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澤野向來對他有占有欲, 隻是從未表現得如此明顯。

這個吻不像是情到深處的親吻,反而像是一種宣告。

溫辭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清晰的,快速的。

眼中的笑意逐漸溢出, 嘴唇上殘留的觸感揮之不去。

差點忍不住親回去。

——他發現接吻這種事,似乎會上癮。

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想和他再親一下,不過他不打算這麽做。

溫辭述屈起食指,刮了刮對方剛親完的嘴唇,指節蹭過柔軟的唇瓣, 惹來一陣淩亂的呼吸聲。

莊澤野的眼眸暗淡,死死地盯著他。

溫辭述輕飄飄地說:“你喜歡我, 但我沒可沒說過喜歡你。”

這是對他戲弄自己的一點小懲戒, 語氣間滿滿都是欲擒故縱。

使壞似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莊澤野明知是鉤, 也一口咬了上去。

他欺身靠近, 完完全全將人困在椅背和手臂之間,惱火地又親了他一下, 發出輕微的“啵”聲,占有的意味更加濃厚。

“你喜歡我。”他不由分說道,“你就是喜歡我, 也隻能喜歡我。”

溫辭述感到熱氣上臉, 心髒在不受控製地加速運轉, 絲毫不反抗地被他按住,身體軟得像是沒有骨頭似的。

“這麽自信?”他露出隱約的笑容。

“不然我親你, 你為什麽不反抗。”

莊澤野仿佛為了證明什麽, 再次吻了上去, 這次故意多停留了片刻, 溫存繾綣地用嘴唇摩擦他的唇,兩人炙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唇瓣相互摩`擦,將那幾毫米距離急速縮短,仿佛把小小空間裏的氧氣都吸幹了。

叫人喘不過氣來。

溫辭述維持著理智,將手撐在他胸前道:“因為自信,所以逗我玩,故意不告訴我?”

他的掌心緊貼著胸口,感受到對方同樣瘋狂的心跳。

氣氛逐漸失控。

莊澤野方才明白,他到底在報複什麽。

他掐住溫辭述的下巴,眯眼道:“溫郗,你學壞了。”

溫辭述冷笑:“不吃你這套就叫學壞,你用這招對付過多少人,別人是不是都上當了?”

他的嘴唇色澤淺淡,拉扯時唇邊出現淺淡的笑紋,那副冷傲的表情,簡直讓人挪不開眼。

莊澤野真是愛死他這幅模樣了,自製力完全破碎,忍不住又主動湊上去。

血液衝上頭頂,迷得他發暈。

“我就用這招對付過你,你還沒上當,算不算失敗?”

他貼得極近,卻不完全親吻他。

炙熱的呼吸縈繞在唇齒之間。

溫辭述能感覺到他說話時,嘴唇在開合,似有似無地碰到他的。

臉頰愈發滾燙,不由咽了口口水。

莊澤野接著說話,聲音帶了點喘:“不過我就喜歡你不上當,也喜歡你報複我,繼續嘴硬啊,溫郗。”

說著,舌尖掠過前方,在他嘴唇上不著痕跡地舔了一下。

溫辭述隻覺得頭皮轟然炸開。

這跟單純的嘴碰嘴完全不一樣,在觸碰中帶了某種晴`澀的勾引,濕漉漉的舌頭像誘人犯罪的蛇,淺淺地剮蹭最敏感的唇珠,在上麵留下濕潤的足跡。

空氣一下變得濕熱起來。

溫辭述終是按捺不住,直覺危險地掙紮,卻被握住手腕用力抵在椅子上。

他再次試圖抽回手,然後雙手直接被反剪到身後。

莊澤野奪回主動權,騰出一隻手,勾過他的下頜道:“其實我本來準備好明天表白的,場地什麽都弄好了,這下被你攪黃了,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

溫辭述沒有想到,短短幾分鍾時間,懲罰對象就從對方變成了他自己。

他的手被別在身後,隻能瞪著莊澤野。

“我又不知道你打算表白,怎麽,你覺得自己先表白吃虧了?”他嚐試占據製高點。

然而敗北了。

莊澤野輕鬆地控製住他,逐漸顯現出真麵目。

他上下打量溫辭述道:“我可沒這麽覺得,在高原上我就著手計劃告白的事情了,一刻都不想多等,知道為什麽嗎?”

