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景見宋博文指著自己,連忙搖搖頭:“我沒有。”
而正在這時,宋夫人也捂住胸口,然後吐了一口血。
宋蒔荊又過去扶住宋夫人:“母親,母親......”
泗景也過去扶住宋夫人,然後說:“叫葉大夫過來。”
宋博文把茶杯都推到在地上,艱難的大喊:“不要喊葉淺予過來,她們是一夥的,叫她過來,我們死的更快。”
管家手足無措,不知道到底該聽誰的。
泗景雖然做完這一單要走了,但她真的沒有對宋家兩老下毒。她從小沒有感受過家庭的溫暖,自從嫁給宋蒔荊,宋夫人待她也是好的,她從來都沒想過下毒啊!
她急急的對宋蒔荊說:“你相信我,葉大夫解毒真的是高手,讓她來吧!”
宋蒔荊扭頭對管家說:“去請葉大夫過來。”
管家得令,立馬跑了。
宋博文看著宋蒔荊說:“你就是耳根子軟啊,你這個樣子,叫我如何死的瞑目。”
宋蒔荊渾身都在顫抖:“爸,您不會有事的,您和母親一定會好起來的。”
宋博文搖搖頭:“我死不死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啊!你自幼就聰慧,也有經商天賦,可是你敗在了一個情字上麵。事情發展到現在,你還沒看明白嗎?”
“爸,我知道,咱們先別說這些,等您和母親好了,我們再細細說,好嗎?”
宋博文兩行熱淚流下:“蒔荊,你要好好的,別讓爸媽黃泉路下也不安心。”
宋蒔荊此時此刻的心情,真是難過到無法言語。
宋夫人也在此時開口:“我隻想問泗景你一個問題,阿蘅是不是你殺的。”
泗景搖搖頭:“不是我殺的。”
“跟我說實話吧,讓我跟阿蘅有個交代。”
“對不起,阿蘅雖然不是我殺的,但確實跟我有關。是我組織上的人殺的,為的是你們痛失愛女,無暇顧及蒔荊跟於致蘭的婚事,好給我爭取多一點時間。”
“我的阿蘅啊!那想必於致蘭,也是你們殺的吧!”
泗景隻是一個勁的哭泣,是她,她害的宋家家破人亡,這種淒涼感,若不是親身經曆,旁人是不會懂的。
葉淺予趕到宋家的時候,宋家二老正好咽氣,葉淺予看著他們最後一絲氣息落下,連忙停住了腳步:“這可跟我沒有關係啊!我挨都沒挨著他們倆。”
宋蒔荊一邊抱住一個,大哭,傷心欲絕的哭,這哭聲簡直聞著都覺得淒涼。
泗景也在一旁哭,葉淺予站在門口,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不知道宋蒔荊哭了多久,他突然止住哭聲,將他爹他娘放在椅子上,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冷冷的看著泗景:“你給我閉嘴,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哭。”
泗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宋蒔荊,呼吸一下都覺得心口疼:“蒔荊,我......”
宋蒔荊恨恨的說:“你別喊我,你不配。因為阿錦,我不會向你報仇,我隻想你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殺我妹妹,殺我父母的人是誰?”
泗景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你怎麽會不知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你自己捫心自問,這些久以來,我可曾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成婚這些日子,我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跟你說。而你呢,殺我妹妹,殺我父母,毀我家業,你們到底圖什麽?”
“蒔荊,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你。”
“我不需要你對不起,我要知道,是誰殺了我妹妹,是誰下毒毒死了我父母。”
泗景隻知道哭,但是一個字也不說。
宋蒔荊內心是崩潰的:“好,你不說,我總會查出來的,到時候,我一個都不會留,一個都不會。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永遠不想。”
泗景抱住宋蒔荊的腿哭:“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你不要去報仇,你鬥不過的,你殺了我吧,殺了我給阿蘅還有你父母報仇。”
宋蒔荊將泗景一把推開:“滾。”
泗景趴在地上,哭的嗓子都啞了。
葉淺予過去扶起泗景說:“走吧,他正在氣頭上,不會聽你任何話的。”
泗景站起來,看了一眼宋蒔荊,跟著葉淺予出門了。
葉淺予是坐著小別墅裏的車來的,司機是沈冠廷的人,葉淺予自然不想讓沈冠廷知道什麽,於是先讓司機送葉淺予和泗景去回春堂,然後就讓司機先回去了。
李卿卿看見兩人,還不明所以的調侃說:“喲,這一個沈大帥的隨軍夫人,一個宋家少奶奶,來我這小地方幹嘛。”
泗景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嚇了李卿卿一跳:“這是怎麽了,我也沒說什麽呀,怎麽就能哭成這個樣子。”
葉淺予說:“她公公婆婆死了。”
李卿卿吃驚:“這怎麽回事啊!好端端的,死兩個人?”
