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決戰是什麽玩意(下)

巴格達失守了,在美英聯軍的槍炮和戰機的轟炸下,薩達姆和他的一部分家庭成員以及部分伊拉克政府高層官員神秘匿去蹤跡。美**隊占領伊拉克首都巴格達部分地區後,人們原來估計的慘烈巷戰並沒有發生,伊拉克數萬精銳的“共和國衛隊”也沒有與美軍正麵對抗。

焦嶸森很是關注時事,他也在猜測,並且在拿錢老和薩達姆做著對比。他深知這個老人並非等閑之輩,縱算自己布局精妙也還是不敢疏忽懈怠的,就像前幾天那次縱火事件僅僅就是試探性攻擊,可沒想到竟然迅速被他們察覺!而且根據情報反饋,錢正生居然行動反應如此迅速,利用嫡係專管負責的應急小組已經填補了大半防守漏洞,真是可恨之極!

更令他氣憤的是中央表示會對香港在抗**型肺炎方麵給予強力幫助,而且中國解除了處理**型肺炎疫情表現不力的衛生部長張文康和北京市長孟學農的黨內職務,無形中給粵港兩地的合作抗擊**增添了高效務實的動力,也給香港的老百姓在心理上打了一針強心劑,不但股市停止了跌勢,甚至隨著美英戰況的明朗化開始掉頭轉升!

這***什麽世道!伊拉克也***太不禁打了,你這麽沒有何不早日就投降?這些中國人也太多事了,對香港好和壞你就這麽緊張?焦嶸森又是在罵罵咧咧,開始發泄對狡猾的錢老的怒火。

4月下旬開始,新聞公布的**患者和疑似病例越來越多,死亡人數也不斷增加,薩斯病毒不分年老長幼的致命性令得那些感染地帶陷入一片白色口罩恐怖之中,中國大陸甚至宣布取消了五一長假,大規模的消毒檢測體溫運動如火如荼的展開,往日擁塞不堪的公共交通工具常常就是乘載寥若晨星的幾個人。

按照最新方案,各企業應急小組在風風火火折騰了一陣之後就轉為正常巡查,在各大危險受攻擊點暗中布控,嚴格控製進出企業人員,並且派人嚴密監視那幾個在企業中地位還比較高的有嫌疑的職員。當然最關鍵的依然還是高度警惕集團股票交易的異動。

然而局況出人意料的平靜,外鬆內緊引敵出洞的招術似乎已經被焦嶸森看破,不過也是,本來企業裏那些內奸就沒有進行規模清洗過,不知何故錢老一直沒下這個決心,弄得龍镔都有些焦急了,除惡務盡可是至理名言啊!

4月22日,下午五點。薛總突然把龍镔和德老請到他的家中,聲稱有要事商量。錢老和金總也在那裏等待。

薛總道:“小龍,你的案子出了點麻煩,據說可能有一位領導插手這件案子。”

龍镔訝異道:“不是那個大律師說都沒問題了的吧?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薛總看了看德老,又道:“我們決定再派人去活動一下察看個究竟。”

德老接上口道:“就我去吧,就我去吧,你們現在這裏忙不開交,我對當地情況了解,門生也多,況且這是镔兒的事,是我份內該做的,就不用麻煩你們了!”

錢老和薛總金總對視一下,點點頭。

薛總又鄭重的說道:“派駐在利衡機械重工擔任副總裁的趙思文今天終於查到了給兩家無關企業充作貸款擔保的罪證,我們也打探到了葉子亨利用職務之便脅迫利衡建材老總虛開信用證,利衡電子的諸多事情也和葉子亨脫離不了幹係!焦嶸森已經展開攻擊,不是對我們,而是向莫桂山下手!”

龍镔肅然出聲道:“他要掃清我們的外圍?還是對以前幫助過您的人開刀?企圖進而逼我們分兵援手?”

錢老知道龍镔天分極高,凡事一點就透,喟歎道:“小龍,焦嶸森對我鑽研得很透徹,知道我不會見死不救的。今天下午收市前半個小時,莫氏企業股票遭遇十多個帳戶的巨量拋空,其中這裏有兩個帳戶已經被查出與焦嶸森有關,可笑這半個月來莫氏還在洋洋得意於他們的股票逆市飄紅,結果……”

龍镔迅速接口問道:“是不是收市之後馬上就有關於莫氏的不利消息傳聞?”