溫辭述敏銳地看著他,直覺後麵沒什麽好話。

想捂住耳朵,但是沒手。

果然他的直覺是對的,下一秒,莊澤野緊挨著他耳邊說道:“因為我早就想操`你了,我的王爺。”

這句話好像在他心底壓抑已久,此時此刻終於可以說出來。

說出來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興奮不已。

溫辭述的臉刷得紅到充血,詫異又惱火地看向他,不敢相信這人居然說了這麽下`流的話。

這個瘋子。

莊澤野欣賞著他的表情變化,往他耳朵裏吹了口氣,惹得他一陣哆嗦。

他曖昧道:“別這麽震驚,我這人不會撒謊,想到什麽說什麽,你知道嗎,早在南島拍攝vcr的時候,我就在想,你要是穿著濕透的衣服和我做一次,那才叫死而無憾。”

溫辭述沒想到他這麽瘋,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使出渾身的力氣推開他。

這回莊澤野沒再強迫他,泰然自若地鬆開手,看著他狼狽地從房間跑了出去。

溫辭述連蕭瀾都沒臉見,索性直接打車去了公司,選擇短暫地換個地球呼吸。

莊澤野從樓上下來時,雙眼神采奕奕,好似整個人煥然一新。

恨不得在臉上寫上幾個字:老子要有男朋友了。

他快活地在樓下轉了一圈,家裏空無一人。

蕭瀾不知所蹤,他那倒黴舅舅還坐在沙發上,劈裏啪啦用微信打字。

蕭宇打得太專注,以至於莊澤野走到他身後都沒發覺。

莊澤野眼看著他頂著那個網紅頭像,嗲兮兮地說:[哥哥,你怎麽不理我了,你在幹嘛呀?]

莊澤野陰森森道:“哥哥在看你發神經。”

蕭宇嚇了一跳,連忙收起手機:“我操,你走路沒動靜的?誰讓你偷窺我發消息了。”

“誰讓你給我男朋友發消息了。”莊澤野繞到他麵前,大大咧咧地坐下。

蕭宇一愣,隨即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喲,這麽快拿下了?我還以為你會被一腳踹開呢,夠速度啊。”

莊澤野嘲笑:“就你和我媽那點計倆,都比不上我玩剩下的。”

蕭宇笑著拿枕頭丟他:“誇你幾句你還嘚瑟上了,小溫呢,怎麽沒和你一塊兒下來?”

他一直坐在偏廳聊天,沒注意溫辭述已經從旁邊的側門出去了。

莊澤野咳了咳:“隻是拿下一半,而且好像拿得太過,把人給惹急了。”

依據他的經驗,溫辭述少說得記他一筆,外加兩天不鳥他。

不過他沒有反思,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說那些話。

畢竟他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蕭宇哈哈大笑:“難得看你吃癟,真是活該啊!既然拿下一半了,那遊輪還安排嗎?我看幹脆給你們整個主題套房算了。”

“當然要安排,那是早就計劃好的。”莊澤野說。

在他回國之前,莊澤野就讓他聯係了燕中遊輪俱樂部的老板,布置了一個堪稱浪漫的表白現場,隻可惜事發突然,剛才實在是沒忍住提前了。

這一點讓他懊惱了半天。

好像表白得有點草率,得再認真補一次才說得過去。

蕭宇嘖嘖道:“你是真被套牢了啊,我還以為就你這榆木腦袋,得等到三`四十歲才會開竅,想當年你初中的時候人見人愛,跟我出去一趟還被以為是高中生要微信,你愣是一點沒反應,我還以為你x冷淡呢。”

