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負雪見著這一幕,心髒砰砰跳。

天知道,她有多喜歡自己筆下的這幾對cp。

一對細水長流,一對相愛相殺,一對漸行漸遠……

“砰——”

須明燭倒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他是被自己整昏了?

閔負雪手中的平板嚇得差點掉在地上,平板上顯示出:所有角色人設偏離50%。

隨機懲罰:反派暈倒320s。

副作用:使用平板者靜止10s。

她依賴這個功能的心瞬間打散。

她寫小說,牛頭不對馬嘴,人設前期一個樣,後期一個樣。看須明燭這時常抽風的節奏就該知道了。

不到生死關頭,她還是不用了。

她怕OOC到100%,自己被抹殺,然後整個任務失敗,再也回不去現實世界。

她好不容易買房買車考編都上岸了,使不得。

閔負雪等人醒後,就繞過一眾眼線,來到了小姐的閨房。

房中貼滿了符咒和鈴鐺。

女孩乖乖躺在**,眼睛盯著床簾。

閔負雪晃了鈴鐺,聲音悅耳,如泉水般清脆。

“小雨,你總算來啦?”女孩坐起來,盯著門口,什麽都沒看見。

她失落地嘟嘴,小雨又騙人,總是不來找她玩。

明明說了她的血可以救活一朵枯萎的花的。

那是小雨最重要的親人,她就差一點可以幫助小雨了!

閔負雪屏住呼吸,走到她的麵前。

臉色除了有些黑眼圈,一切正常。

閔負雪在她身上貼了一張跟蹤符。

她又有存貨了。

因為師兄又給她隔空傳物來了。

現在,二十三歲,全款拿下一套符紙。

見小女孩沒事,她吃完飯,就又去了大媽家裏,她給了大媽一串珍珠項鏈。

“姨,我一看你就像我失散多年的母親,這是我的一點薄禮,不要客氣。”

大媽顫顫巍巍道,“無功不受祿,這可如何使得。”

今早那幾個銀子都夠她震驚半天了。

現在還給她這麽漂亮的東西,大媽的眼眶有些濕潤,“孩子,我以前也是丟過一個女兒,不介意的話,我就當你的媽,你要做什麽媽都支持你。”

閔負雪喜上眉梢:“媽,那我確實有事情拜托你。我喜歡那個做燈的,你能不能晚上的時候幫我去敲敲門,我想約他賞月……”

今夜她要去茶園看馬戲。

證明他是不是小醜的機會就看這一次了。

如果大媽敲門,他來看,就證明她鑽漏洞得來的猜測有點兒跑偏。

如果是,那她以後做任務都這樣偷懶了。

大媽嘿道:“閨女,這算什麽!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媽也能給你搞到。”

不知道為什麽,大媽一見到閔負雪就覺得親切,她硬是拉著閔負雪吃了一個紅薯。

這操作把須明燭看得一愣一愣的。

等走出門,他踩著月亮投射下的樹影,“你要去茶園?”

他完全是肯定句的語氣。

“對。”閔負雪拿出劍,禦劍而行。

因為須明燭挑明了自己不簡單,閔負雪沒帶上他一起飛。

他望著天上那一個小點,眉眼深邃,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繾綣,他折下一株青年種下的花。

花上的露珠圓潤,像她包裹在身外的保護膜。

她在怨恨他。

因為他刺下的那一劍嗎?

閔負雪,再等等他。

須明燭的眼神重新變得古井無波。

他默念著聽不懂的妖言,下一瞬,移到了閔負雪身後。

他輕輕貼著她的後背,將花別在她的發簪處,“師姐,我的東西在你那,你甩不掉我的。”

茶園內,人山人海。

小醜帶著麵具,於鋼絲上奔走,花海中燃起濤濤大火,火中慢慢出現一個人,大變活人。

原本台下的看客瞬間到了台上。

歡呼聲點燃了茶園,眾人驚呼:“神技!”

對於他們而言,沒有修仙的本事,也接觸不到那些事,能看到這樣的場景已是三生有幸。

尤其是小醜的技術比以前好太多了,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小醜粗啞的聲音響徹在茶園內,瓜子花生齊落一地,看客喝著茶,大歎一聲。

小醜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番,並沒有看見係統說的那兩個人。

他興致缺缺地表演完整場。

閔負雪就又看完了一模一樣的表演,她全程盯著小醜,等人在視野中消失後,她又分出一抹神識去看。

小醜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格外樸素的臉、格外纖細的身材。

脫了衣服後沐浴也沒什麽可見的。

閔負雪失望了。

她想起自己的驗證計劃,立馬禦劍到了大媽家。

她好像是趕場的女明星,人在北京三十分鍾後又要飛往上海。

大媽果然信守承諾,一直在門口站著,等她過來。

閔負雪羞澀極了,扭怩道:“媽,他同意了嗎?”

大媽的臉色瞬間沮喪,“閨女啊,聽我的,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要不你看看我的兒子,他雖然才三歲,但也不是不行啊。”

“他拒絕了,他說他心中隻有妻子。”

閔負雪聽著前麵還以為跟她猜想的一樣。

到最後,她才知道自己錯了。

她不信邪地問,“他在家?”

大媽道:“他一直在,在幫你做燈。”

“你那個燈可漂亮了哦,沒想到他做燈那麽厲害,想當初……”她說他會做燈,隻是為了趕走她才想的說辭。

大媽閉嘴了,差點就暴露自己了。

這財神奶可得罪不起。

[任務進度40%]

係統提示音的響起就是驚雷。

難道小醜和他沒關係?

“謝謝啦。”閔負雪沉思著,想要進去一探究竟,走到門口時,青年剛從門口走出來。

木屑還沾在他的手上,他平淡地打了個招呼,“你的燈還要幾天才做完。”

閔負雪勉強地笑了笑:“好,我不是催你的。”

“我隻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夜寐思服,輾轉反側,才拜托她打擾你。”

青年搖頭,溫柔道:“沒關係,是我的榮幸。”

“卿卿若知道有人喜歡我,她也會開心的。”

她一定會送他最漂亮的花,叫他別在耳後,她就用毛筆蘸著墨水一點點描繪出來。

這個人的眼睛……很符合卿卿的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