錢老點點頭,挪動一下身子道:“不錯,莫氏企業涉嫌誇大營業收入虛報利潤做假帳現在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估計證交委員會不久就會介入調查。”

龍镔靜了下來,淡淡的說道:“莫氏不會甘心自己的聲譽和市值受到如此影響,必定會隨後發表避謠聲明,可是不定焦嶸森手裏頭就有證據,於是謠言就會愈演愈烈,股價就會直線向下,莫氏被迫托市,這樣一反一複不用幾個來回,莫氏就會元氣大傷,可焦嶸森不依不饒,莫氏隻得求救於友人,無疑就會把何永濟和您也牽扯進來,焦嶸森則再抽身出來對何永濟進攻,何永濟為求自保必定不會理睬莫氏,這樣就把您套拉在莫氏這汪混水當中,焦嶸森就會再對我們集團企業下手,破壞內部生產,打壓外部營銷,公布全部集團這幾年來的醜聞,甚至有可能對您家人造謠!使您疲於奔命窮於應付,最後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龍镔不禁站起身,道:“敵人在暗處,計計連環呼應,怪不得他如此向我們出手就是因為我們有抵抗他的實力,他這叫‘打草驚蛇’就是要使我們把注意力放在‘自保’之上,要我們時刻緊張於他的傷人暗箭,然後他再采用分兵之計,的確高明!”

德老慈祥的看著這個外孫,錢老看了看正在侃侃而談的龍镔又看著德老,兩個老人嗬嗬笑了起來,金總仔細的串想著龍镔的話,凝思著,待龍镔話音一落就道:“龍助理,你講的是有道理,那麽對於目前你有什麽好想法來防範這種未來情況的出現?”

龍镔道:“不管焦嶸森怎麽做,目前我們最佳的選擇就是將計就計。這個世界上最容易打的戰爭就是在別人的戰場,就算是失敗也不至於對自己的實力有很大的傷害,而如果勝利那就會有比較可觀的回報,曆史早已證明了這個事實。雖然莫氏在前次的分家中有些不夠義氣,但是畢竟他以前幫助過利衡,更何況大家還共事了這麽多年,所以莫氏我們一定要幫,關鍵是怎麽幫。”

龍镔嗬嗬笑著道:“老祖輩早就告訴了我們要怎樣才能發揮本國援兵的最大效益,眼下我們要做的就是馬上將利衡集團的那些懸而未決的矛盾糾紛和隱患問題進行處理,等到焦嶸森和莫氏陷入拉鋸式鏖戰,莫氏向我們再三求助的時候,我們自己向媒體曝光並且公布解決辦法,並在同時對莫氏施加援手,再采用‘圍魏救趙’之計分派小股力量進攻焦嶸森的後院,逼他回兵自救。我最近和阿暉仔細研究了焦嶸森占有股份的那間資本管理公司的投資操作手法,發現他們是采用一種自動投資模型理論,過於強調數據理論,正巧阿暉的博士論文就是研究這種理論的。所以我們有相當的自信可以打他個措手不及。嗬嗬。”

龍镔覺得現在**正是處於瘋狂蔓延的時候,勸阻外公德老暫時不要回長漢市,可德老心意已決,老人的脾氣也是出奇的倔強,不顧龍镔的勸阻堅持第二天就動身出發。龍镔隻得戀戀不舍還有些擔憂的送別外公。

果如龍镔所料,莫氏在第二天星期四開市之前就發表了連夜趕出來的避謠聲明,似乎股票止住了跌勢站穩了腳跟。星期六星期日這兩天是休息日,股市沒有開盤。但是到了星期一也就是四月二十八日農曆三月辛未日,新聞早報就登載出了關於莫氏涉嫌會計醜聞的消息,九點一開盤,莫氏股價跳空低開一泄如注。