莊澤野懟他:“你才冷淡,老子比你行。”

男人一聊到這種事,就開始幼稚地較真。

蕭宇諷刺:“得了吧,你還是個雛兒呢,就在這兒大言不慚的,需不需要舅舅教教你?到時候可別把你男朋友給弄哭了。”

莊澤野不耐煩:“滾蛋,我要誰教都不要你教。”

他表麵上很嫌棄,扭頭就找了個地方悄悄搜索。

別說那種事了,就算是舌吻都讓他覺得新奇又激動,包括剛才舔的那一下,他當時興奮到差點石更了——想到溫郗的表情,他的呼吸就變得急促起來。

蕭宇不過一句話,便讓他滿腦子都是溫郗。

想和他嚐試很多很多親密舉動,想逼他改掉一切潔癖,想弄髒他,想把他弄到哭——那麽冷淡一張臉,哭起來應該會很帶感吧。

他靠在浴室的牆壁上,潑了幾捧冷水,才暫時冷靜下來。

但是很快,又想到了剛剛的吻。

腦子再度發熱——比以前想起溫郗還要發熱。

莊澤野幾乎掌控不了自己的思想,整整一下午,腦子裏都是各種黃`色廢料。

以至於他揣著廢料訂好餐,等待溫辭述回來一起燭光晚餐,卻被明確拒絕時,腦袋還是懵懵的。

[星耀小公主:不回,和南之他們吃海底撈去了。]

[S**:???]

這合理嗎?

剛被表白完,把準男友獨自扔在家,自己跑去和幼稚未`成年吃海底撈?

莊澤野拍了張炙烤5A和牛的照片發過去,可憐兮兮地表示:[海底撈多沒營養,回來吃牛肉嘛qaq]

他開始狂發扭來扭去的可愛表情包,試圖用撒嬌挽回一點對方的心。

溫辭述懶得搭理他,直接把手機調成靜音。

顧鳴赫把豌豆苗下進鍋裏,隨口問道:“阿野來嗎?”

溫辭述冷漠地說:“不來,他在家吃和牛。”

顧鳴赫立即臉色扭曲:“這個吃獨食的家夥,有好東西不跟兄弟們分享!我要帶頭孤立他!”

林南之哼唧地吃著牛肉卷,附和道:“就是就是,孤立他,居然不把和牛帶來涮火鍋,真是暴殄天物。”

溫辭述想伸手拿旁邊的可樂瓶,向晚順手遞給他,還貼心地擰開了瓶蓋。

溫辭述道了聲謝,喝下可樂的時候,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帶著些微笑意。

顧鳴赫說:“辭述,聽說你們養羊了,是山羊還是綿羊啊?”

“養羊?”向晚一怔。

“對啊,阿野下午發朋友圈了。”顧鳴赫把照片給他們看。

小羊頂著一頭嫩綠的草環帽,四肢細細長長,埋頭在草叢裏吃草。

配文是:[越看越像某個人。]

向晚想到那張他拍的照片,眼神複雜地看了看溫辭述。

溫辭述說:“是侏儒羊,長不大的那種。”

“啊啊啊啊,好可愛啊!”林南之瞬間被俘獲,“它叫什麽名字,是男羊還是女羊?”

溫辭述被他的問法逗笑:“女羊,叫火鍋。”

眾人紛紛麵露罪惡。

“我靠,你說得我都不忍心吃火鍋了。”

“要死要死,我剛吃了一盤羊肉卷。”

顧鳴赫道:“下次去你們那兒的時候,得忌口一天不碰羊肉,否則它聞到味道就糟了。”

溫辭述後知後覺:“哎,早不說,我剛吃了羊肉……我今天是不是回不去了?”

