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感染……變異……感染……變異……
樊法印依舊喋喋不休，“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單著身。最近有個女孩主動向我求愛，我已經對她有幾分心動了。原本認為可以發展為女朋友的。誰想到會有變異傀儡的出現，使得我和她之間無緣發展為戀人關係，她因為一個傷口出血不慎碰到了變異傀儡的膿水，不一會就感染變異，幸虧我下手快，也幸虧我在這之間沒跟她親熱，否則的話，我就不可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裏了，她的眼睛無神，身體奇熱，速度很快，大哥，你沒有親身體會那一刻，不會知道。”
樊法印說的每一句話都直擊許乾銘的內心，他和孫佳佳有了直接接觸，下身又腫脹發癢，急忙夾上溫度計，出乎意料的是，體溫竟然正常！
“你說你女朋友，不，還沒發展成女朋友，隻是主動向你求愛的女孩，她的速度很快？”許乾銘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法印！後麵的倉庫我們還是別去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怕啥呢，大哥。那倉庫裏都是涅盤屍，除了難聞點，這大樓裏應該沒有比那裏更安全的了……”樊法印說到這裏，突然轉身，“大哥，我聽到你目前無法聽到的聲音了！你說的沒錯，倉庫不安全，聲音正是從倉庫傳來的！我這幾天聽力算是大大提升了，對這裏的各種聲音特別敏感。”
許乾銘的心快跳到嗓子眼裏了，自己也注意到了，“法印，待會小聲點，別發出太大的聲音……”
“為啥呢大哥，那隻是我胡猜的，要是孫佳佳沒有變異呢，我們說話聲音小了那她不是聽不見麽？”
許乾銘和樊法印走到了倉庫，一股惡臭發爛的味道被過道風吹來，二人紛紛幹嘔起來，“媽的！如果女的聞見這味道都能懷孕！”
手電筒朝著倉庫照射，遠遠便能照射到倉庫內的屍體，全是斷肢殘體，沒有一具完好無損的屍體。
“大哥，手電再高一點，好像有怪物。”
樊法印往前湊了一點，許乾銘緩緩地舉起手電筒，一個黑色長發的女人正蹲坐在屍體上麵，她穿著破爛的白色連衣裙，身材性感而嬌豔。
她一把扒著地上為數不多的涅盤屍，一把朝嘴中塞入那些腐肉，地上遍是腸子內髒，她那蒼白而消瘦的臉上掛著邪惡的笑容。
“啊……！法印！快！趕緊離開這裏！”
樊法印反應還算快，忙調轉了頭，跟著許乾銘就奔了起來！
身後一道黑影閃過，朝著許乾銘身後的樊法印撲上來！
樊法印邊跑邊叫：“大，大哥！那不就是孫佳佳麽！她、她真的變異了！”
你這不是廢話嘛！我又不是瞎子！最心痛的還是許乾銘了，孫佳佳在幾分鍾前還是好端端的，現在竟然在一群腐屍中像野獸一般刨來刨去！
“女人果然是善變的！”樊法印還吐了一口，“還好她不是我的女人！大哥，你沒跟她親熱吧！”
不提還好，一提這個許乾銘就寒心，他和孫佳佳有過身體上的直接接觸！雖然隻有一下，但下體的感覺已經充分證明了他是在孫佳佳感染之後也受到了感染！
在這樣險惡的環境裏，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能完全相信，哪怕是自己的心腹或者非常信賴的哥們。因此，許乾銘無法和樊法印說出實情，許乾銘不得不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提高警惕。
孫佳佳的速度果然很快，在狹窄的廊道裏飛奔般追逐著樊法印，許乾銘回頭看見孫佳佳的表情：凶狠、猙獰、貪婪、嗜血，這根本不是從前的孫佳佳！一個人見人愛的女孩變異之後就成了這般模樣！
“我了個擦啊！這個孫佳佳怎麽不追你隻追我啊！”樊法印疾步後退，被孫佳佳逼到了牆角邊，兩手死死抵住孫佳佳伸出的雙手，孫佳佳揮舞尖細的雙手，美甲已脫落，露出血紅的手指肉，一麵呲著牙想要啃上樊法印的一臉膘子肉。
“這比主動追求我的那個女孩還可怕！這個孫佳佳估計早就受到感染了！否則不可能變異這麽快！”樊法印一邊死死抵住孫佳佳，一邊大喊，“大哥！你別站著不動啊，這可是你的女人呀！”
許乾銘收拾好行裝，兩手一邊一個尖長的利器，“頂住！我來了！”