香港並沒有漲跌停板的限製,眼見股價跌至莫氏集團董事會的心理承受價位,他們被迫出來護盤,當天在臨收市的時候略微反彈了一點,天圖K線上表現為帶下引線的陰棒。

一些善於跟風牟利的股票老鼠被煽動起來了,星期二立刻入市炒作,焦嶸森從容不迫的將以前的拋空沽單平倉,接下來兩天莫氏股票進入楔形整理。這一波攻擊將莫氏企業的股票市值縮水38%。

莫桂山已經查出來這些攻擊股票的資金有些是從美國流入的,他感到事態有些嚴重。雖然已經抵抗住了那神秘對手的狙擊攻勢,但是他非常納悶於對手對他公司內情的了解,他懷疑有內外勾結的因素在裏麵。

未等他喘息過來,又一波迅猛的攻勢的降臨!

伴隨著證券新聞媒體上的捕風捉影,莫氏企業的信用指數不斷被調低,麵對股民和輿論對莫氏企業的懷疑證交委員會決定立案調查。股民們對莫氏企業掀起來了拋售狂潮!

4月30日星期三,莫桂山在股票恐怖的跌勢之前終於感到有必要去尋求朋友的外援了。

銀行以各種理由推脫莫氏企業的貸款申請,大半的朋友都認為這次莫氏凶多吉少,何永濟脫不開麵子覺得可以在合適的時機有條件支援一下,但他卻極力攛掇莫桂山去向錢老求援,因為錢老講義氣而且以前也欠了莫桂山的人情。

莫桂山雖然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錢老,但是他也認為錢老有義務幫這個忙,幫他度過這個難關,錢老委婉的表示這個忙一定要幫,隻是最近資金全部投入到企業的技術改造和新項目研發中去了,加上有一筆巨額貸款已到償還期限,貨款回籠沒有到位,要想抽出資金至少得到半個月以後。

焦嶸森毫不手軟的拉升再打壓,拉升再打壓,一時間莫氏企業陷入四麵楚歌之中!

五月四日星期日,阿遠匆匆從香港趕到利衡集團,求見錢老。

錢老特地把葉子亨和龍镔叫來參與評估決策。阿遠先是敘述了這次事件的始末又介紹了一下他們的抗擊經過接著反複陳述莫氏企業的清白無辜,最後就提請錢老對他們進行慷慨援手。

金總最先發問:“現在證交會調查幾天了,他們有什麽結論沒有?”

阿遠強自鎮靜的答道:“金總,您就放心,這些純屬子虛烏有的謠言,雖然在審計上可能稅前利潤有一點點數字出入,但是絕對構不成我們做假帳的罪名。我們絕對不會偽造帳目來誤導投資者的。”

薛總一看就知道阿遠在虛張聲勢,端起茶杯抿口不語。

龍镔見到錢老看著自己,便出聲道:“莫副董事長,我是利衡投資公司的負責人龍镔,我想請問一下,你們是不是有了和證交委員會進行協議解決的準備?”

阿遠看著這個未曾謀麵過的年輕人,暗自訝異於這句話,想了想就道:“家父目前正在和證交委員會周旋,估計協議很快就會達成。就是因為有這些謠言,所以那些惡意拋空者沒有惡意拋空的罪名,導致香港有幾個大炒家也加入了這場意在分食我們的行列,我們承受的拋壓力量太大,但是請相信我們,我們有這個妥善解決的信心,所以才向錢主席求援的。”

龍镔點點頭,便坦然的對錢老和金總說道:“錢主席,金總裁,我覺得我們可以拿出70%的資金力量去協助莫氏企業打贏這場戰爭。”

阿遠連忙表示感謝。龍镔頓了頓又道:“不過,大家都是生意人,援手歸援手,我們畢竟需要承擔這麽大的風險,我既然是投資公司的負責人,我想我們應該談談投資回報的問題,你看怎麽樣?”

阿遠被龍镔這句話衝住了,他尷尬的看著錢老,錢老一本正經的看著材料裝著沒聽見,金總和薛總卻是一副很理所當然的神態看著他。媽的,世界上真是沒有便宜的好事!何永濟也這樣,這個老頭子也這樣,都***提條件!阿遠心裏恨恨的罵了一頓,隻得委曲求全的道:“這個條件啊,我不能作主,我得請示父親,錢主席,還有大家,你們先等我一下,我給他老人家撥個電話!”