其實他隻是不想回去麵對莊澤野,以及蕭瀾,現在他估計遇到蕭瀾都不敢直視她。

他很想做點別的什麽事,暫時忘掉下午那稱不上告白的告白。

顧鳴赫笑個不停:“開玩笑的啦,羊的鼻子哪有那麽靈敏,有人還養柯爾鴨呢,總不能一輩子不吃鴨肉吧。”

溫辭述嗅了嗅衣服,好像味兒還挺濃的。

向晚忽然開口道:“你可以睡在宿舍,你的床位沒人占用,櫃子裏還有備用的被褥。”

溫辭述想了一下他不回去的後果。

估計莊澤野十有八九要發瘋,一刻不停地電話轟炸,還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直接跑到宿舍去找他。

到時候要是被公司其他人看見,那可就不止是鬧笑話了。

他思索再三,還是搖頭:“算了,我比較認床,臨時換地方容易睡不著。”

向晚沒再勸他,隻默不作聲地繼續吃東西。

當天晚上,溫辭述回去晚了。

本來打算吃完飯就回的,但顧鳴赫非說要去唱歌,一行人磨磨蹭蹭到十二點多才散場。

夜深人靜,別墅裏黑燈瞎火,隻亮著零星兩盞壁燈。

溫辭述怕吵醒蕭瀾,輕手輕腳地摸黑往房間走,在路上險些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軟綿綿“咩”地叫了一聲。

溫辭述趕緊彎腰把火鍋抱起來,輕聲安撫道:“噓,不怕,是爸爸。”

火鍋聞到他身上的味道,聲音稍微小了點,不停地用舌頭舔他的手背,發出哼唧的聲音。

溫辭述擔心它聲音太大,便抱著它回房間。

火鍋不知道偷吃了什麽東西,嘴角黃黃的,吧唧吧唧地舔來舔去。

溫辭述喂了它一小把苜宿草,火鍋又開始吭哧吭哧炫飯。

見它不再鬧騰,溫辭述放下心來,起身拿了換洗的衣物去客衛。

這兩天他浴室的花灑不知道為什麽壞掉了,隻能先去客衛湊合洗一下。

從房間到客衛的途中,沒有任何照明物體,他摸索著慢慢地走過去,一直走到門口,才聽見裏麵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溫辭述一愣,沒想到這個點還有人在洗澡。

他正準備離開,卻不慎踢翻了門口的盆栽,弄出砰地一聲動靜。

裏麵的水聲停了下來,有人走到門邊。

溫辭述隻得低聲說:“阿姨,是我小溫,不好意思啊,您繼續。”

他一想到裏麵是蕭瀾就尷尬得不行,準過身就要開溜。

突然哢噠一聲,門打開了。

溫辭述以為她不高興被打擾,硬著頭皮轉身打算道歉,但在轉過頭的一瞬間睜大了眼睛。

莊澤野正在洗澡,身上什麽都沒穿,頭發上還帶著些許泡沫,肩膀搭了條浴巾,滿臉戲謔地看著他。

溫辭述的視線從上到下,最後定格在某處——那處實在過於宏偉,想不注意到都難。

足足盯了兩秒,才想起什麽似的,猛地別過臉。

一瞬間,他臉紅得徹底,羞怒道:“你特麽為什麽不穿衣服,你暴`露狂啊!”

他恨不得用所有學過的髒話罵人,話到嘴邊一句都說不出口,憤恨地用力閉眼想忘掉剛才看見的,但是一閉眼畫麵更清晰了。

包括腹肌下麵——比他還大不少。

啊!!!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人是個渾身惡趣味的變態呢。

太變態了。

哪有人洗著澡,突然就這樣走出來的?!

