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最後一句話,如同一道鍾聲,響徹在這群蒙麵人的耳邊。
恍惚間,他們想起了剛踏入仙道時,宗門所說過的話。
宗門說,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要隨時做好身死道消的準備。
就在這恍惚間,他們忽然覺得脖子一疼。
緊接著,便沒了意識。
出手滅殺的何知洛,從袖中拿出帕子擦了擦手,麵露可惜:“原以為有大魚,我還特地費了一番心思。”
“結果,全是小魚。”
她能看得出,這群蒙麵人是小魚,是某些人手裏的棋子。
便是抓住這群人審問,也審問不出真正有用的,說不定還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解決了最好的。
何知洛隨手一揮。
便有數根藤蔓從地麵鑽了出來。
這些藤蔓裹著屍體,將屍體拖到了地裏。
何知洛回了拍賣行的三樓。
剛坐下,便有個管事來了。
“小姐。”
管事行了一禮,將一疊書信和需要處理的公務,放在小桌上,“小姐,剛得到的消息,陳家那邊閉門謝客了。”
“不準任何人進出。”
何知洛稍稍一想,便明白陳家為什麽閉門謝客了,“繼續盯著陳家。”
“陳家有任何情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陳家的邪陣出了這麽大的事,陳家不閉門謝客,好生安撫邪陣才怪。
要是這邪陣出事了,陳家也會跟著出事的。
管事點了下頭表示明白,“小姐,我們的人得知,陳家消失了好幾十個弟子,全是修煉資質不錯的。”
“恐怕,與陳家脫不了關係。”
何知洛輕嗤一聲,“自然是陳家做的。”
“陳家幾十個弟子消失,陳家沒對外做任何事,更沒派人尋找,隻可能是陳家將這幾十個弟子用在了某些地方。”
比如,將這幾十個弟子送給邪陣的陣靈,好修複邪陣。
可陳家不會知道的是,陳家越是這樣做,邪陣就會越出現問題。
再有一點,陳家的弟子會越來越少,陳家也會陷入混亂中。
管事嘖嘖嘖道,“難怪陳家這些年在走下鋪路。”
“瞧瞧陳家做的事,坑害自己家族的弟子,這是生怕家族的弟子不會有異心嗎?”
何知洛眸露嘲諷,語氣淡漠,“對陳家而言,他們看到的永遠是自己的利益,永遠看不到別人。”
“現在,陳家隻想自己的利益能好好的。”
“況且,對陳家而言,那些弟子能為陳家付出,是他們的榮幸,他們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她可太清楚陳家的嘴臉了。
管事,“……陳家的路走窄了啊。”
“小姐,咱們要將此事傳開嗎?”
何知洛想了一會兒,道,“將此事傳開吧。”
“小心些,不要讓人查到咱們的頭上。”
陳家主動送到手裏的把柄,她不用一用,委實可惜了。
處理好這件事,何知洛說起了另一件事:“你送一份拜帖到聖殿,我改天要到聖殿坐一坐。”
她早就跟程文說過了,要到聖殿坐一坐的。
管事應了下來,又稟告起了拍賣行的事情。
這邊,何知洛在處理公務。
那邊,程文在向自家掌教哭訴。
“掌教,你是不知道我多倒黴……”
程文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薛源給打斷了,“你可閉嘴吧。”
他額頭的青筋突突突的直跳,“你一個大男人,還是丹峰的峰主,你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
他是真想不明白,程文為什麽喜歡哭哭啼啼。
又不是那些柔弱的娘們。
程文一臉不滿的控訴,“掌教,你這叫什麽話?”
“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
“還不是遺跡裏太危險,我差點兒就丟了性命。”
薛源按住直跳的眉心,強忍下將人轟出去的衝動,“你說說是怎麽回事?”
當程文將事情說完後,包括何知洛和陳家的關係,陳家做的那些勾當。
薛源鐵青著臉,雙眼噴火的盯著他:“你有病是不是?”
“明知道聖靈拍賣行的那位不好招惹,你還答應她來咱們宗門。”
“是嫌咱們宗門的日子,太清閑了嗎?”
他才懶得參與陳家和鎮妖宗的那點兒破事。
有這個時間,好好管理自己宗門的事務和弟子,不香嗎?
程文縮著脖子,弱弱的說道,“掌教,那兩位太凶殘了啊。”
“其中一個還是妖王殿下,我能怎麽辦?”
薛源甚為了解他的性子。
聽完,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宗門不幸啊!
“程文,我跟你說,要是宗門被拖上了賊船,我第一個哢嚓了你。”
聽著他咬牙切齒的一番話,程文嚇得一溜煙地躲得遠遠的,“掌教,我剛不是說了嗎?”
“這件事,我才是受害者,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薛源看著他那小媳婦受委屈的模樣,真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可知,這件事多嚴重?”
他是有聽說過,陳家在暗地裏做某些事,因此這些年的氣運才如此強。
程文弱唧唧地說道,“難不成,沒有何知洛,掌教你就不管這件事了?”
薛源瞪他一眼,怒喝道,“少在這裏胡說八道!”
“便是沒有何知洛,若我得知陳家的事,也會想辦法處理的。”
程文鬆了口氣,輕拍著胸口,“那不就行了嘛。”
薛源沒好氣道,“主動和被動,能一樣嗎?”
程文呐呐一笑,對著手指頭,不說話了。
薛源揉著發疼的太陽穴,想著接下來要如何才能化被動為主動。
這位何知洛姑娘當真是不簡單呐。
這麽不簡單的人,與之合作會有不少的隱患的。
他的背後是整個宗門,上萬的弟子,大意不得。
“掌教,不是還有妖王殿下嗎?”程文靠了過去,提醒道。
薛源狠狠地剜他一眼,“事情沒這麽簡單。”
“此事,我再好好地想想。”
“你別忘了,咱們的背後是整個宗門,和上萬的弟子。”
程文哪能不知道這些,他歎道,“可咱們除了合作,沒有第二條路走。”
“掌教,陳家竊取的,可是整個大陸的氣運。”
薛源如何不知其中的利害關係,他擰著眉頭,“你說,若是咱們將陳家竊取大陸氣運的事傳開。”
“會有什麽樣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