐姐真的太美太帥了。雖然是個女生,但做了許多人想做卻終其一生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司燃看著溫渲望向程檸的眼神,熠熠生輝閃閃發光,心裏不覺得有些酸,小沒良心的,這就忘記是誰把程檸帶過來的了。

程檸隻覺得眼前的崽崽真的過分可愛了,便問起他們:“你們如果有機會最想去哪個地方走走?”

“我想去芬蘭。”溫渲說。

“想去北歐,在雪夜的冬天看北極光。”

司燃神色間盡是溫柔,他把溫渲的話深深記在心裏,想著以後就帶小孩去看極光。

程檸又問他們:“你們猜猜看,《荒野》裏的哪句歌詞是我寫的最滿意的?”

謝醒立即回答:“肯定是副歌那段吧。我要燒毀掉我心中的那片荒野,以山海為界。從歌詞到曲都太震撼了。”

沒想到程檸搖了搖頭:“這句確實是主旋律,但我最喜歡的是另一句。”

溫渲問道:“是第二段開歌的那句嗎?”

作者有話說:

今天想嚐試用語音輸入,結果一段一段的校對人都傻了,一句一句重新調整(哭);

程檸是我很喜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