怎麽會有這種人啊。

溫辭述深吸一口氣,登時覺得自己還是對他了解太少。

真是三觀都要崩塌了。

莊澤野相比他則淡定得多,不緊不慢地將浴巾拿下來,不緊不慢地圍住下麵。

那動作慢吞吞地好像在展示什麽。

好像還挺不情願。

他還惦記著,溫辭述寧願吃海底撈也不和他吃晚飯。

故意說道:“我又知道你這麽晚才回來,還以為你已經睡了呢,這都幾點了。”

事實上,他悄悄去看了溫辭述房間不止五次,想給他發微信又硬生生忍住了。

因為怕騷擾太多次被拉黑。

溫辭述終於能轉過頭來,紅著臉皺眉道:“我幾點回來關你不穿衣服什麽事,趕緊把浴衣穿上,萬一被你媽看見像什麽樣子。”

他看著莊澤野不著寸縷的上半身,肩寬腰窄肌肉勻稱,身上還掛著星星點點的水珠——確實有顯擺的資本,這身材好到爆`炸了。

要不是不方便,還挺想多看兩眼的。

莊澤野滿不在乎地說:“我媽出去跟朋友喝酒,還沒回來呢,而且現在講究穿衣自由,你憑什麽對我的穿著指指點點。”

這話欠揍不止一點。

“去你的穿衣自由。”溫辭述很想抽他,沒好氣地說,“你洗完了就快點出來,我還要洗。”

他和莊澤野擦肩而過,準備進去洗澡。

然而忽然被抓住胳膊,砰地摁在了門板上。

浴室地滑,他險些沒摔倒,不得不條件反射地攀住莊澤野的手臂。

莊澤野穩穩地托住他腰間,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不等溫辭述發怒,便搶先一步道:“這麽晚回來,就沒什麽想說的?”

溫辭述顯然低估了他的瘋狂程度,沒想到晾了他一天後,更變本加厲了。

莊澤野危險地逼近他,眼底滿是來者不善。

被獨自扔在家裏一天,他已經快憋瘋了。

溫辭述感覺到他身上濕熱的水汽,皮膚上的水珠浸濕了他的T恤,忍不住向後縮了縮,可是背後緊貼著門,讓他避無可避。

“我要說什麽?”他冷聲道,不甘心就這麽繳械投降。

莊澤野眼眸深邃,仿佛在按捺著什麽。

“我剛跟你表白完,你就丟下我去和別人玩到深夜,沒有話想向我解釋?”他不忿道。

溫辭述抿了抿嘴:“我們又沒確定關係,我幹嘛要向你解釋。”

聞言,莊澤野怔住。

他屬實沒想到搞定溫郗會這麽難,簡直太棘手了。

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這個轉折體現在溫郗身上,好像又變得合理起來。

——他就是這麽個寧折不彎的人。

受不了半點委屈,吃不了一點虧。

莊澤野低低地笑道:“你是說你還沒答應我?那這算是蓄意報仇,還是在勾引我?”

溫辭述又想罵人:“誰勾引你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莊澤野被罵也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說:“哦——那就是在蓄意報仇,想讓我追你是不是?想給我個下馬威?”

他舔了下嘴唇,覺得嗓子愈發幹渴:“故意讓我看得到吃不到,溫郗,你真夠狠的。”

溫辭述原本就是故意報複,沒想到他說得這麽不堪,好像自己在主動在玩什麽情`趣似的。

他愈發惱火:“對你這種人,不能心軟。”

稍微心軟一點,就蹬鼻子上臉。

莊澤野“嘖”了一聲,漫不經心道:“說得對,畢竟我就是個混蛋。”

溫辭述被他的不要臉震撼到了,氣到身體微微發抖。

莊澤野繼續說:“不過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還挺喜歡看你這幅欲擒故縱的樣子,你有沒有想過,這對我來說其實不算懲罰?”

他側過臉,用鼻尖親昵地蹭著對方的耳朵,下頜線流暢得渾然天成。

“我就當在跟你玩角色扮演了,王爺。”他惡劣地說道,“那我們現在是什麽角色?不學無水滿腦子的顏料的少爺,和故作清高實際上一碰就軟成水的家教老師?嗯?溫老師。”

最後一聲,帶著發`情似的喑啞,充滿暗示。

溫辭述徹底炸了,抬起手就想抽他。

“你他媽還真是個變態!”他怒道。

每當他以為看見莊澤野最瘋狂的一麵時,這家夥總是能無下限地帶給他新“驚喜”,這能是正常人的腦回路??