盡管眼前的人已經不能算是活人了，許乾銘的內心還是略微難受。一瞬間百感交集，仿佛被打入黑暗的穀底，絕望的深淵。
這是許乾銘第一次看見熟悉的人涅盤在自己的麵前。
生存與涅盤孰輕孰重，誰都會做出選擇。
時間太殘忍了，不給人猶豫的機會，許乾銘要親手結束孫佳佳的生命，這個曾經在校園裏每天都能看到的靚麗風景線，這個自己一直視為親妹妹一般的美麗女人……
砰的一聲，孫佳佳倒落到一邊，一動不動了。
許乾銘蹲了下來，手抱著頭，背對著樊法印。
“大……大哥……你沒事吧……”
許乾銘抹了一把臉，轉過頭來，“我沒事，胖子！”
許乾銘的內心反而出奇地平靜，孫佳佳似乎隻是一個開端，並不會結束，許乾銘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當前的處境，他和樊法印在充滿怪物的整棟大樓裏並不會生存太久，想辦法出去才是生存之道，目前的變異原則尚不明確，許乾銘連自己是否被感染也不知道。
許乾銘低頭沉吟一會兒，抬起頭來，說道：“呆在這裏不是長久之計，我們趕緊收拾一下，去外麵，找個可靠的隊伍投奔，既然碰到了你，一定還有其他更多的生存者，這個時代方方麵麵都很發達，我們一定有活路的。”
樊法印一句話也不說，默默地收拾了一個大背包，嘴裏還叼著一塊大麵包，“大哥！我收拾好了，出去就和你混了，咱哥倆從此患難與共，再也不分開了！說吧，咱哥倆先去哪？”
許乾銘看了看時間，這時外麵天色全黑，整棟大樓裏也陰森森的，為了不引起樓外的變異傀儡注意，二人沒發出一點光亮，整晚都背對著，一夜無言。
許乾銘簡單吃了點東西，一大早就和樊法印一起上路了。
許乾銘道：“這麽多名車停在街上還真是浪費。”
二人砸了輛車。
“咱哥倆一路別停，就往北上吧！”許乾銘繼續說道。
“大哥，你閱曆深，懂的多，我和你不一樣，全聽你的，嘿嘿！”
“大哥，你說這好端端的世界，怎麽說變就變，突然變成這樣了呢！”
一路上，有少許變異傀儡和變異蟲子。
“嘖嘖嘖！”樊法印自打出來嘴裏就沒閑著，就沒停止過吃東西，弄得滿身油水。
許乾銘沒好氣地說：“你要是把咱倆帶出來的食物都吃光了，我可就不帶你這個累贅了。”
“大哥，別啊！我不吃了就是！誒？你看！大哥！前麵路上有人！”
大馬路上，一個女人被眾多變異傀儡包圍，許乾銘趕緊鳴笛，那些變異傀儡對聲音還是有些感應，紛紛轉過了身子，“姑娘！趕快跑！”
那女人愣了一下，許乾銘為其爭取了時間，隨即轉身就跑，變異傀儡們看見獵物逃脫，就不再管許乾銘的車了，許乾銘開著車衝上去，大呼著：“再快點！上來！”
車子將變異傀儡們拉開了一段距離，女人趁著這空隙趕快上了許乾銘的車。
這女人看上去有十八九歲，一身藍色護士服簡單幹練，卻又能恰到好處的突出她的線條，紮著馬尾辮，顯得青春靚麗。嬌柔俏麗的臉蛋，一雙迷人的大眼睛。
“嘿！美女你好啊！”樊法印的一張大臉湊過來，把護士妹妹嚇了一大跳，不停地朝許乾銘身後靠攏。
“法印，你別嚇她。”許乾銘邊從後車鏡看外麵的情況，邊問這位姑娘，“小妹妹，你多大了啊，怎麽一個人在這街上？”
“小妹妹？”護士美眉哼了一聲，“我都二十八歲了，你們兩個都得叫我姐姐。”
真沒看出來，這位護士小姐竟然已二十八歲了，但樣貌看上去卻很年輕，至少年輕十歲，唯獨成熟飽滿富有線條的身材才能說明她的年紀。
許乾銘看了一眼護士小姐的胸部，確信這是十幾歲發育不出來的。
“好吧護士姐姐，您尊姓大名，又怎麽獨自在這這街上，如果再晚一秒，估計你這幹淨的藍色護士服上就染了鮮血了。”
“哎。”護士歎了口氣，“我是市中西結合醫院的重症病房護理，自從如此的大規模災厄降臨之後，同事們紛紛逃離醫院，我監護一名本市首例感染JL病毒的重症病人，深夜打個盹兒，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監護的重症病人已經沒了蹤跡，這時的醫院中已經空無一人。我最後一個跑出醫院，看到的就是現在這副模樣了。”
“你說什麽？JL病毒？我怎麽沒聽說過？”
“其實，出現首例JL病毒時，就被我們醫院監護隔離了，有幾個記者來過，我們院長拒絕了他們的采訪。因此，除了我們醫院內部員工，外界對這種病毒一無所知。”美女護士一邊說著一邊把垂下來遮住眼的幾綹頭發撩回去，撩發的動作很迷人，加上一身藍色護士服，直看的許乾銘心裏癢癢的。