在電話裏莫桂山不厭其煩的向錢老敘舊,對龍镔所提出的條件就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好商量,什麽都可以談”,龍镔知道今天的所有談話都將很快傳入焦嶸森的耳中,讓焦嶸森高興的知道今天所發生的這一幕。

阿遠得到了錢老定於五月九日正式將調集攏來的十億港幣資金幫助托市的承諾,滿意的回去了。利衡集團的決戰準備工作也在秘密狀態下進入了完美的尾聲。

五月九日上午九點,金總、葉子亨和莫桂山在香港莫氏企業大樓門口接受財經記者采訪時表示利衡集團將盡力支持莫氏,第一筆資金兩億港幣立刻注入莫氏股票之中,與此同時何永濟也發表支援聲明,注入了1·5億港幣。

隨著那些小炒家的平倉離場以及焦嶸森的麻痹戰術,再加上不少股民重新入市,股票開始掉頭向上,那些早已盡其所有抗擊炒家拋壓的莫氏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料,到了星期六星期天,很多炒家的手機上就出現了一條神秘的短信息,簡短的敘述了莫氏企業兩樁涉嫌向幾個國家的政府官員行賄的事件,剛剛拉升不到10%的莫氏到了十二日立刻又遭到狂沽!

莫桂山請求證交委員會對惡意拋空以及手機造謠進行調查,並且同意證交會的罰款決定。五月十三日,何永濟在得到莫桂山新的回報承諾後又對莫氏股票注資四億港幣,錢老的第二筆資金四億托市港幣也向外界作了宣布,但是並沒有立刻投向市場。

焦嶸森虛虛實實的操作著狙擊資金,在他控製的那些帳戶上時而賣空時而買入,盤麵震**不已。

五月十五日,為了響應莫桂山將股價穩定到十七元價位的請求,錢老又將剩餘的四億港幣打到了那托市的賬戶上,不過就是打到賬上而已。根據所有情報匯總,焦嶸森認為可以進行下一步驟了,果然何永濟的股票受到狙擊!

在這個時候,莫桂山何永濟他們已經知道對手就是焦嶸森,何永濟連忙抽走部分資金回槍以求自保。雖然所有的壓力全部壓在了錢老身上,但是似乎錢老為了表示對莫氏的更有力的支持竟然借證交會公布解決協議的時候,又往賬上打了五億港幣資金。

焦嶸森已經知曉錢老打了十五億資金,不過卻隻有五億投向市場,還有十億呆在帳戶上沒動。莫桂山也用高息貸款開始托市,並且發表利於自己的公開言論,股票似乎開始形成明朗的升勢。

五月十八日,焦嶸森從情報得知莫氏和金總已經簽署轉讓部分股權的正式協議,他立刻將前一段時間斷斷續續累計吸納起來的買單平倉,並部署拋空。第二天,一張記錄莫氏企業銷毀審計檔案的光碟成了擺在新聞界麵前的鐵證如山的莫氏財務醜聞,滔天巨浪般的賣單登時籠罩在莫氏企業的上空。

證交會隨即於五月二十一日宣布莫氏企業股票暫停交易並對莫氏企業重新進行調查,此時焦嶸森已經將一半賣單平倉,莫氏企業的股票由高峰期的29港幣一股下跌到七港幣一股。莫氏企業市值在短短的一個多月中縮水四分之三。

焦嶸森以為錢老十五億資金已被套死,然而錢老卻隻有五億港幣被套住。

這一天是五月二十二日星期四,也是港股在本周的第四個交易日。錢老和金總大清早就帶上商量了一夜才定下來的記者招待會的講話辭,坐上了前去香港的小車。

昨天緊急秘密召開的董事會議上,錢老痛心的宣布對一些企業高層的免職決定,高層大換血!錢老決意要把如今的利衡清洗清理成潔淨的大家庭。錢老看在女兒和孫女的份上,沒有過於追究葉子亨的罪責,給他一條生路,兩天後葉子亨和錢素雪簽了離婚協議。

這裏所有的事情都是在絕密狀態下進行的,焦嶸森發覺已經無法得到來自利衡集團高層的情報,不過他也已經部署好了,星期一就會對利衡發動總攻,遍地開花的總攻!