莊澤野沒給他反抗的機會,握住他的手直接按在了門上,動作稍稍有些粗魯,將他手背的皮膚磕紅了一小塊。

有點疼,更多是顫抖。

“溫老師,不聽話的話,會被弄哭的哦。”他繼續著變態play,臉上逗弄的笑意不減。

溫辭述大口喘著氣,似乎水蒸氣已然侵占了所有的空氣——否則不應該這麽缺氧,甚至感到有些頭暈目眩。

他感覺事情在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然而他手上沒有控製的韁繩。

莊澤野緊貼著他的身體變得火熱,某個地方也非常不容忽視。

正在莊澤野想低頭親他的時候,大門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兩人都是一愣,在客廳大燈亮起的一瞬間,莊澤野眼疾手快地把他拽進去,哐地一聲摔上門。

蕭瀾被嚇了一跳,她和朋友們剛喝完回來,正想著去喝點果汁解解酒什麽的。

她提著高跟鞋,走過去拍了拍門,壓低聲音道:“阿野,是你嗎?”

浴室裏,莊澤野和溫辭述四目相對。

溫辭述屏住呼吸,已然石化,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莊澤野鬆鬆地攬著他,拍打他的後背安撫。

“是我,媽。”他沉聲答道。

同時附在溫辭述耳邊,小聲說:“沒事,她沒看見。”

蕭瀾一聽是他,語氣立即帶上了責備:“大晚上的你不能小點聲?把小溫吵醒了怎麽辦,一點都不知道體貼人。”

莊澤野怔了怔,隨即微微笑起來,用眼神示意溫辭述,“看吧,她很關心你。”

蕭瀾說完就走了,溫辭述驚魂未定,急忙把他推開,蹙眉道:“你太胡來了,要是被你媽撞到就糟了。”

莊澤野滿嘴胡扯:“有什麽糟的,不用緊張,醜媳婦總得見公婆。”

溫辭述忍不住說:“你再胡說八道,遲早一天被我揍。”

他已經手癢很久了,這小子實在是太欠。

莊澤野哼笑:“那不行,隻有我媳婦才能揍我,你是嗎?”

溫辭述快煩死了,轉過頭不想理他,貼著門聽外麵的動靜。

莊澤野還在不依不饒,貼在他身後一遍遍問:“你是嗎,你是不是?是不是?為什麽不說話?”

“溫郗溫郗,你是不是,說句話啊……”

外麵漸漸安靜下來,蕭瀾上樓去了,溫辭述罵了句“滾犢子”,果斷推門跑回了自己房間。

回房間呆了一會兒後,他的臉頰仍然滾燙。

今晚真是太讓人發瘋了。

此時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剛才是去洗澡的。

澡沒洗成,倒是弄得一身汗。

溫辭述無奈地走到床邊,想等莊澤野上樓之後再去洗澡。

忽然間,他盯著**幾個黑色小球,呼吸再一次停止了。

幾秒後,房間裏傳來憤怒的聲音。

“火鍋,誰讓你在我**拉屎的?!”

溫辭述一晚上被氣瘋無數次,滿房間到處尋找肇事羊,可火鍋早就機靈得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莊澤野慢悠悠走到門口,抱著手臂笑道:“哎呀,它在你**拉屎了?這個小孽畜,回頭得好好教訓一頓。”

他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溫辭述身為潔癖人已經受不了了,那張床他多一眼都不想看,絕望地撐著頭站在原地。

莊澤野笑彎了眼睛:“這床睡不了了,不然會得皮膚病的,而且羊糞特別臭,噫——我站在這裏都聞到味道了。”

他捏著鼻子故意陰陽怪氣。

溫辭述崩潰地後退幾步:“別說了。”

要吐了。

莊澤野不懷好意地發出邀請:“阿姨已經睡了,沒人幫你收拾,不如去我房間將就一晚吧。”

作者有話要說:

火鍋: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誰來管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