泗景突然抬頭:“我要去找他。”
葉淺予喊住她:“你是不是要去找刀疤哥。”
泗景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神回答是。
葉淺予放下藥箱,也跟了過去。
兩人到了倪宅,倪雲臣的臉色顯然不太好,而且也似乎知道她們是為什麽而來。
倪雲臣將兩人帶到樓上閣樓陽台上,對泗景說:“你怎麽敢來我家裏。”
泗景說:“我問你,宋家的毒,是不是你派人放的。”
倪雲臣抬眉:“有些事情該你知道,有些事情不該你知道,你不會這麽不懂事吧!”
“你們在宋家事物裏麵下毒,沒有通知我,也沒有事先給我解藥,也就是說,你們根本無懼於我的生死,如果我和宋家兩老吃了想同的飯菜,那我今天也躺在地上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個奉命辦事的人。”
泗景苦笑:“我終於知道了,你們這個組織,根本就是過河拆橋,宋家倒下以後,我這顆棋子用不上了,所以也就一起殺了吧!虧我還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傷害了我愛的人全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倪雲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拳和泗景打了起來。
葉淺予都還沒反應過來呢!
但是泗景的功夫,肯定是不及倪雲臣的,沒兩下,泗景就被製服了。
倪雲臣狠狠的說:“你是知道的,你自從加入這個組織,你就一直在被喂食一種慢性毒藥,須要定時服用解藥才可以,否則就會毒發身亡,所以你最好不要背叛組織,我還可以向組織為你討解藥,否則,那大家都是死。”
泗景咬著嘴唇,終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也葉淺予看見倪雲臣現在這個樣子,真心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以前認識的哥哥了。
葉淺予看著倪雲臣說:“雲臣哥,你到底在為什麽人賣命,你知道底細嗎?這一切一切的都是誰在操控?”
倪雲臣雖然對葉淺予心裏有氣,但終究是無法對她青著臉:“大小姐,您無需知道是誰在背後操控,你隻要知道,我們離報仇的目標越來越近了就行。宋家廢了,何家馬上要廢了,等沈老帥一死,咱們蘭家的仇就算報了。”
“那報了仇以後呢!你有沒有被控製住,你體內是否有那個毒,如果有,報了蘭家的仇以後,你能全身而退嗎?雲臣哥,你有沒有想過,這一係列的事情,你們組織上的人簡直無所不用其極的打擊四大家族的人,僅僅是因為仇恨嗎?沈老帥是被日本人炸傷的吧!也就是很有可能,操縱一切的,是日本人。雲臣哥,你要清醒一點,現在日本人和邑州軍眼看著就要鬧翻了,你可不要成為民族罪人。”
倪雲臣雙手抓住葉淺予的肩膀:“沒事的大小姐,我說過,隻要能報蘭家的仇,即使成為民族罪人,我亦無所畏懼。”
葉淺予一口咬住倪雲臣的手臂:“痛不痛,你還能不能清了,要是你有什麽事,我該怎麽辦呢!”
倪雲臣說:“你有沈冠廷照顧啊!”
葉淺予竟無言以對。
她知道倪雲臣一直對她還和沈冠廷在一起一事,心裏存著怒氣的,所以也不跟他多說了。
便拉著泗景走了。
又到回春堂裏,葉淺予一直在給泗景把脈,發現她的脈象沒有任何異常,怎麽看也不像中毒的人啊!
便問:“你中毒有什麽感覺,你每到什麽時候服用解藥?”
泗景說:“每個月的月底都會服用一次,如果到時間沒有服用,渾身會像螞蟻在啃咬一樣。”
葉淺予仰頭想了想:“距離月底還有一些時日,看來是你現在的毒沒有發出來,所以把脈也把不出,等過幾日你毒發的時候我再來把脈,看能不能為你配製出解藥,那你就不用受控製了,雲臣哥也不用受控製了。”
泗景深深的歎息一聲:“我的毒能不能解,我已經沒感覺了,蒔荊再也不會原諒我,我活著也像個行屍走肉。可我現在有了一種心思,我想找出我背後的勢力是什麽人,以此來贖罪。”
葉淺予說:“你既然已經是一枚廢棄的棋子了,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保住你的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