重新踏入香港這片一別三四個月的土地,重新看到那棟利衡國際總部的大樓,想著即將從自己的嘴裏向新聞媒體說出決戰的宣言,錢老微微笑著,想著,嘴角旁浮現出悠悠的笑意。

錢老拒絕了大家要求他戴口罩的建議,在新聞發布會上錢老和金總以自信而又開朗的笑容向大家公布和宣布他們計劃向媒體傳達的內容,再三強調利衡集團目前的資金和實力,請求廣大股民要相信集團的能力,要對自己持有的股票有充足的信心。

這個特大新聞事件有如巨石投井。

焦嶸森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他感到自己被錢老狠狠地耍了一把。

他躁怒不堪,青筋畢露,兩眼噴火,手足發顫,又是老套的摔一切可以拿起來的器物,嘴裏恨聲發泄道:“好你他媽個畜生!無恥的老東西!你居然不等老子發作你就又是自報家醜!你害得老子白白浪費這麽多心血,你害得老子白白布了這麽久的局,你***真以為老子就沒有其他整你的招術?老子要沽死你!整死你!”

焦嶸森開始報複性拋空利衡股票。

錢老和金總留在香港,麵對出現的拋空沽單沒有做任何防禦性反應,隻是向大家強調這是股市很常見的行為。然而在大批拋空的影響下,利衡股票開始下行,金總又通過股民熱線提醒大家要把信心放在利衡集團實際的市值之上。

毒蛇還沒有完全露出身子,還得繼續引。

焦嶸森加重了拋壓力度,並將手中所持的股票一並拋了出去。與此同時,利衡建材傳出有員工感染**的新聞,緊接著利衡電子、利衡機械重工、利衡藥業相繼傳出由多例**疑似病例的消息,大陸當地衛生部門正式介入。

焦嶸森焦急的等待著利衡集團員工大範圍食物中毒痢疾爆發的消息,焦急的等待著利衡藥業裏混摻有毒雜質成品的出現,等待著利衡集團出現庫存積壓成山的場景,……可惜了,防守太嚴密,實在沒辦法讓火災發生!

五月二十七日星期二開盤前金總又發表一個申明,申明任何有關利衡集團大麵積**爆發的消息均屬謠言,那些因輕度發燒的員工經證實隻是流感患者,現出於安全考慮被衛生部門單獨留檢,並告訴媒體說公司員工配合大陸公安又抓獲了幾起意圖縱火投毒的嫌疑犯,又公布了公司最新編製的財務報告,又透露集團已經成立特別應訴律師團隨時準備迎接任何起訴,最後鄭重宣布利衡投資公司已經準備了二十億港元的資金將以超出五月二十三日開盤價5%的價位承接一切對股票的賣盤!

香港的拋空有一個規定,就是賣空沽單必須在三個交易日之內買回進行平倉,否則就會強行平倉。結果消息一出,利衡集團股票一開盤直接從7港元跳空高開到10·5港元的價位上,並且一路上揚。

這麽一來,如果焦嶸森不作反應的話那就乖乖平倉認輸,白白損失成億計的資金!焦嶸森自然不甘認輸,他將資金不斷的投入賣空打壓之中,並用錢收買一些記者一些股評家散發不良言論,並指使他們公開攻擊錢老的家醜,例如兩個媳婦阿蓉阿蘭紅杏出牆玩弄鴨子、女兒錢毓慧獨身懷孕、孫子錢喻藩感染艾滋病、女婿葉子亨到處留情、兩個孫女私生活不檢點,甚至誣蔑錢老是如何的對公司女員工進行性騷擾,下流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錢老一麵安排金總和律師出麵避謠,對相關報紙新聞媒體進行責任追究,一麵指示龍镔和阿力他們開始攻擊焦嶸森的美國後院,另一方麵要求證交委員會將這幾次拋空事件聯係起來進行徹查以保護上市公司的權益,再一方麵做通了莫桂山的思想工作,莫桂山也向媒體發表申明承認由於曆年來財務主管人員的更換導致企業在會計確認和計量方麵出現錯誤,並公布了重新編製的近幾個年度的會計報表。

