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闖進來一個女人,破壞了剛剛建立起來的暖起來的氣氛。她看上去比我們大幾歲,還沒下葬她就開始在那哭喪。如果沒猜錯,她就是周棟的前妻。剛進門檻幾步,她就一下子跪下去,匍匐著爬進來,鼻涕眼淚一起往下掛,這場景真夠動人的,我以為我已經哭得夠驚天動地的了。

我哭的時候,還能從蘇晴眼裏看到恍惚的心疼,而她現在,一副不屑一顧加上輕蔑的表情。我停止了哭,就好像我的戲份完了,現在該下場看別人怎麽演了,周棟老婆抓著他血跡斑斑的手回憶著她們的事。我罵自己真他媽混賬,如果不是我夾在中間,周棟和他老婆早複婚了,我怎麽到哪都是禍害,怪不得現在連一個朋友都沒了,每個人都選擇離開我。我隻做了一個決定,就是違背自己的心意不和顏烯在一起,而命運幫我做了剩餘的全部的決定,我隻用雙手cha兜看著現實裏的自己怎麽被一點一點挖出心髒,怎麽被命運淪落為一個jian人,你也看到了,我什麽都不做就能禍害一個個家庭,沒有一點餘地。

周棟老婆抹了一把淚,把臉轉向我們,呆著哭腔說,一定是那個jian女人讓他惹禍上身的,他根本就沒什麽仇家,拆散我們就算了,現在連命都賠上了,你們肯定知道的,那**到底是誰?

我們都沒有說話,顏烯一直保持原來的姿勢,隻有在我進門的時候他才抬一下頭。我被冠上**這稱呼,心裏還真憋得慌,重點是我還不能吭聲,一吭就等於認了。這世道,長的好受男人追捧也是我的錯麽,如果我這樣也算勾引別人的男人禍害別人的家庭的話,老婆子還真不該把我生下來。

周棟老婆指著我和蘇晴,那神情跟看著貞子從電視機裏走出來一樣驚悚。是不是你們兩個中的誰?我心虛地一個字不說,裝作若無其事,蘇晴不是省油的燈,她鎮定而從容地說,管你什麽事,你們的關係早在簽下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就明了了,現在輪不到你在這指手畫腳的,當時走的那麽堅

決,你就沒想過給他傷害最多的人是你,現在他嗝屁了,瞧你這副CAO行,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不就是衝著遺產來的嘛!

我先驚了,我怎麽就沒看出來這泣鬼神的女人是有目的而來的呢,周棟他前妻馬上換了一個臉,不是憤怒,也不是挫敗,怎麽說呢,給我的感覺是風情萬種,我想找個貶義的詞,但是沒找到。她詭譎的笑像蛻皮了從裏麵長出來的,光想著就覺得惡心。她說,就這麽一回事,你早點把這句話說出來你我都省事,我知道了,那**就是你,你甭指望得到他的一個子,現在跟他唯一能扯上關係的人就隻有我一個了,不給我你說還能捐希望工程去了?

就她,怎麽跟蘇晴鬥。蘇晴說,丫的別說笑了,其他的我不敢說,錢我還真多的燒不完,就他那點錢,還不夠我買化妝品。周棟她前妻的還趾高氣揚的,她說,你能耐,我們是錢的奴隸,成天為錢奔波,死也死錢眼裏的。這回蘇晴扭過頭對著我笑,安嵐,她形容的怎麽那麽像你。我動動嘴剛想說點什麽,那女人又開口了,我們理念裏,錢都是同等重要的,不要以為有了錢就萬事大吉了,你們以為錢是萬能的,周棟選擇你放棄跟我複婚讓你更囂張了,其實他選擇的並不是你,而是錢因為對我們而言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我告訴你,除了錢以外你沒一點能比我強。

我扇了她一耳光。我告兒你,我就是你口裏說的那個女人,你她媽以為自己了解周棟是吧,除了給他身體給他孩子給他傷害你還給過他什麽?他是因為對你這樣的女人失望才會對我這樣的女人都會有興趣,而且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蘇晴跟你也沒仇,就算她條件再差也不會混成你這樣,你媽的就典型的寄生蟲隻能靠別人活,你要找同類你找錯對象了。我不知道我怎麽能說這麽一大通話,唯一的解釋就是我被蘇晴附身了。某一瞬間,我感覺一直沉默著的顏烯抬頭看了我一眼,或許是錯覺,他現在像睡著了一樣盯著周棟的屍體,他躺下就另一具死屍。

我捂著臉,我怕她跨一步衝上來還我一個耳光,她還真有那個衝動了,幸好蘇晴擋在我前麵架住了她。說實話,當蘇晴抓牢她的手的時候,我真想多扇她幾個耳光,她罵得實在太難聽了。

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了,顏烯站在周棟她前妻麵前,指著她的腦門,你給我滾!當時風夾著滿屋的酒味直衝我的心髒,我感覺瞬間醉了。顏烯眼前的女人傻眼了,她從蘇晴手裏抽出,我不是滾,我是走,遠離你們這群惡心的人。她特意挑釁似的看向顏烯,寂寞男人,我認得你,你完了。

她就像第二個啊K消失在我的視線,我湧出從未有過的恐慌,我怕顏烯出事,而此時顏烯的表情跟當時周棟的表情完全像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我祈禱著接下來的軌跡一定要有所改變。

顏烯的強硬是階段的,很快他又坐回地上,像一個玩泥巴的泄氣的孩子。他當著蘇晴的麵,很親切地叫著我的名字,安嵐,安嵐。我看向蘇晴,她展現給我是一個蒙娜麗莎式的微笑。

顏烯說,你們一定聽過周棟關於樂隊的故事吧,很多事情確實是他講的那樣,但他也隱瞞了很多,那時的我們年輕旺盛,而我是最目中無人的一個,你們知道嗎,他淪落到開酒吧都是我的罪,你們隻會聽到他說要感謝我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給了他開酒吧的建議,但有件事有我和他才知道,其實得罪那個前輩的是我,不是他,是我帶頭罵那個無能的前輩,但最後,周棟站出來保住了我,保住了整個樂團的人,他的義氣毀了他一輩子,你知道他說什麽嗎,他說我比他有潛力,他說我們樂團其他的人要走的路還很長,他是樂團年紀最大的一個,事發的時候他說自己唱膩了,他叫我們一致詆毀他以保全我們自己,在他披著光芒的時候那個女人走進了他的世界,一旦他的光芒永遠的被黑暗罩住了,那個女人毅然離開了他。

他撥開周棟已經閉上的眼睛,你給我睜開眼,我還有很多沒還你,你給我死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