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豐祥是一家經營十幾年的老店,邑州城的達官貴人和富商基本是在麗豐祥做衣服,通常一些小姐太太的聚會上,都以穿麗豐祥的衣服攀比。

葉淺予和李卿卿來到麗豐祥,掌櫃的連忙上前來招呼:“兩位小姐,我們店裏新到了一批貨,去看看。”

葉淺予和李卿卿隨著掌櫃的來到那批新貨的麵前。

掌櫃的說:“我們這批綢緞是從南方杭州過來的,杭州的綢緞做工可是頂級的,穿在身上,不但舒服,而且工藝極佳,穿在身上婀娜多姿的。”

李卿卿看著一批青綠色的綢緞說:“淺予,我覺得這匹綢緞不錯,這個顏色也是我喜愛的。”

葉淺予摸了摸那個料子說:“挺好的,你就用這個綢緞做吧!”

掌櫃的笑意盈盈的說:“這位小姐果然是眼光獨到,這匹綢緞可是限量的,這是最後一匹了。”

李卿卿開心的笑說:“老板,就要這匹了。”

掌櫃的連忙說:“好呢,我馬上給您量尺寸。”

正在這時,沈二太太和周婉詩走了進來,沈二太太一眼就看中了李卿卿選的那匹綢緞,對葉淺予和李卿卿兩人視若無睹,直接摸著布對周婉詩說:“婉詩,你快來瞧瞧,這匹綢緞怎麽樣,掌櫃顏色真的特別,很襯我膚色吧!”

周婉詩趾高氣昂的看了葉淺予一眼,然後對沈二太太說;“您特別適合這個顏色,就這匹吧!”

李卿卿直接衝過就把那匹綢緞抱在懷裏說;“人要有個先來後到,這匹綢緞是我先看中的,沈二太太你還是選別的吧!”

沈二太太不屑的說:“這匹綢緞上麵寫著你李卿卿的名字了嗎?”

李卿卿扭頭對掌櫃的說:“老板,你來說說看,這匹綢緞是不是我剛剛看中的。”

掌櫃的對沈二太太和周婉詩連忙點頭哈腰說;“二夫人,大帥夫人,這匹綢緞的確是這位小姐先看中的。這一次店裏來了許多新貨,不如二夫人和大帥夫人隨我去樓上慢慢選。”

沈二太太說:“掌櫃的,我可是你這裏的老主顧了,你今天是要得罪我嗎?”

掌櫃的連忙解釋:“二太太呀,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麽敢得罪您呢!這一次店裏是來了很多新貨,二太太您有的挑啊!”

“那我問你啊,這匹綢緞她付錢了嗎?”

“掌櫃倒還沒有,我還在幫這位小姐量尺寸呢!”

沈二太太粗魯的從李卿卿手裏奪下那匹綢緞:“那就是了,她又還沒付錢,憑什麽說是她的。現在我看中了,可以立馬付錢,掌櫃去給我開單吧!”

掌櫃的真是左右為難,一臉歉意的對李卿卿說:“小姐,不如您另外再挑選一匹?”

李卿卿可也不是吃素的:“怎麽了,掌櫃的,你們這家店是狗眼看人低嗎?她一個大帥府的妾室有什麽資格在這裏牛,論錢財,我們回春堂可不比她大帥府少。”

回春堂,掌櫃的自然也是知道的,畢竟在北方,無人不知回春堂。

掌櫃的連忙又像李卿卿道歉:“原來是回春堂的小姐,是在下眼拙了。”

李卿卿也是盛氣淩人的又將綢緞搶回來:“你個老巫婆,也不看看你的臉多少皺紋了,你適合用這種顏色嗎?我們年輕人用掌櫃顏色,那是襯托的膚如凝脂,你穿上,那是玷汙了這匹綢緞。”

沈二太太氣的頭頂都要冒煙了:“李卿卿,你以為你們回春堂有什麽了不起,不就一個看病的地方嗎?現在可是西醫盛行,有錢人都去洋醫院看病了,誰還去你們的回春堂,當然了,也就是一些沒錢的窮鬼,看不起西洋大夫的,才去你們回春堂看病。”

李卿卿笑了笑:“是嗎?我看二太太你不但人老珠黃了,可能連記性都差了,去年初沈老帥的身體一直不好,還請我父親去調理了呢!如果你要是這麽說的話,那沈老帥就是看不起西醫的窮鬼咯,既然沈老帥是個窮鬼,你這個沈老帥的妾,還能有什麽錢?做得起這麗豐祥的衣服嗎?難不成是二太太你和某個富商有私情啊!他養著你。”

這店裏其他富太太們都聽著紛紛嘲笑。

二太太徹底被激怒,直接撲向李卿卿:“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李卿卿和二太太打架,那是得心應手了,直接就還擊。

掌櫃的在一旁勸架:“二位姑奶奶,可別打了。”

葉淺予也連忙說:“卿卿,算了,那匹綢緞我們不要了吧!”