緊跟著一些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也向證交會施加壓力,要求對莫氏企業達成諒解,莫桂山也找到了一兩隻替罪羊,諸多新聞媒體也都不再散布不利於莫氏企業的言論。

到了五月二十九日,莫桂山終於鹹魚翻身,證交會同意到了五月三十日莫氏企業可以複盤。

焦嶸森沒有想到他那“惑敵、累敵、攻敵”的連環計並沒有達到他預想的目的,反倒開始真正嚐到了惡意拋空製造出來的惡果,後院起火,對利衡打壓不下來,莫氏企業又開始上揚,而且大陸警方正在盡全力審訊那些罪犯,他被迫將糾結於莫氏企業之中的資金抽調出來,準備全力應付腹背受敵的事態。

薩達姆的所有那些矗立伊拉克境內高大威武的塑像都被推倒了,全然沒有人留意到這些精美的物件有可能若幹年後也會成為有價值的文物,石偉倒是很為之可惜的,他總想去揀拾一個薩達姆的青銅人頭像回來好好收藏傳給子孫後代,說不定將來可以發大財。

在德老的奔波下,龍镔的案子徹底煙消雲散。

五月十五日鄭學一審開庭,經合議庭裁決因數罪並**節嚴重雖有立功表現但仍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同時立即取消取保候審當場拘押。

焦嶸森果然花招使盡,什麽企業退貨、什麽不知名的公司下巨額訂單、什麽巨額偷漏稅收舉報、什麽行賄舉報、什麽企業訴訟、什麽商業罪案舉報等等等等,均被重新組合的集團高層一一聯手化解,焦嶸森不顧助手勸阻失去理智對利衡集團瘋狂拋空,龍镔和阿力他們有多少就接多少,焦嶸森這才發現原來錢老手裏竟然有近九億美元的資金,自己以前所了解的連三分之一還不到!

金總向外界宣布了利衡集團新的發展大計,表示集團今後將向高新技術領域擴張發展。有三家銀行經過研究宣布利衡集團可以隨時向它們申請二十億港元的貸款,並且將利衡集團的信用等級提高到AAA!

所有的病因診斷出來後,所有的矛盾疙瘩公開解決後,在雄厚的資金實力下,利衡集團根本就不是一隻老弱病殘的草食動物,相反根本就是一隻出山的猛豹,是一塊根本啃不動的骨頭!

得知證交委員會將對自己這種惡意拋空進行調查焦嶸森萬般無奈,隻得在六月九日放棄狙擊,龍镔他們乘勝追擊,將利衡股票一口氣拉到每股19·4港元的價位,焦嶸森在這次狙擊中損失慘重,加上在莫氏企業的獲利共計五十多億資金這一戰下來隻剩下二十億!

龍镔長舒一口氣,爬上樓頂對著長天放聲大笑:勝利了,勝利了!

龍镔該高興啊,不是嗎,二審判決下來了,焦嶸森敗逃了,自己平安了,利衡也平安了,這一個多月來呆在長安沒日沒夜打著利衡保衛戰,兩耳不聞世事,從大家電話裏知道外公身體好,秋雅身體也好,大家身體都好,如此完美的局況,龍镔能不高興嗎然而仗是打勝了,可是錢老卻突然病倒了。

六月十日,星期二,農曆六月十一,也就是龍镔十八歲生日的前一天,錢老病倒了,住進了香港最好的私人醫院。

錢老躺在病**,如是想到:決戰,這就是決戰結束了嗎?保衛利衡集團的決戰就這樣結束了?那現在自己的這場病是不是也是一場生命的決戰呢?一輩子從來都沒有輸過,那麽這場生命的決戰又會是誰輸誰贏呢?和對手決戰拚的是智慧頭腦手段眼力乃至資本,那麽和病魔、和命運、和神秘莫測的上蒼進行決戰時又是拚的什麽?是生命嗎?是意誌嗎?自己能象安排利衡未來那樣安排自己嗎?

焦嶸森頹然歎息:這是什麽***狗屁報複之戰?都***成了什麽玩意?這仗都打成什麽狗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