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鑼聲響起,拍賣行的人說話了。

“這奴隸名為阿大,力大無窮。”

“大家也知道,若是單單隻有這個,便不會作為今晚的壓軸出場。”

“根據我們意外得知,這阿大的血液是上好的補品,且能解百毒。”

這話一出,拍賣行頓時躁動起來。

能來這裏的有幾個又是善茬。

都是想買些有用的奴隸回去,阿大這個奴隸在關鍵的時候可是可以救命的。

“大家都知道,我們梁州拍賣奴隸的規則。”

“這壓軸的奴隸不僅價格高,而且還有一點,得他自願跟各位走才行。”

說完他掃了一眼所有人,慢慢開口:“阿大的拍賣價,三萬金。”

這個價格一出來,便直接將大部分人都篩選在外麵了。

隻有十人能出得起這個價位。

薑姒也在其中。

阿大跟其他的奴隸不一樣,需要競拍,他則是一個固定的價位,然後出得起這個錢的人放在一起由阿大自己挑選。

薑姒和另外九人出現在一個房間裏。

當他們看見薑姒的瞬間,下意識多看了兩眼。

女子厲害的有,但是並不多。

能隨手拿出三萬金的更少了。

薑姒是天字一號房的,自然是他們這裏的貴客,侍從恭謹地走到薑姒身邊:“您是天字一號房的貴客,您可以第一個跟阿大交流。”

薑姒上前目光緊緊看著阿大腰間的香囊,這裏麵是安神的藥材,是她親手裝進去的。

薑姒什麽都沒有做隻是輕聲問道:“你願意跟我走嗎?”

“我隻需要問你些事情便會放你自由。”

阿大抬頭看了薑姒一眼,淩亂的長發將他遮擋的嚴嚴實實。

隻是一眼薑姒便感覺到了淩厲的目光。

她繼續說道:“你身上我很重要的東西,拜托了。”

阿大再沒有其他動作,薑姒退了回來。

她不知道該如何打阿大,最能打動奴隸的便是自由,自己剛剛已經承諾了會放他自由,但是他會信會選擇自己嗎?

薑姒不得而知。

接下來便是其他人。

一一跟阿大交流後都坐回原來的位置。

負責拍賣的人是個看起來圓滑的中年男人,他微微彎腰靠近阿大不知道在小聲地說些什麽。

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阿大,因為拍賣行最後壓軸的奴隸並不是一定要賣出去的。

若是阿大對他們剛才的條件都不滿意的話,阿大可以選擇誰都不跟。

拍賣行的負責人抬頭看了一眼其他人,臉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阿大剛才說,你們說的對他都不感興趣。”

“他想親自問問你們。”

阿大站起來,身上的鐵鏈撞的叮當作響。

他沒有去撩起頭發,甚至看不清楚五官,但是薑姒就是感覺到阿大的目光犀利在所有人身上掃過。

阿大沒有第一個問薑姒,而是問了其他人。

最後他走到薑姒麵前,一字一句問道:“你剛才說得算數嗎?”

薑姒一滯隨即便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算數。”

阿大冷淡的聲音響起:“三萬金,放我離開,你真的舍得。”

薑姒點了點頭:“舍得,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讓在座的各位做個見證。”

薑姒的話一出,頓時有人急了。

是也想買回阿大的人,他身形壯碩,濃眉大眼,聽見薑姒的話,頓時眉頭一挑,大聲道:“你這人搗什麽亂!”

“你若是不需要阿大,你就直接退出,我們可是都想要啊。”

“三萬金你怎麽舍得就這樣丟了,你就忽悠他吧。”

男人說完看向阿大:“我剛才的條件不變,隻要你願意跟著我,偶爾給我提供鮮血,你的任何要求我都滿足。”

“我是個實誠人,從不說虛的,我確實需要你,所以我把我的要求也是直接說的。”

“不像有些人就會撒謊騙人。”

他不滿地看了薑姒一眼,哪個奴隸不渴望自由,她這麽一說,這還讓他們怎麽玩。

三萬金他才不信這女人能在阿大選擇跟她後,讓阿大離開。

就是忽悠阿大跟她走而已。

真是卑鄙!

其他的人也跟這人一樣的想法,三萬金可不是小數目,他們也不信這薑姒會願意花錢買了阿大然後再把阿大放了。

這跟把三萬金丟水裏有啥區別。

阿大轉頭看向薑姒,像是在等待薑姒的解釋,薑姒攤了攤手慢悠悠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可以讓拍賣行的人做個見證。”

阿大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嘶啞一字一句道:“萬一你跟他們合夥坑騙我呢?”

薑姒眼中浮現點點亮光,嘴角微揚,阿大會這樣問她,就是已經感興趣了。

她輕聲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你敢試試嗎?”

阿大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嬌弱的女人,不知道為何,他莫名覺得這女人說的是真的。

薑姒繼續道:“你不會不敢吧。”

低端的激將法。

對阿大卻格外的適用,隻見他走到薑姒麵前:“我跟你走。”

薑姒眼中全是歡喜,即便是隻能看到一雙眸子,也能感覺到她內心的喜悅。

看見薑姒得到了阿大的認可,其他人都不滿的看了薑姒一眼,冷哼一聲從薑姒身邊離開。

在梁州的奴隸拍賣上便是這樣,隻要定下了,就不會再有改變。

他們就是再心有不甘也沒有辦法。

拍賣結束,拍賣行將薑姒領到包間裏,然後把她拍下的奴隸送了過來。

那個相貌平平無奇的女人叫秋霜。

她跟阿大並排站著,蒼白的臉上有些無措。

薑姒沒有去看秋霜,而是目光落在阿大身上,薑姒從阿大的臉上移到他的腰間:“你這個香囊是哪裏來的?”

阿大有些反應不過來,悶聲道:“你花了那麽多錢拍下我,就是為了知道這個香囊哪裏來的?”

薑姒點了點頭:“這個對我來說很重要,比那些錢重要很多。”

阿大隱在頭發下的眸子閃了閃,他舔了舔已經幹裂出血的嘴唇輕聲道:“是不是我告訴你了,不管結果你滿不滿意你都會放我走?”

薑姒點了點頭:“是。”

“這是我們之前就談好的交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