李卿卿說:“這可不是一匹綢緞的事了,是她先撲上來打我的。”

周婉詩則直接用掌櫃的電話打給了警察署:“喂,是警察署嗎,我是沈冠廷的夫人,現在有人在麗豐祥毆打沈家二太太,你們警察署快點派人過來。”

葉淺予上前說:“周婉詩,就這麽一點小矛盾,不至於出動警察署的人吧!”

周婉詩瞪大眼睛看著葉淺予:“李卿卿毆打沈家二夫人,這個罪名夠她坐牢了,你們就去牢裏橫吧!廷哥哥現在在外打仗,我倒要看看,誰還會護著你這個賤人。”

葉淺予聞言,上前扯開沈二太太,拉著李卿卿就要往外走。

畢竟警察署是和大帥府一個鼻子出氣的,李卿卿和沈二太太這麽打架,警察署的人可以把李卿卿給關起來。

周婉詩擋住兩人的出口:“怎麽,還想跑,剛剛那股子倔勁去哪裏了。”

葉淺予說:“好狗不擋道,讓開。”

周婉詩笑了笑:“我又不是狗。”

沈二太太被揪的頭發都亂七八糟的:“婉詩,不準這兩個賤人出門。”

掌櫃的連忙上前說和道:“二太太,您消消氣。”

沈二太太都快氣炸了:“消什麽氣啊!這個賤人,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我顏麵盡失,我不整死她,我就不叫沈二太太。”

大家都不敢再說什麽,畢竟人家是大帥府的,二太太,周婉詩還是大帥夫人,這邑州,終歸是人家沈家的地盤。

不多時,警察署的人就來了。

為首的是肖隊長,連忙對著沈二太太和周婉詩哈腰;“二夫人,大帥夫人,你們沒事吧!”

周婉詩說:“我沒事,可沈二太太被李卿卿那個賤人給打了,你可看著辦吧!”

肖隊長連連說:“好的,大帥夫人。”瞬間又趾高氣昂的說:“誰是李卿卿。”

李卿卿抬頭挺胸的往前走了一部:“我是,怎麽了。”

肖隊長“嘖嘖嘖”了幾聲:“你這個小女子很神氣啊!居然敢當眾毆打我們的二夫人,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

李卿卿回答:“你還真說對了,我是吃過熊心豹子膽。”

“嗨,你真是厲害了你。”

“我不但吃過熊心豹子膽,我還吃過狼的肝髒呢!”

肖隊長吆喝一聲:“牛的你,把她給我抓起來,帶回警察署。”

周婉詩和沈二太太正等著看好戲呢,宋蒔荊和泗景便從車上下來了。

肖隊長自然也是認識宋蒔荊的,連忙上前問好:“宋大少,您也來了。”

宋蒔荊看著這仗勢,問道:“肖隊長,你們警察署在抓什麽壞人,這麗豐祥口碑名聲一向挺好的呀!”

肖隊長正想回話呢,泗景就興奮的跑到葉淺予和李卿卿的身邊去了:“你們兩個也來麗豐祥做衣裳呢!”

葉淺予說:“卿卿特地拉我來做件新衣裳,在你成婚的喜宴上穿。”

泗景拉著兩個人的手說:“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宋蒔荊又問肖隊長:“肖隊長啊,你這壞人到底抓到了沒有,別擺這陣勢耽誤大家做衣服。”

沈二太太便說:“宋大少,這壞人就是葉淺予和李卿卿,你就不要多說什麽了,讓肖隊長趕緊抓走她們倆吧!我們就可以愉快的做衣服了。”

泗景說:“敢問二夫人,她們兩個做了什麽壞事。”

沈二太太說:“你沒看見我這頭發亂糟糟的嗎,就是被李卿卿這個賤人給扯的,她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我。”

泗景冷笑一聲:“可我看著李卿卿的臉都被摳出一條血印子了,想必是二夫人的傑作吧!既然你們互相打了,二太太又為什麽還要讓警察署的人來抓。”泗景說完又過去挽著宋蒔荊的手說:“蒔荊,這警察署,到底是為老百姓出頭查案的,還是大帥府的私人屬隊啊!”

這肖隊長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宋蒔荊便對沈二夫人說:“二夫人,大家都是熟識的自己人,想必也是有些小誤會,我看由蒔荊來向二夫人賠罪,二夫人和大帥夫人一人做一套最好綢緞的旗袍,蒔荊來付錢。還請二夫人消消氣,也別讓肖隊長難做事。”

沈二太太自然也是知道的,宋蒔荊既然插手了,今日她是治不了葉淺予和李卿卿了,心裏壓著一團怒火,瞪了泗景一眼,便又佯裝微笑的對宋蒔荊說:“既然宋大少這麽說了,我自然也就不計較了,咱們不能為一個外人傷了兩家的和氣不是。”

宋蒔荊笑道:“二夫人果然是通情達理,小侄在此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